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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隻紅色巨龍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一行人,阿爾薩斯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指著莫格萊尼懷中的那個龍蛋說道:「你……你是在看這個嗎?這應該是你的蛋吧?我們在路上碰到了一群穴居人,從它們那裡搶來的……」


  阿爾薩斯的解釋並沒有得到回應,那頭紅色巨龍繼續死死盯著他——也許是盯著那枚龍蛋?阿爾薩斯也弄不清楚。不過他知道面前的這隻巨大的紅龍,很有可能就是紅龍的女王。阿爾薩斯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柔和一些,友好地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想偷走你的蛋。這枚蛋原來是放在這裡的嗎?你不用擔心,我們這就幫你放回去……」


  阿爾薩斯指了指紅色巨龍尾端的那個巨大容器,示意莫格萊尼把龍蛋歸還回去。可是莫格萊尼剛剛走出一步,那頭原本萎頓在青石地板上的紅色巨龍,竟然猛地站起了身子。莫格萊尼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便停住了腳步,擋在了阿爾薩斯的面前。


  但那頭紅色巨龍似乎身上有傷,只是暫時地支撐了一下,就無力地再次跌落在了青石地板上。但它的龍頭,卻一直沒有轉換方向,一直死死盯著阿爾薩斯一行人,口中發出了瘋狂的咆哮聲:「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阿爾薩斯總算琢磨出來點不對勁兒了——這頭紅色巨龍在盯著看的,似乎並不是自己,也不是莫格萊尼手中的那枚龍蛋,而是……站在自己身後的……霜之哀傷?聯想到克拉蘇斯的表現,阿爾薩斯更加確信了這種可能。


  「喂……小霜,你認識……它嗎?」阿爾薩斯越發覺得事情撲朔迷離,甚至對克拉蘇斯的懷疑都有些站不住腳了——如果說一頭紅龍對霜之哀傷的外貌有誤認的可能,可是不至於連紅龍的女王也會把霜之哀傷當成其他人吧?

  「咦?……好像是紅龍女王哦!」霜之哀傷眨巴著眼睛回答了自己的主人。「小霜你認識它?」阿爾薩斯驚訝地問道。「嗯啊!不過我沒有親眼見過就是了……在諾森德被殺死的紅龍的靈魂記憶中有她的樣子。」霜之哀傷雖然覺得很無趣,但還是回答了主人的問題。


  「額……」阿爾薩斯有些無奈,霜之哀傷的回答根本等於沒有回答,他還是不明白,無論是紅龍女王,還是克拉蘇斯,究竟在哪裡,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見過霜之哀傷,或者和霜之哀傷看上去相像的人。


  「喂……你之前見過我嗎?」霜之哀傷也覺得有些奇怪,她大搖大擺地走到紅龍女王面前,有點好奇地問道。「是你……為什麼會是你?」紅色巨龍依舊重複著這句話。「喂!我在問你話啊!」霜之哀傷感到非常不滿。


  似乎從剛一見到霜之哀傷時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紅色巨龍咆哮著向霜之哀傷喊道:「是你!我等了一萬年,終於再次看到你了!辛達苟薩呢?那傢伙在哪裡?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不不……這都不重要……他呢?他在哪裡?你們把他還給我!」


  「辛達苟薩?」阿爾薩斯被嚇了一跳。溫蕾薩連忙小聲問道:「阿爾薩斯,你知道這個辛達苟薩?他是誰?」阿爾薩斯搖搖頭,沒有說話——就算紅龍女王知道辛達苟薩,那又能說明什麼?辛達苟薩原本就是巨龍,紅龍女王知道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倒不如說,不知道這個名字才奇怪呢!


  「辛達苟薩?」霜之哀傷想起了那一堆骨頭架子,剛想回答「那傢伙死了」,卻忽然想起,這裡已經不是阿爾薩斯成為巫妖王的那個時間軸了,於是她皺了皺眉頭,強壓下對辛達苟薩的厭惡,老老實實回答道:「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辛達苟薩在哪裡……可是你說的他是誰?」


  紅色巨龍似乎非常憤怒,它大聲說道:「他就是他,還會有誰?你不要和我裝糊塗,他就是你的主人啊!你不是從來不會離開他的身邊的嗎?」霜之哀傷聽了紅龍女王的話,一副瞭然的樣子,拍了拍手,說道:「主人啊……你早說我不就明白了!」


  說完,在紅色巨龍滿懷期待的目光中,霜之哀傷轉回了阿爾薩斯的身邊,親昵地摸了摸小王子的臉頰,自豪地大聲說道:「這就是我的主人啦!我確實從來沒有離開過主人的身邊啊!不過你怎麼會知道?」霜之哀傷感到非常奇怪。


  「你……你在戲耍我?你居然敢戲耍我?戲耍『生命縛誓者』阿萊克斯塔薩?」紅色巨龍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還有一點點……心碎?阿爾薩斯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很抱歉,小霜她並沒有在戲耍你……我的確是她的主人。」


  「小霜?是了……我不會認錯的……連名字都一樣,你就是那個人……可是,為什麼辛達苟薩不在這裡?為什麼你的主人……會是這樣一個小孩子?為什麼?」紅色巨龍的語氣中滿是惡毒、無助和困惑——還有就連遭到同族背叛、孩子被拿去進行惡毒實驗時,它都沒有表現出來的憤怒。


  「額……」阿爾薩斯已經有種無法交流的窒息感了——自己本來就是小霜的主人嘛……雖然自己弱小了一點,優柔寡斷了一點,又有點……好/色,可是……可是自己也不是那麼配不上霜之哀傷吧……?至少……至少也算是有一點資格成為霜之哀傷的主人吧?應該……大概……也許……有那麼……一點點吧?

  阿爾薩斯的心裡亂亂的,看向了身邊如鮮花般嬌艷的少女,希望能從霜之哀傷那裡得到肯定——沒辦法,阿爾薩斯也知道,自己和霜之哀傷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比如說,克爾蘇加德曾稱呼巫妖王耐奧祖主人;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稱呼薩格拉斯為主人;巫妖王耐奧祖和「惡魔獵手」伊利丹稱呼基爾加丹為主人……這些所謂的主僕關係之間,無一例外是靠著強大的實力差距來維繫的,可是自己和霜之哀傷……小魔劍的一根手指頭,都可以碾死一萬個阿爾薩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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