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5章 誰敢呢
第0125章 誰敢呢
剛才栓子幾個還急著收拾,這會子也是緊趕著跑上來,後背都濕了。
雨勢很大,不過幾分鍾,就像是在天地間灑了水幕,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雷聲很大,還夾雜著大風。
一時間將整個院子裏的樹枝吹得搖晃。
不知從哪裏吹來一件粉色的衣裳,還不及細看呢,就又被風卷走了。
風雨中夾雜著丁零當啷的響聲,是風將什麽東西吹到吹翻的聲音。
閃電竟也如夜裏一般,閃出了亮光。
這可是今年第一場這麽大的雨。
蟬衣幾個趕著將窗戶都關上,冷倒是不冷,主要是雨太大了,可能要捎進來。
“這雨真是大,良媛您先坐會吧,奴婢一會給您端來熱茶喝。”蟬衣皺眉:“別把爐子撲了吧……”
“那八成保不住了。”雁南歸笑道。
她們燒爐子,是在後頭,但是因為天熱,也不在屋裏燒。就在屋簷下頭。這又是風又是雨的,根本沒來得及去管。
“沒事,滅了就在生火。”雁南歸見她更著急了道。
“是。怎的忽然這麽大的雨。倒像是龍王爺來了。”蟬衣道。
時人還是很信奉這些的。
霽月軒裏的人,好好的看雨。無非就是擔心爐子是不是滅了。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這麽輕鬆的。
住的遠的,請安結束後還沒能趕回去呢。
此時被困住的就有羅良媛和韓承徽,以及王奉儀和劉奉儀。
羅良媛和韓承徽住在停風苑裏,王奉儀和劉奉儀就住隔壁的出雲閣裏。
此時四人都被困在涼亭中,因涼亭是八麵透風,此時屋裏的人不覺得,站在這裏,就被這風雨吹得受不住。
羅良媛還懷著孩子,這麽大個肚子,此時十分難熬。
還是她的丫頭攬著她。
要說遠,同一個水平線上,不同的方向,慕容良媛也遠。但是她看天氣不對,就加緊了腳步走了。
正好沒被淋濕。
可這邊,因羅良媛一個人走不快,其他人就不能越過她跑走,所以如今都這麽狼狽。
三人身份低微並不敢言語,可站在一邊的韓承徽,也輕輕摸著肚子,麵色晦暗不明。
這一幕,就被同樣狼狽的劉奉儀看在眼裏。
這一場雨,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饒是太子府這樣的地方,地上沒鋪著鵝卵石的地方都泥濘不堪。
何況外頭?
雨停了之後,太陽倒是很快就出來了。天邊甚至掛起彩虹。
可一時間處處濕滑,空氣中都是泥土味。
羅良媛依舊是不敢走。
好在她的奴仆趕著找出來,給她換了一雙鞋,才扶著她回去。
韓承徽麵色不好的跟在後頭。
眾人依次都回到了住處。
下午時候,舒乘風過來了。
雁南歸正在院子裏,看著栓子移栽來的那二十幾株牽牛花,連著土塊一起移栽來的。應該能活,正好大雨過後。
此時見舒乘風來了,就迎上去:“殿下。”
“這是種什麽呢?”舒乘風也好奇。
“牽牛花啊,以後這裏就一片了。”雁南歸笑道。
舒乘風一時沒明白,蹙眉想了想,才想到是鄉野間的一種野花。
“棠兒真有野趣。孤叫人給你移栽的海棠就不稀罕了?”何止海棠,外頭還有桃樹呢。
“各有各的美麽。”雁南歸笑著道。
兩個人進了屋裏,舒乘風道:“上午淋雨了沒有?”
“怎麽會,不過也是夠巧合了,再晚一點散了,說不定就淋雨了。”雁南歸也坐下來。
降香很快將茶水端來。
舒乘風喝了幾口之後道:“跟孤去萊陽府吧。”
雁南歸眨眼:“殿下還帶我去啊?”
她有點意外了。
“怎麽?不想去啊?”舒乘風笑嗬嗬的看她。
“什麽話,殿下要帶我,我還不感激不盡啊?”雁南歸哼道。
“那就預備起來,此番帶你和慕容氏去。”舒乘風道。
雁南歸就笑起來,笑的特別開心的樣子。
怎麽說呢,她就喜歡大老板這份直接。
要說隻帶她一個高位的去,那她還是要多想想的。
可要是加上慕容氏,那她就明白了。
江南,慕容氏的主場呀。
帶著她這個雁家女兒去,無非還是為了個平衡。
“江南風光極好,帶你去倒也能遊玩一二,你倒是想的不少。”舒乘風道。
雁南歸就又笑:“是,多謝殿下了。”
“作怪,時辰差不讀了了,叫人擺膳吧。午膳孤沒吃好。”舒乘風擺手。
雁南歸卻不急:“才是什麽時候,就急著要晚膳了,這才半下午。”她說著起身,又過去坐在某人懷裏:“吃些別的。”
“嘖,你這女人,孤今日天不亮就上朝,奔波一日……”
“殿下,你怎麽這般急色?妾說叫您吃些點心果子。不然吃早了,半夜要餓了的。您倒是想去了哪裏?”雁南歸一臉正經。
要是能忽略她那一雙手勾在哪裏的話,倒還有些說服力。
舒乘風失笑:“可見,棠兒心情不錯。”
“殿下來了,妾心情自然是好的呀。”雁南歸笑道。
舒乘風就往後靠,將她攬住:“你倒是高興,孤這幾日可是焦頭爛額的很。”
“賑災的事?您都要親自去了,愁也無用,不如去看看再說吧。”雁南歸一隻手伸手想把他的發冠摘了。
被他一把拉住。
雁南歸撇嘴,隻好可惜的收回手:“這件事啊,做好了是功勞,叫天下人看看您的本事。做不好……反正做好做不好,陛下都不會高興就是了。”
這話就……
也萬幸殿下不知道有個詞兒叫紮心了。
他隻是又笑起來,捏了一把雁南歸肉厚的地方。
捏的她呀了一聲要竄起來。
被鎮壓。
本來殿下是真的累了,不想折騰的。至少這會不想。
可懷中女子一聲嬌呼……
也不累了,也不餓了。
很快,屋裏的人就都出去了。
晚膳硬是比平時晚了一個多時辰……
昏沉沉的雁南歸想著,舒乘風這個人肯定有什麽怪癖,她怎麽就戳中他那個點了呢?
可她是沒想過,這動不動就往人家懷裏坐的,也沒有第二個。
滿府裏的女人裏,又有誰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