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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達納斯王子唯有訥訥。


  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座的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位已經陷入狂躁狀態的高等精靈遊俠。


  「哼……這麼說來，你們是不打算進攻獸人的世界了？」奧蕾莉亞冷哼著說道，從在座的眾人的眼中，她看出了分歧和質疑。


  包括以麥格尼·銅須為首的矮人們也沒有附議奧蕾莉亞的想法——畢竟入侵一個陌生的世界，對這個世界上的生物來說確實太過瘋狂。


  更重要的是，矮人們雖然脾氣暴躁，而且都是出色的戰士，但是他們並不熱衷於格鬥和流血；如果可以的話，麥格尼國王寧可不顧自己的個人榮譽，也希望自己的臣民能夠平安地生活。


  「奧蕾莉亞女士，很抱歉，我不能支持你的想法。」泰瑞納斯國王搖了搖頭，遺憾地對高等精靈遊俠說道。


  阿爾薩斯在霜之哀傷的痴纏下面前側過身子，看著那位高等精靈遊俠的領袖；奧蕾莉亞美麗的面龐現在籠罩著陰雲，因為角度的原因，阿爾薩斯可以看到奧蕾莉亞放在議事桌邊的雙手緊緊抓著議事桌的桌板，骨節都已經開始發白；如果不是力有不逮，阿爾薩斯相信奧蕾莉亞很有可能控制不住情緒，從議事桌的桌邊抓下木屑。


  在原本的時間流中，阿爾薩斯記得自己的父親和索拉斯國王最終還是派出了遠征軍向獸人的世界發起了進攻。


  不過那也是在戰爭結束幾年以後的事情了，對於這一點阿爾薩斯了解得還是比較清楚的——從耐奧祖的記憶中。


  在那個時候，耐奧祖重新成為了獸人的領袖，為了離開陷入破碎中的德拉諾世界，獸人們重新來到了艾澤拉斯世界，進行了一系列的偷襲活動。


  鑒於獸人們的這些偷襲活動，包括對達拉然的破壞，泰瑞納斯國王和索拉斯國王最終決定聯手派出遠征軍，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人類的心頭大患——而如果阿爾薩斯沒有記錯的話，奧蕾莉亞本人似乎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溫蕾薩感到有些為難，紅龍女王雖然一如既往地在她耳邊碟碟不休，但是溫蕾薩卻沒有心情去理會了。


  溫蕾薩發現了自己的姐姐和在座的其他人之間起了分歧，這讓她有些擔心；尤其是奧蕾莉亞提出的到獸人的世界去戰鬥這件事上，溫蕾薩不希望自己的姐姐這樣做——那太危險了。


  當然如果奧蕾莉亞執意這樣做的話，溫蕾薩還是會跟隨在自己姐姐的身邊的；不過現在……溫蕾薩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了阿爾薩斯——儘管有些日子沒見了，但之前一起冒險的經歷讓溫蕾薩對阿爾薩斯有了某種習慣性的依賴。


  阿爾薩斯注意到了溫蕾薩的目光，他想了想，對著溫蕾薩搖了搖頭；然後又悄悄地指了指奧蕾莉亞，手在自己的袖子上做了一個拉扯的動作——他不知道溫蕾薩能不能看懂自己這些動作的意思，因為溫蕾薩一直以來看上去都是一副蠢蠢的樣子……


  所幸溫蕾薩明白了阿爾薩斯的意思，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拉了拉奧蕾莉亞皮甲的衣角，在吸引了自己姐姐的目光之後，溫蕾薩對奧蕾莉亞搖了搖頭。


  奧蕾莉亞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她看到了妹妹眼中祈求的目光。


  高等精靈遊俠領袖嘆了一口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一方面她不想讓溫蕾薩擔心和為難——因為關於到另一個世界去和獸人戰鬥的事情，她雖然想了很久，但是卻一直沒有和溫蕾薩提過；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恐怕無法說服這些盟友——矮人們是和平的種族，而人類雖然有進取的本性，但是他們的領袖——那位泰瑞納斯國王陛下實在是太過穩健了。


  看到奧蕾莉亞最終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泰瑞納斯國王心中還是暗道慶幸的；奧蕾莉亞畢竟是以個人的身份，不遠萬里來到洛丹倫，幫助人類抵抗獸人的入侵。


  這樣的行為，對於人類來說，不僅是遠道而來的助力，而且，以奧蕾莉亞為首的高等精靈遊俠不僅幫助贏得了戰爭，在付出犧牲的同時，他們也是維繫著人類和高等精靈之間脆弱盟約的一條羈絆。


  在獸人入侵的第一刻起，人類就向這些遠在奎爾薩拉斯的盟友發出了警告和求援。但是，以安納斯特里安·逐日者——奎爾薩拉斯的國王和銀月議會為首的高等精靈統治階層並沒有對此給予足夠的重視和尊重，他們並沒有以官方的身份給予人類任何援助。


  誠然，如阿爾薩斯之前所說的，人類並不是一種搖尾乞憐的生物，人類的家園可以也必須由人類自己來保護；但是這些高等精靈盟友的行為無語讓人寒心。


  和吉爾尼斯王國不同，人類和高等精靈畢竟是兩個不同的種族，相互之間的往來也更少，這次的裂痕一旦埋下，在下一次類似的事情發生時，說不定會成為戰爭爆發的理由——而奧蕾莉亞和這些曾經與人類同為戰友的高等精靈遊俠的存在，就可以提供一種保護性的緩衝。


  「關於這場戰爭……」泰瑞納斯國王沉吟著開了個頭，卻被一個人打斷了——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把自己的手臂從霜之哀傷的懷抱中抽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在座的眾人都莫名奇妙地習慣了霜之哀傷和阿爾薩斯之間這種完全有悖常理的行為，阿爾薩斯一直對此感到疑惑，他懷疑霜之哀傷做了什麼手腳，但是小魔劍卻拒不承認。


  「父親，我有些話想說。」阿爾薩斯站起身來，向自己的父親示意道。


  「嗯，說吧，阿爾薩斯。」儘管以阿爾薩斯的年齡，他並不應該在這樣的會議上發言，甚至打斷泰瑞納斯國王的話；但是這位洛丹倫王子之前的表現早已經進入了在座的眾人的視野之中，所以眾人也沒有什麼異議。


  「奧蕾莉亞女士的提議確實有些激進。」阿爾薩斯轉身對奧蕾莉亞微微鞠躬，為自己的言辭道歉，卻只贏得了對方的一聲冷哼。


  阿爾薩斯笑了笑，沒有在意，然後端正了臉色說道：「但是諸位，你們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是不是太過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