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不用回頭

  第384章 不用回頭

  　　“你早就準備好了？”


  　　在去之前，他就放在了行李箱裏，生怕自己反悔，在謝萱麵前，他是想做個正人君子的，“上麵的條件有什麽需要修改的，你再提。”


  　　周明煦的話速很快，與機場播報員的速度有強烈的反差，仿佛提著一口氣，生怕那口氣墜下來。


  　　“以後工作上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找孟訣，不要客氣，知道嗎？”


  　　謝萱緊緊捏著那幾頁紙，薄薄的，似乎攥著周明煦的心髒一般，“謝謝你。”


  　　“應該的。”


  　　她啟唇：“我……”


  　　有話要說，其實又沒有，這裏沒有可以用的筆，不然她會立刻簽字。


  　　周明煦知曉她的迫切，他按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方向，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走吧，不用回頭。”


  　　不止這次，以後也不要回頭。


  　　謝萱鼓起勇氣，握緊拉杆，邁出第一步，這是給她自己的交代。


  　　他們說了什麽，孟訣是聽不到的，隻為周明煦感到痛心，他那樣渴盼地看著謝萱離開。


  　　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希望她能回一次頭。


  　　可她一次都沒有。


  　　等她消失在人潮中了，周明煦強忍的情緒在頃刻覆滅般回到身體裏，他連行李都忘了拿，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衝去。


  　　孟訣跟著心驚膽戰起來，忙跟過去，周明煦衝進了洗手間，隔著門，孟訣聽到他的咳聲。


  　　每一聲都掏心一般的深刻。


  　　直到周明煦推門出來，水衝掉了些紅色血跡，他嘴角也抹開了一些，看到孟訣，有一怔。


  　　“你怎麽在這兒？”


  　　孟訣愕然地看著他嘴角的血跡，他自己卻沒當回事，到水龍頭前漱口，衝洗，很連貫的動作。


  　　孟訣的麵孔印在鏡子中，沉默片刻後問：“怎麽回事？”


  　　“沒什麽……”周明煦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心口一疼，就吐出來了。”


  　　眼淚是流不出來了，心碎掉了，身體能夠感應得到，少點血而已，哪裏值得大驚小怪？

  　　此後對他來說，身體生活，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孟訣還是覺得驚心，“不行，上醫院檢查檢查。”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在這兒不適合拉拉扯扯，周明煦慢步走出洗手間，去找自己的行李，邊走邊努力讓自己緊著當前的事，“鑒定結果出來了嗎？”


  　　“沒有。”


  　　五天時間太短，孟訣找了熟人，也沒能盡快拿到，“要等年假過後，可之前萱……”


  　　惦念著周明煦的情況，他連謝萱的名字都不說，“之前找到爾恩的時候，沒有鑒定過嗎？”


  　　“鑒定過。”


  　　“……那為什麽還？”


  　　“你把薑懷的事告訴我之後，我就想從頭順一遍。”


  　　車子在外等著，風吹的周明煦頭疼欲裂，他上車時恍恍惚惚，扶著車頂，緩了幾秒。


  　　孟訣看著還是不放心，“要不還是去醫院？”


  　　“不用。”


  　　周明煦坐進車裏，孟訣將暖氣開足，又給他熱水，他搖頭不要，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


  　　孟訣收回手勸他：“之後會習慣的。”


  　　除了那口血之外，周明煦投入的還算迅速，還能夠問起這裏的事情。


  　　周明煦卻很清楚自己的狀況，靜默半響，才喃喃自語道：“會嗎？”


  　　“會的。”孟訣比他更加堅定，“這次我會看住你的。”


  　　“你隻能看住我的人。”


  　　其他的，孟訣也無能為力，“能看住人就不錯了，何況秦漫漫那兒，不是還要繼續挖下去嗎？我一個人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