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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克斯。」安度因·洛薩和那名人類戰士打了招呼,離開了自己的戰馬。
「安度因·洛薩爵士,請隨我來。」里克斯的話不多,只是側身示意安度因·洛薩軍事會議進行的大營就在不遠處。
「瓦里安,你隨我來;溫德索爾,馬庫斯,你帶著大家去休息。」安度因·洛薩點了點頭,轉身對身後逐漸跟上來的鐵馬兄弟會諸位成員說道。
「放心吧,安度因·洛薩爵士,我的手下會安排好他們的。」里克斯叫過了一名部下,對他說了幾句話,大意就是對鐵馬兄弟會成員駐地的安排之類的。
這些細節自然不需要安度因·洛薩擔心,拜獸人的入侵所賜,人類聯盟如今堅固無比——至少在洛丹倫王國、斯托姆加德王國和暴風王國之間是這樣。
跟隨在安度因·洛薩的身後,瓦里安·烏瑞恩興奮無比;他知道,在大營中等待著他的,是所有聯盟的領袖人物聚集在一起召開的軍事會議,會議上將決定聯盟未來的軍事和政治動向;在洛丹倫,安度因·洛薩曾多次參與了這樣的會議,然而對於瓦里安來說,這還是他的第一次——這既是安度因·洛薩對他在這場戰爭中出色表現的認可,也是他地位的提升——獸人已經敗退,暴風王國已經光復,瓦里安的加冕也逐漸提上了日程。
安度因·洛薩等人很快來到了軍營中最大的一頂營帳前,兩名全副武裝的人類戰士正守衛在營帳門口——一名身穿銀白色板甲,外罩白底藍邊的戰袍,胸口處綉著藍色的雙頭鷹徽記;另一名則身穿赤紅色的戰甲,外罩紅底白邊的戰袍,胸口處一隻雄赳赳的獵鷹振翅欲飛——這兩名戰士分別來自於洛丹倫皇家衛隊和激流堡宮廷侍衛隊,他們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人類聯盟中最具權威的兩位國王已經在營帳中了。
洛丹倫王國的泰瑞納斯國王和斯托姆加德王國的索拉斯國王,再加上即將登上王位的瓦里安,這一次的軍事會議,可是名副其實的三王之會了——安度因·洛薩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冒出了這個念頭,他朝那兩位人類戰士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拂開了營帳厚重的捲簾,鑽進了營帳。
大營中不僅空間開闊,而且也格外明亮;意識到這一點的瓦里安·烏瑞恩抬起頭來看向營帳遠遠的穹頂——那裡並非是封閉的,而是玻璃製成的天窗——這種由矮人王國出產,倍受人類貴族追捧的亮晶晶的材料造價不菲,一座臨時的營帳都要使用這種材料,想必是索拉斯國王的授意,畢竟奢華是這位國王畢生的追求之一。
里克斯留在了營帳外,厚重的捲簾在瓦里安·烏瑞恩的身後落下;年輕的暴風城王子明白這位激流堡軍官這樣做的緣由——即便是貴為斯托姆加德王國/軍方要員,達納斯王子的副手,里克斯也沒有資格來參加這樣重要的會議——同樣,如果不是因為暴風王國王子的身份,自己的資歷自然也不夠,甚至比起溫德索爾和馬庫斯這樣的鐵馬兄弟會核心成員還有不足。
懷著對這樣重要的軍事會議的崇拜和憧憬,瓦里安定下心神,朝著大帳的中心看去1——那裡,一定有著非常濃重的嚴肅氣氛吧?
「瓦里安!這邊這邊!」年輕的暴風城王子一下子就聽見有人在叫他。
「嗯?阿爾薩斯?你也在這裡?」在營帳的中間,放著一張巨大的議事桌,議事桌邊已經坐了不少人物,有些瓦里安認識,有些他不認識;而在這些人之中,順著聲音的來源,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友阿爾薩斯。
一個月不見,洛丹倫的小王子似乎長高了許多,至少,已經達到了一個人類兒童在十歲的年齡應有的標準,甚至還有些富餘。見到了自己的小夥伴,瓦里安興奮地向阿爾薩斯走了過去。
「是啊,瓦里安,好久不見了。你們怎麼才到這裡?為什麼沒有和達納斯王子一起行動?我和我父親才剛到這裡不久,還沒有來得及了解情況,又發生了什麼事嗎?」阿爾薩斯一邊招呼著瓦里安坐下,一邊擔心地問道。
瓦里安寬慰般地笑了笑,想要找個位子坐下;但環視了一下阿爾薩斯的四周——這位洛丹倫小王子的右邊,是緊緊抱著他的臂膀坐著的霜之哀傷;左邊,是正在眉飛色舞聊天的紅龍女王,在紅龍女王的旁邊,溫蕾薩正一邊聽著女王閣下吹噓她幾萬年來在艾澤拉斯世界各處的見聞,一邊偷偷地用餘光去瞄黏在一起的阿爾薩斯和霜之哀傷。高等精靈遊俠領袖奧蕾莉亞·風行者坐在自己妹妹的旁邊,看到暴風城的王子,這位優雅的女士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沒辦法,瓦里安只好繞過了議事桌,來到了阿爾薩斯的對面坐下,然後解釋道:「是這樣的,在路過赤脊山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些人類難民,他們在獸人的進攻中倖存了下來,並組成了反抗軍。我們的到來讓他們非常興奮,於是洛薩老師決定去見見他們的領導者,所以達納斯王子和他的軍隊就先行來到了這裡。」
「是這樣啊……那你們見面了嗎?」阿爾薩斯點了點頭——沒想到暴風王國還有遺民在淪/陷區抵抗,阿爾薩斯心中也多了些欣慰——無論這支反抗軍的規模如何,有人倖存下來總是好事。
「見面了,那位埃伯洛克先生真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長者,而且他還有著非凡的智慧和勇氣,在他們的根據地里,他至少保護了兩千多名無辜的難民。而且,而且……」說到這裡,瓦里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臉紅。
「是這樣啊,那這位埃伯洛克先生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呢!」阿爾薩斯稱讚了一下,然後對自己夥伴的行為感到有些奇怪,「而且什麼?」
「沒……沒什麼……什麼都沒有。」瓦里安猛地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
「大家都到齊了吧?」就在這時,一位渾身上下罩著樸素的白色粗麻長袍老者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來,用手輕輕地磕了磕議事桌的桌面,吸引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