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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毀滅者布萊克漢和古爾丹雄心勃勃地帶著第一批獸人遠征軍來到艾澤拉斯，卻被安度因·洛薩帶領的鐵馬兄弟會迎頭痛擊，險些在悲傷沼澤全軍覆沒。


  在奧格瑞姆接手獸人的指揮后，獸人們卻一路高歌猛進，雖然在鐵爐堡和丹莫德要塞小有挫折，但是奧格瑞姆一系列出奇制勝的謀划讓泰隆·血魔由衷地欽佩。


  不過現在，事實證明，奧格瑞姆的道路走不通——沒有德拉諾世界剩下的那些獸人的支援，沒有術士們的法術，獸人們只能得到今天這樣的結局。


  「再見了，奧格瑞姆。」泰隆·血魔輕聲地說道——這一仗部落損失慘重，但也並不是沒有翻身的機會；雖然不知道奧格瑞姆能不能從這亂軍之中能不能活下來，但是泰隆·血魔知道自己必須把事情通知給古爾丹——在奧格瑞姆註定失敗的現在，也許只有古爾丹能夠帶領著部落重新崛起。


  「聖光在上，這可真是……壯觀啊！」達納斯王子發出了自己的感慨；從紅龍女王的脊背上看下去，獸人們就像肉湯里的洋蔥和土豆亂成一團。


  達納斯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獸人聚集在一起如此混亂，穆拉丁也沒有；在他們的印象中，獸人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這麼多獸人聚集在一起，三倍於它們的人類軍隊也會被它們碾碎，而現在它們就這樣在這裡等待著末日降臨。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洛丹倫王國神奇的王子——達納斯看向了阿爾薩斯的背影，這個幼小的孩子，此刻卻依舊展現著他與眾不同的成熟——阿爾薩斯似乎根本沒有為這壯觀的場景和即將而來的勝利感到興奮和驚訝。


  阿爾薩斯當然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表現；事實上，人類和獸人雙方的軍隊數目，和天災軍團動輒漫無邊際的食屍鬼以及殭屍相比，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如果說天災軍團的殭屍只是數量上看著嚇人的話，那燃燒軍團的那些惡魔衛士和地獄犬可就是質量和數量都很高的龐大軍團了，在海加爾山見識過這些的阿爾薩斯，自然不會為區區幾萬獸人的覆滅而有什麼感情波動。


  「這些獸人就像等著下鍋的燉肉……哦，我不能再噴火了。」紅龍女王拍打著翅膀懸浮在空中，大聲對背上的人說道。


  罷工？——阿爾薩斯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噴火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剛得意忘形，罵她罵得太過分了？

  「我的口水流出來了，把嘴裡的火焰澆滅了。」紅龍女王誠實地回答道。


  聖光在上，請用一道閃電劈死我腳下的這個蠢貨吧！——阿爾薩斯對聖光發出了在邂逅霜之哀傷之後最為虔誠的祈禱——然後不出例外地沒有得到回應。


  口水澆滅了火焰？阿爾薩斯覺得自己在不經意間又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難道說如果以後人類和紅龍軍團成為了敵人，只需要在這群傢伙路過的地方擺滿香噴噴的烤肉，這些傢伙自己流出的口水就會澆滅它們口中的火焰嗎？

  怎麼可能啊！——阿爾薩斯氣得又開始猛踩紅龍女王的脊背——你那裡到底是嘴巴還是水管啊！流出的口水能澆滅火焰，誰信啊！難道無盡之海就是那些飢腸轆轆的龍類流出的口水彙集而成的嗎？


  「噗……噗……」紅龍女王嘗試著想要噴出一些火焰，但是只吐出了零星的火苗；那微弱的水聲讓阿爾薩斯不得不開始相信，自己腳下的這個蠢貨說的可能是真的了。


  「我真的很餓……我可以吃掉這些獸人嗎？」紅龍女王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可憐巴巴地問道。


  「不行！」阿爾薩斯嚴詞拒絕。


  「為什麼！」紅龍女王委屈地問道——當然，如果隆隆如雷聲般的質問能夠聽得出來「委屈」的意味的話。


  阿爾薩斯沉默不語——事實上，紅龍女王吃掉這些獸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但是出於個人的原因阿爾薩斯實在無法接受這一點。


  想想看，當人形態的紅龍女王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想到她其實是一隻尖牙利爪的巨龍就已經讓阿爾薩斯很難受了，而這隻巨龍還生吃過那些多少年都不會洗上一個澡的臭烘烘的獸人……


  「呃……好難受……」阿爾薩斯只是想到這一點，就已經開始作嘔了——審美這東西，真的和身份有關係——之前在冰冠堡壘中多年，整日面對那些屍體變成的食屍鬼和縫合怪，阿爾薩斯都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回歸了人類的生活，便開始對這樣的事情感到不適了。


  「總之就是不行，這群傢伙都不洗澡的，身上臭得要命，你吃掉了它們，你也會變得一樣臭。」阿爾薩斯繼續嚴詞拒絕。


  「臭……那算了……」紅龍女王想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著的那個人，放棄了把這些獸人作為食物的想法——如果變得臭臭的，萬一他突然回來了，肯定會嫌棄自己的！

  「女王閣下，這樣吧，你先忍一忍，等到把這些獸人全部消滅掉之後，我在洛丹倫王城好好招待你，行嗎？」阿爾薩斯開始軟言勸慰，也不叫人家「蠢貨」了。


  「好吧……」紅龍女王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連帶著脊背上也一陣抖動，讓阿爾薩斯等人站立不穩的同時，又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那「咕嘟」一聲聽上去就像打雷。


  「吼！」紅龍女王大膽地降落在了地面上，開始用自己龐大的身軀驅趕著那些獸人，把它們都趕到海里去。


  法迪爾海灣的道路並不寬闊，除了本身就不適合作為登陸地點的坑坑窪窪的海灘，和被紅龍女王堵住了的北邊之外，兩側都是延綿的山谷，獸人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方法翻越。


  紅龍女王悄悄地擴大著自己的身軀，直到變得無比巨大的時候，阿爾薩斯等人才反應過來；之前他們還可以勉強站在紅龍女王的身體上，但現在他們是站是躺已經無所謂了——對於小山般的紅龍女王來說，阿爾薩斯等人就算是向一邊滾出幾十米，也未必能夠離開紅龍女王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