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4章 恐懼

  第0544章 恐懼

    三皇子看著那折子整個人都開始恐懼。


    父皇這是什麽意思?是敲打還是什麽?

    母妃病重,他心裏已經有數了,婚期改了,他也清楚怎麽回事。


    父皇如今甚至不給他機會在宮裏守孝。一夕之間,父皇就厭惡他至此?


    “殿下,陛下如今……是不想叫您納夫人,您也還小呢。過幾年再說吧。”內侍楊立道。


    “母妃如今這樣,父皇還叫我看這個……”三皇子咬牙:“就算是我做錯了什麽,父皇怎麽就忽然這麽生氣了?定是貴妃說了什麽,之前還沒有這樣呢。”


    “哎喲,殿下,您還是莫要說這個話了。”楊立忙道。


    “怎麽?你也怕了她?你要是怕了,如今我還沒出宮呢,你趕緊調走伺候明主去。”三皇子怒道。


    “哎喲殿下,您這是什麽話?奴婢就算是死,那也隻是您的奴婢。奴婢是怕這隔牆有耳的,叫她聽見了。您如今羽翼未豐,自然敵不過她。您出宮後,能結交外頭的人。慢慢的,養足了聲望,能被立太子才是好的。那時候,還需要在意誰啊?”


    “雖說如今,看著陛下是生氣,那也是一時的。看您的婚事,還不是極好?隻要您這幾年好好的,能辦差,陛下自然會看見您的本事。重用您,那時候,才是您爭的好時機。陛下大概也是看不得您靠母族。”


    “可我的母族就在那裏,是我不要就能不要的?”三皇子皺眉。可語氣倒是好多了。


    “這母族就在那,您娶不娶慕容氏的姑娘,慕容一族也隻能是支持您,既然陛下不喜歡,您又何必非要陛下生氣?想扶持母族,以後有的是機會。”楊立道。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隻是母妃如今這樣,我為人子,卻不能看望。太醫究竟是怎麽說的?”


    “這……太醫的意思是……隻怕……就這兩個月。”


    三皇子歎氣:“我總要求求父皇,見一麵也好啊……”


    楊立應了是,心想陛下能同意嗎?這事可真是鬧的難看極了。


    三皇子是二月裏開始求陛下的。


    舒乘風也猶豫,叫不叫他們母子再見一麵。


    不過最後還是雁南歸勸了一句。


    “雖說是你兒子,他也是恪惠妃的兒子,你把自己套入先帝想吧。當初要是不許你見太後呢?你總不希望你的兒子恨你吧?”


    “他敢?”舒乘風皺眉。


    “你是希望他不敢?還是不恨?”雁南歸輕飄飄的。


    舒乘風被噎住了。


    “我就服了你們,都是人,怎麽位高權重了之後,就把最基礎的都忘記了?見一麵能如何?人家再不好,那也是母子。說句實話,不管你最初如何打算的,可你還什麽都沒做的。如今見一麵有什麽不好?”


    本來是要叫恪惠妃病逝,那是要動手的,她自己都等不及陛下動手就不行了。


    這結果不是比最初想的好多了?


    舒乘風最後還是聽進去了,不過覺得貴妃說話不好聽,好生罰了一場。


    氣的貴妃一早上給太後請安就拉著臉。


    正是二月十五,太後看著貴妃都心裏突突,雖說也不是怕吧,就……真是不想吵起來了。


    太後都突突了,別的人就別提多心驚膽戰了。


    三皇子去見恪惠妃的時候,是二月十七。


    恪惠妃精神越來越短,一天裏糊塗的時候長一些。


    此時,她見著了心心念念的兒子,卻有那麽一陣還認不出。


    好容易認出來了,一句話也沒說就開始大哭。


    終於能說話了,冷靜下來,才與三皇子說起心裏話。


    “父皇將您給他的折子都給我了。他……定是不願意叫我再納慕容氏的姑娘,母妃還是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


    “你父皇好狠心啊。”恪惠妃說著,就喘息了起來。


    她如今動氣也是受不住的。


    “母妃,這些話……就別說了。我和二哥的婚期都……都提前了,三月裏就要辦了。”三皇子艱難歎氣。


    “我知道了,是怕我死了。嗬嗬,母妃雖然沒有被你父皇寵愛過,可也給他生了你。沒想到,他竟這般對我。”恪惠妃深吸一口氣:“我是不成了,隻求你日後有出息,便也不枉我們母子在這宮裏艱難了這些年。”


    “是,母妃別說這種話,您隻是一時病了罷了。太醫盡心,您會好起來的。”三皇子道。


    恪惠妃忽然看向他,半晌笑起來:“到底是舒家的種。如今說起這些話,倒也像是真的安慰我。我活著對你來說,還有什麽好處?你再是如何,也是你父皇親生子。而我呢?被厭棄後,也隻是個拖累。”


    “母妃!”三皇子跪了下來,震驚道:“母妃怎麽說這樣的話?兒子怎麽會這麽想?”


    “罷了,你起來吧。”恪惠妃深吸氣:“是我病糊塗了,隻求你以後,不管怎麽樣,都要照顧照顧慕容家。”


    “母妃有所托,兒子自然盡心。”三皇子起身道。


    恪惠妃還有一肚子話,可最終,都沒有說。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累了吧,不想說了。


    母子倆難得見麵了,卻也沒能說些暖心的話。


    三皇子走了,恪惠妃又在床榻上流淚。真真是說不出的心酸與無奈。


    此時的大皇子府上,舒恒元正在看一封信,看完了笑了笑:“老三這是著急了。”


    “是啊,奴婢聽太醫院的人說,恪惠妃娘娘怕是沒幾日了。這不逼著陛下把他們的婚事都提前了。”徐福道。


    “恪惠妃也不容易。”大皇子笑了笑,將那信揉了丟給了徐福。


    徐福了然的拿了,一會拿去外頭燒了。


    榕兒進來奉茶,徐福就識趣兒的出去了。


    榕兒今年十六。


    比大皇子還大了幾個月。不過是打小伺候的。


    很受大皇子的信任和寵愛,沒錯,她雖說名義上還是宮女。但是實則是大皇子寵愛的丫頭了。


    奉茶之後,就自然的與大皇子說話。


    “後頭有什麽事?”


    “回殿下,也沒什麽,就是早上請安的時候,正妃說了常姨娘幾句。”榕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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