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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的步伐並不快,但是很有節奏感。如同成年男子腰部般粗細的大腿擺動著,赤/裸的腳掌踩在濕地柔軟的草叢中。和一般的獸人戰士不同,整個裸/露的上半身,和那巨大的戰斧——阿爾薩斯明白,這是一位很強大的對手,而且,是那種喜歡搏命的對手。
阿爾薩斯所見過的獸人,因為上身過於粗壯的原因,大部分都有些身體比例失調,走路和奔跑的時候,會佝僂著身子;然而這名獸人,身體的比例非常均衡,而且氣勢逼人,即便是遠遠地站在要塞下方,也讓阿爾薩斯覺得有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名獸人來到了距離丹莫德要塞不遠處的地方,卸下肩上的斧子,拄在地上,向著丹莫德要塞的城頭狂吼了一聲。儘管距離很遠,但阿爾薩斯等人依舊能夠明白那聲咆哮的含義——獸人們在遇到問題的時候,最喜歡使用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決鬥。
阿爾薩斯的目光看向一臉嚴肅的達納斯,心裡暗叫不妙——這個雖然已經中年,但卻依然熱血的禿頭大叔,看來是不會讓這個獸人在這裡放肆了。果然,達納斯開口說道:「打開城門,我親自去會會這個傢伙!」
阿爾薩斯連忙阻攔道:「達納斯王子,你剛剛受過傷,還是不要親自出手了……這個獸人只是挑釁而已,我們不去管它,一會兒它們自然會採取別的行動。」有些事情阿爾薩斯沒有說出口,但城頭的眾人都明白——達納斯王子是唯一有能力指揮現布防在丹莫德要塞和留在薩多爾大橋對岸的那些激流堡民兵的人。萬一他出了什麼事……
阿爾薩斯不敢繼續想下去,莫格萊尼也在一邊開口勸道:「達納斯王子殿下,這個獸人很不一般,為了戰局著想,你還是……不要貿然和它決鬥為好。」達納斯一愣,看向這個一直跟在阿爾薩斯身後,比較沉默寡言的洛丹倫衛士,問道:「有什麼不一般?」
莫格萊尼指了指要塞外的那個獸人,給城頭上的眾人解釋道:「獸人很少使用弓箭這樣的武器,但剛才的守城戰中,那些獸人不會不知道我們有弓箭手。可是現在,那個獸人明目張胆地站在弓箭射程之內……那就說明,它有信心讓我們的弓箭傷不到它。」
莫格萊尼的話讓達納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也有可能,這是它的挑釁行為。」莫格萊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他認為,獸人就算再怎麼愚蠢,也不會拿生命來做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名獸人對它身體的防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莫格萊尼覺得城下的那個獸人,可能和自己一樣,擁有「聖潔護盾」這樣的防身利器。
阿爾薩斯插嘴道:「究竟為什麼,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說著,阿爾薩斯對一邊的溫蕾薩點了點頭。溫蕾薩明白了阿爾薩斯的意思,抽出腰間的長弓,來到城牆垛前,雙肩一振,青澀的胸/脯一挺,那雕飾纖美,力道卻一點都不弱的戰弓已經被拉成了滿圓,一道紫色的奧術箭矢,凝結在了溫蕾薩的手上。
不過,稍稍瞄準了一下,溫蕾薩還是將手上的奧術能量驅散了,在城頭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溫蕾薩從身後的箭袋中抽出了一枚實體箭矢,搭在了自己的弓弦上。高等精靈遊俠,和其他種族的弓箭手不同的,就是他們在耗盡箭矢之後,依然可以用奧術箭矢進行射擊。所以,高等精靈遊俠們所攜帶的箭矢,通常都是有著特殊功效的箭矢,比如溫蕾薩定住獸人薩滿德雷克塔爾的那枚「翼龍釘刺」,就是其中比較寶貴的一種。
溫蕾薩現在使用的,就是一種更適合擊破裝甲的箭矢。這種箭矢的箭頭更加沉重,帶著四個鋒利的稜角——溫蕾薩相信莫格萊尼的判斷,城下的那個獸人,一定擁有出色的防禦能力。為了在那個小/色/鬼的面前出點風頭,溫蕾薩決定拼了。
「嗡」的一聲,溫蕾薩手中的弓弦鬆開,那枚箭矢猶如流星般向城下的那個獸人飛去。然而,高等精靈遊俠的攻擊並沒有停止,溫蕾薩以飛快的動作,從箭袋中連續摸出了四枚箭矢,連珠般射向了那個獸人。
即便是長年以拉弓射箭為日常生活的遊俠,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溫蕾薩的體力也有些消耗過大了。她咬著嘴唇,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向城下看去,想要檢驗一下自己的戰果,卻被城下的場景驚呆了。
溫蕾薩以為必殺的五箭連珠,確實無一例外地命中了那名獸人,而且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然而那些用肉眼無法捕捉到飛行軌跡的箭矢,卻被那名獸人悠閑抬起的戰斧的斧頭擋住了,在一連串清脆的叮噹聲中,溫蕾薩的箭矢全部落在了地上。
對於這次丹莫德要塞之行,格羅姆·地獄咆哮本來是非常抵觸的。他是獸人聯軍中的第一勇士,之所以來到艾澤拉斯,是為了和更強大的對手進行廝殺。在多次服用過那種綠色的藥劑,甚至吞下了大量原漿之後,格羅姆覺得自己體內充滿了力量,即便是刀鋒山的戈隆,也不再是他的對手。
因此,在艾澤拉斯和德拉諾世界之間的傳送門——黑暗之門開啟之後,格羅姆是滿懷著對強大敵人的渴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的,可是在來到這裡之後,他有些失望了。這裡的原住民實在是太弱了,出了黑暗之門遭遇的第一批人類軍隊,大概幾百人左右,被格羅姆一個人屠殺了乾淨。隨後,沒感覺到有挑戰難度的格羅姆,就自顧自地回到了德拉諾世界。
不過隨後傳來的消息讓格羅姆感到很是振奮,獸人的攻勢受到了挫折。聽說,有一名禿頭的人類戰士,交替使用雙手劍和劍盾,殺死了無數獸人,並將古爾丹的大軍逼入了詛咒之地北方的悲傷沼澤。
格羅姆是不會去同情那些死在那個人類戰士手上的同類的,在他的眼中,弱者只有死亡一種結局。就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那個……名字格羅姆有些想不起來了,那個嬰兒在出生的時候身體羸弱,就被他無情地扔在了納格蘭的草原上,也許現在正在撿裂蹄牛的糞蛋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