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把債還清

  第373章 把債還清

  　　雲善的衣服被謝萱哭濕了一小片。


  　　沉重的壓在肩頭，她擔負起了安慰謝萱和照顧周明煦的任務，聽謝萱說完，用手指給她擦去眼淚，自己先擠出笑容來，“好了，別哭了，反正他都沒事，你就是被孟訣嚇到了。”


  　　是被嚇到了嗎？


  　　就算是，也是被周明煦往刀子上衝來的舉動嚇到了，謝萱再去回想，他衝進房間，看到成恪，再拉著她的手要她跟他走，一切都來的太快。


  　　周明煦跟成恪又是怎麽打起來的。


  　　亂成一片，謝萱想不起來，唯獨記得，她拿著刀子橫在他們中間，勒令周明煦停手時，他是那樣決絕，流著眼淚問：“你為了他要殺我？”


  　　雲善拍拍謝萱的背，叮囑她，“別再想了，回頭我去罵孟訣。”


  　　“他說得有道理。”謝萱渾身透著股認命了的悲涼，“周明煦把債還清了。”


  　　有一點孟訣說得沒錯。


  　　周明煦被謝萱戴綠帽子的事會讓他寸步難行，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在背後編排他，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他不會再有了，可謝萱要何去何從，這才是雲善擔心的，“要不你跟成恪走吧，留在這裏，指不定還有多少麻煩事呢。”


  　　“我跟他清清白白，怎麽跟他走？”


  　　到現在，她始終是沒有對成恪敞開心扉的，也敞開不了，那太難了。


  　　雲善不敢想之後謝萱跟周明煦的生活，簡直就是水深火熱。


  　　她正煩惱著，小護士走過來，在她們身上徘徊一陣，“裏麵的病人醒了，說要見外麵的姑娘，是你們誰？”


  　　不等猶疑。


  　　雲善站起來，“我，是我。”


  　　這種時候，怎麽能讓周明煦跟謝萱見麵，雲善最是膽小，卻還是義無反顧前去，敲門進去，周明煦醒了，眉眼被傷痛覆蓋，“我要見的不是你。”


  　　雲善牽扯起嘴角，“可是隻有我一個姑娘在外麵啊。”


  　　周明煦眼睫低垂，沉於死寂，看得雲善渾身發毛，試圖緩和一下氣氛，“你還好嗎？”


  　　“好得很。”


  　　“那就好。”雲善退出一步，恨不得立刻逃走，“那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善善。”


  　　雲善背對著他，仰頭絕望一番，周明煦早已不把自己當回事，脖頸上繞著一圈紗布，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斷氣，“我知道她在外麵。”


  　　雲善無能為力，“我幫你問問。”


  　　周明煦點頭時脖間的傷口會疼，“謝謝。”


  　　雲善挫敗的到謝萱麵前，她有愧與她，卻要如實相告，“萱萱，他要見你，你要是不想去，我去跟他說。”


  　　“不用……”


  　　謝萱早整理好心情了，“我去。”


  　　－


  　　周明煦不確定謝萱會不會來。


  　　她是不想見他的。


  　　她跟他都清楚。


  　　她來，也隻是為了他流的那點血。


  　　謝萱關上門，身心疲憊地走到周明煦身邊坐下，她很累，累得腰背都直不起來，所以趴在他身邊，垂著眼皮，昏昏欲睡，周明煦的手指搭在她的臉上，撥弄著鬢角的碎發。


  　　這是一場溫柔的告別儀式，他跟她都懂，“怎麽能瘦這麽多？”


  　　他說：“你以前躺我懷裏的時候很軟，像灘水。”


  　　謝萱嘴角勾起，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被周明煦的話牽引著，帶到了隻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中，“你不是總說我好吃懶做，將來一定一事無成嗎？”


  　　“我以前很糟糕，對嗎？”


  　　“嗯。”


  　　周明煦哽痛著嗓子，“是我從來沒有做好過，讓你傷心流淚了，以後不會了。”


  　　“嗯。”謝萱驚覺一滴眼淚滑過鼻梁，滲進床單裏，“再也沒有機會了，可以到此為止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