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恢復味覺
「海的味道我知道，波利海苔。」
那時候還小，記得當時經常會目不轉睛的盯著熒幕上的廣告看，然後向著身邊的爺爺天真的問道：「爺爺，海是什麼味道？」
而爺爺只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那雙眼中飽含著說不出的悲傷。
那時候趙紳還不懂。
……
「這趙老闆哪去了？中午生意都不做了？」西裝男在攤位前眼巴巴的看著腳下那空無一人的青磚，好奇的看著穆義春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到這裡飯都沒吃上呢。」穆義春也沒有了往日的豪氣干雲，帶著一些不滿。
「你不是天天來嗎，所以我就問問嘛。」西裝男也毫不在意，只要能吃到趙老闆的美食被人埋怨幾句又不能掉兩塊肉。
「我天天來現在還沒吃上呢。」
聽說肚子餓會讓人漲脾氣，穆義春撂下這句話就轉身向集市中走去，樣子反而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眾人還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趙紳，這時候等了一天的老大爺死心了，想著也不能餓著自己的老闆，開口說道：「各位都回吧，看來小師傅今天中午不會來了。」
這句話說到了大家的心裡，太陽已經從正午的位置偏移，這個時候都沒有來多半中午是不會來了，大家都在這裡等著只不過是抱有著一顆僥倖心理，看看會不會有奇迹出現，現在看來是沒有了。
……
這下人群開始散去，有人邊走還邊抱怨。
「這好好的生意說不做就不做了，也不知道趙老闆在想什麼。」一個中年男人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攤位，無奈的說道。
邊上也有趙紳的死粉反駁。
「什麼就不做了，中午不來晚上也肯定要來的，你看你說的這麼嚇人，難道你以後都不想再吃上一口？」
「就是，就是，趙老闆要是晚上不來了就賴你的烏鴉嘴。」
「哎，這要是其他店鋪，我剛剛就直接走了，顧客是上帝，但這個店……我捨不得那會發光的蛋炒飯和冰瓏雪蠶包啊！」
「是的，趙老闆的手藝太好了，吃過了他的炒飯再吃其他的，哪怕是大魚大肉都你妹的跟豬食一般。」
「我覺得我這輩子完了，要靠趙老闆的小攤活一輩子了，也不知道趙老闆什麼時候開個店？」
人群附和著漸行漸遠。
……
而在一旁的芙蓉姐姐觀看了整場的大戲，不由得感慨道：「看不出來，趙老闆這手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留下了這麼多的回頭客，這可比隔壁的老王老宋有本事多了啊，如果能跟趙老闆有一腿，那該有多好啊！」
想著想著芙蓉姐姐大聲的吆喝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吃不到黃金蛋炒飯來我這裡看看，漢堡可樂啥都有，雞翅雞爪任你挑！」
只不過喊了半天，成效十分可憐，上門購買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人想起趙老闆的蛋炒飯還哪裡會吃得下這些垃圾食品。
最後就連芙蓉姐姐的老相好都忍不住開口說道：「行了吧你，吃了趙老闆的東西，這些玩意連你自己都吃不下去更不用說別人了！」
芙蓉姐姐回想起最初，鄰里之間聽說一個燒飯66金幣，這價格可給自己嚇了一跳，當時還覺得這趙老闆腦子恐怕有點病，誰花那麼多錢來吃個米飯。
開始正如芙蓉姐姐所料，就連旁邊的商家都遠遠地避開這個「傻子」。後來看著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好不熱鬧，心裡還想開著飛劍的大款還真是人傻錢多。
直到後來通過那個開大吉普的妹子知道了趙紳的米飯能夠加攻擊，才有了第一次嘗試，沒想到這一試根本停不下來，什麼攻不攻擊都被拋在了腦後，只想天天都能吃上趙老闆的美食。
……
至於擺攤區前發生的這些事情，正在吃飯的趙紳一概不知，他正認真地品嘗每一道菜，去感受那擁有味覺之後的人生。
能夠神奇的恢復味覺，趙紳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原因，他的味覺是先天染色體缺陷，權威專家已經診斷根本沒有任何可恢復的可能性。
幾乎每樣菜都才吃過一口，趙紳都要評價一番，最後只剩下主廚的甲魚沒有嘗過。
甲魚湯裝在一個青瓷的蓮花紋大碗里，青綠色的蔥花漂浮在上面，點綴般的幾粒枸杞配色，雪白的湯色沒有油珠，聞起來沒有一絲腥味，用勺子輕輕一撥，露出下面剁的整齊的甲魚。
「看著還不錯的樣子。」
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就開始盛出來喝了一口。
這一口讓趙紳覺得，以後還是乖乖地吃自己做的蛋炒飯算了，倒不是湯難喝，湯的本身感覺上還可以，但是突然嗅覺變得極其敏銳的趙紳還是從湯中喝出了甲魚微微的腥氣，還有水的消毒水味，蔥的泥土味。
這一桌子菜讓趙紳有了徹底的對比和更直觀的感受，就算是恢復了味覺，他還是覺得現實中的東西不如他在模擬人生中的美味。
而且那都是百分百模擬，食物入胃都能通過神經清晰的感受到，跟真吃沒什麼兩樣，同時遊戲倉的營養供給有保證了身體的需求。
……
吃，就是一個精神上的享受。
看了一桌子基本每樣只動了一口的菜，趙紳突然覺得自己飽了，也許是更想吃一口模擬人生中自己做的東西。
「早知道就不裝逼了，這下好浪費，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啊！」
想到非洲還有那麼多吃不上飯的孩子，身為一個廚師，趙紳不停的安慰自己，自己這是浪費糧食，絕不是因為心疼錢。
坐了大約五分鐘，趙紳淡定的喊了句：「買單。」
「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費3264元，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服務員直接拿著單子過來，看了一眼桌子上幾乎沒有動的菜肴，不動聲色的將趙紳的退路封死並保持了一米遠的距離。
拿著鼓鼓囊囊的錢包，翻弄著裡邊厚實的百元大鈔，趙紳先拿出來查了一番，等服務員都要伸手接了，然後豪氣干雲的說道：「刷卡吧我還是……」
看的服務員眼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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