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年幼的卡莉亞反倒對自己更加幼小的弟弟阿爾薩斯表現出了極為濃厚的親情，在卡莉亞稍大一些之後，她甚至接過了照料阿爾薩斯的任務。


  也許是出於母愛，也許是出於某種怪異的心裡，正如卡莉亞對溫蕾薩坦白的那樣，她對於阿爾薩斯，有一種近乎於愛情的感覺。


  卡莉亞當然知道這是一種很荒誕的事情，她和阿爾薩斯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但是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的她還是一次次地拒絕了父親為她挑選的那些貴族子弟，只是想多享受一些和自己弟弟在一起的時間。


  卡莉亞知道阿爾薩斯早晚會娶妻的——因為自己根本不可能嫁給他；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卡莉亞還是在心中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當阿爾薩斯親口承認這個美麗的黑髮少女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兩個人還表現出了非一般的親昵之後，卡莉亞這才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這個……卡莉亞你的承認……」阿爾薩斯嘟囔了兩句，瞥著卡莉亞的臉色，終於還是沒敢說出「和你沒有關係」這樣的話，而是把事情推到了自己的父親身上，「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父親都已經承認了。」


  「父親已經承認了？」今天卡莉亞的嗓音似乎格外尖利，「父親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阿爾薩斯你現在才十歲啊！你還是個孩子！」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還是個孩子，不過從很多方面——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我都是個「大人」了——阿爾薩斯心裡這樣想著。


  「我當然知道我還是個孩子，父親也知道，所以小霜只是我的『未婚妻』而已，等到我成年之後，我們才會結婚。」阿爾薩斯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結結結……結婚？」卡莉亞叉在腰間的雙手又捂上了她的太陽穴，抱著腦袋尖叫道，「那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阿爾薩斯疑惑地問道——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姐姐有些不對勁了。


  從放置魔法陣的大廳走到自己卧室的這一段路程里，卡莉亞一直在和霜之哀傷爭奪阿爾薩斯胳膊的「歸屬權」，而對於她們兩個的身高來說，無論哪一個來摟著阿爾薩斯的胳膊，看上去都會很怪異。


  阿爾薩斯能夠明顯感受到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僕人們的怪異目光——儘管無論是男僕還是女僕，見到自己都會恭敬地行禮。


  「總之不可以，我……我不相信父親會這麼早給你定下婚事！」卡莉亞覺得自己的父親還沒有超前到這個地步，而且，之前阿爾薩斯沒有和父親一起從奧特蘭克山谷返回，自己跑去問父親阿爾薩斯去了哪裡的時候，父親也沒有提到過阿爾薩斯有了未婚妻的事情啊！自己好歹也是家族的一員，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不讓自己知道？


  「總之父親是知道小霜的身份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就去問父親好了。」阿爾薩斯耍起了無賴。


  「父親他在和阿方索大人，還有其他幾位大人商量事情呢！」卡莉亞撇了撇嘴說道——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早就去向父親求證了！

  「那你就等父親和那些大人的商討結束之後再去唄！反正小霜是我的未婚妻，這已經是既定事實了，溫蕾薩也是知道的，具體的事情你問她，也許比問父親還要清楚。」阿爾薩斯這樣說道。


  「可是……可是……」阿爾薩斯的信誓旦旦讓卡莉亞心裡有些沒底了——難道父親真的給阿爾薩斯這麼早定下了親事？


  「她是哪家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卡莉亞氣鼓鼓地問道——洛丹倫和暴風城的貴族小姐卡莉亞大部分都見過，其中也沒有什麼適齡的少女能夠和阿爾薩斯湊成一對兒——卡莉亞記得當初自己還為這件事竊喜了很久，可是眼前這位黑髮少女是哪家的小姐？如果不是來自於暴風城或者洛丹倫的話，那麼難道是……斯托姆加德王國的貴族小姐？聯想到阿爾薩斯的行程，卡莉亞這樣猜測道——在得知阿爾薩斯去了格瑞姆巴托之後，對地理一竅不通的卡莉亞可是特意讓葛絲洛斯女士搬出了王宮中珍藏的地圖，把阿爾薩斯會經過的那幾個地方研究了個遍。


  「哪家都不是，小霜是平民家的孩子，她的家人已經都不在了。不過小霜是個很出色的法師，在這次和獸人的戰鬥中，她幫了很大的忙，父親和其他幾位國王陛下都很感激她呢！」覺察到了卡莉亞對霜之哀傷的敵意，阿爾薩斯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還是替霜之哀傷吹噓起來。


  提瑞斯法林地的洛阿神靈之類的東西——這樣的說法阿爾薩斯只對少有的幾個人說過；對於霜之哀傷身份的更加寬泛的解釋是，她是一位法師，至於師從何處，在哪裡修行之類的……反正不願意到達拉然而是在野外隱居的法師也不少，阿爾薩斯打算把這些事情都推到法師的「神秘」上去——只要自己的父親不追究，其他人的疑惑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平民？」卡莉亞瞪大了眼睛，「那怎麼行？平民怎麼能成為你的未婚妻？我反對！」——在得到答案之前，卡莉亞還以為阿爾薩斯的未婚妻會來自於斯托姆加德王國的軍方高層，她本打算用爵位的高地來反對阿爾薩斯和這位黑髮少女之間的婚事，現在聽到這位少女是一名平民，卡莉亞更是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就算是出色的法師又怎麼樣？洛丹倫未來的王后怎麼能是這種來歷不明、古里古怪的法師呢？

  「反對無效！」阿爾薩斯毫不在意地說道，「平民又怎麼了？雖然不多，可是洛丹倫歷史上又不是沒有平民王后。」


  「那……那……她比你大了好多歲！她今年多大？十六？還是十七？不行，你才十二歲，她比你大太多了！等你成年的時候，她都二十多了，那怎麼行？」卡莉亞揪住年齡的問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