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話 藍際
經過一夜的思考，鄭軻終於決定做什麼料理來測量自己的刀工，不過因此，眼睛也帶有血絲。阿布索倫看到他的時候，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夜裡做了什麼有趣的夢。
「滾，腦子裡都是些骯髒的東西。」鄭軻對阿布索倫投以蔑視的目光。
「就是，鄙視你。」凱瑟琳露出了嫌棄的目光。
「妹妹，別人說我也就算了，但我可是你哥，你說這些，是對我的不尊重。」阿布索倫提出了『嚴正』抗議。
「吃我的，住我的，你還想要什麼？」凱瑟琳對著阿布索倫做了個鬼臉。
阿布索倫只能幹笑了一聲，沒辦法，誰讓凱瑟琳說的，就是事實呢？
早餐非常簡單，牛奶加上糕點。
雖然只是普通的蛋糕，但是經由凱瑟琳的親手烹飪之後，味道鮮美甘甜。鄭軻仔細品嘗，竟然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而且那種發自料理內部的美味，甚至他有些失神。
凱瑟琳，比離開日本的時候，還要厲害……
鄭軻陡然感到了一股壓力。
法國藍際與杜蘭兄妹的住處並不算太遠，大約走了十分鐘的路，行人漸漸少了起來，路上的行人大多是年少的學生，還有一些是中年人，但是手裡都拿著廚師服。
「這裡是藍際學院？」鄭軻問向阿布索倫，這個公子哥正不斷向過往的女生拋媚眼。
「額……是，也不是。」阿布索倫回過頭說道。
「誒？什麼意思？」鄭軻有些沒明白，阿布索倫什麼時候也學會打啞謎了？
「唔，怎麼說呢？這應該是藍際學院的產業——也就是所謂的藍際第二學院。」阿布索倫回答說。
「藍際第二學院？」有這個學校存在？
鄭軻心中充滿疑惑，但是看到阿布索倫一臉認真，知道他並沒有說謊，法國還真有這個學校的存在。
「鄭軻，你在巴黎的餐廳，吃過飯嗎？」凱瑟琳扭頭看著身邊的鄭軻。
「沒……也算是吃過一口吧？」鄭軻突然想起了土方夫婦。
「那你覺得料理怎麼樣？」凱瑟琳追問道。
「呃……像是提前做好的料理。當然，這些只是我的一次經歷，應該不能代表巴黎的餐廳。」鄭軻解釋說。
畢竟，他現在還在法國，萬一讓其他法國人聽到，他就沒法解釋了。
不過，凱瑟琳卻意外地點了點頭，「沒錯，其實不止巴黎，在法國的其他地方，也有這種情況的出現，而且越來越明顯。如果任由這種情形發展下去，搞不好……法國的餐廳會崩潰掉。」
「有這麼嚴重？」鄭軻驚訝地說道。
「當然有，其實這種觀點，在藍際內部已經成為了主流。每年遊客的增多，以及優秀廚師的流失，使得現在法國料理，處在一個艱難的處境。為了應付大規模的顧客，廚師們不得不把另闢蹊徑——雖然這條路並不那麼光彩。」
法國現在的餐廳系統太過龐大，優點是可以應付更多的遊客，但缺點也非常明顯，如果想要進行改革，或者統一標準，也會比其他地方困難。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法國藍際第二學院就出現了。每天會有藍際老師在不同的教師授課，甚至三年級的學生，如果有時間，也會作為客座老師，進行講解。」
「他們教授的對象是——」
「這裡的居民，以及被淘汰的藍際學生。」阿布索倫低聲說道。
淘汰的學生？
鄭軻這才想起法國藍際無比恐怖的淘汰率——無論二年級有多少名學生，最終只有8個人能升入三年級，其中，只有4個人能夠順利畢業。
也就是說，哪怕是凱瑟琳，也沒有百分之百把握，一定能夠從法國藍際畢業。
這種全民學習料理的模式，倒是非常少見。不過，雖然法國藍際的淘汰率確實很高，但是由於第二學院的存在，反而比遠月學園有了一絲人情味。
「那麼，第二學院的畢業證和藍際學院的畢業證一樣嗎？」
「啊？畢業證？第二學院沒有畢業證。」凱瑟琳搖了搖頭，「法國藍際每年只有四份畢業證，這些都是有編號的。所以說，有人為了買到這個畢業證，甚至會開出天價，但幾乎沒有人願意賣掉它。」
鄭軻偷偷地吐了一個舌頭，這麼想來，這個畢業證也太難拿了。
即使有第二學院的存在，但法國藍際畢業證的含金量，可是一點兒都沒有降低。
三個人邊走邊聊天，大概又走了十幾分鐘，一個高大的圍牆出現在鄭軻的視野中。
「那裡就是藍際學院了。」阿布索倫指著圍牆說道。
鄭軻的目光掃過兩眼左右，高聳的圍牆竟然一眼沒有看到盡頭。
這完全是一座校中校，估計規模也不會太大。
「對了，藍際學院能旁聽嗎？」
「可以，不過，藍際學院旁聽的門檻很高，做出的料理必須得到任課老師的認可，才被允許在這一門課上旁聽。」阿布索倫解釋說。
「那豈不是說，如果想旁聽十幾門課，就要花上兩天的時間刻意考試？」
阿布索倫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鄭軻拖著腮幫，陷入了沉思，好不容易來到了法國藍際，肯定要旁聽一下藍際學院的課程，特別是法國料理，肯定有聽課的價值。
嗯，要不什麼時候，考一下？
鄭軻跟著阿布索倫和凱瑟琳，來到了法國藍際的正門，在門衛處做了相關登記，便跟著杜蘭兄妹進入法國藍際。
一座座歐式建築林立其中，各式各樣的樹木也隨著春風的到來，吐露了幼嫩葉芽。與遠月學園相比，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對了，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鄭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跟著杜蘭兄妹到處跑。
「第一競技場。凱瑟琳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阿布索倫伸了伸懶腰，發出了酥爽的呻吟聲。
鄭軻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雖然不知道第一競技場具體是什麼樣子，但估計作用應該和月天之間差不多。
又拐了一個彎道，一座圓形的建築出現在鄭軻的視野中，猛然看過去，簡直就是一顆巨大的雞蛋，明亮的玻璃，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