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下馬威
統帥帶領中央和軍委機關上百號人步行來到鎮口外,翹靜待著張幗滔等人的到來,這份禮遇是絕無僅有的,其隆重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天公不作美,一到下午老天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為了表示對張幗滔的尊重和熱情,統帥與周副統帥等中央領導,謝絕了張城等人回鎮上等待的美意,堅持冒雨在鎮口外歡迎張幗滔的到來。
就這樣,在兩河口的郊外路邊,中央紅軍的長們分列兩旁,在滂沱的傾盆大雨中,翹張望著前方的大路。
尤其是統帥、周副統帥、張洛甫、朱老總等中央長,堅持站在歡迎隊伍的最前邊,不時地向著前方的大路張望,盼望著張幗滔能早些到來,遺憾的是雨實在太大了,遮住了前方視線,他們根本看不到百米以外的景況。
此時的張幗滔早已埋下了一顆名為野心的種子。
在中央紅軍第五次反圍剿戰爭之前,中央紅軍有三十萬人馬。其時張幗滔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想法,對來自中央的命令還能做到一絲不苟地執行。
但自從中央紅軍湘江戰鬥結束之後,他從各方面的渠道了解到中央紅軍的兵力已經折損了大半,張幗滔那份隱藏的野心開始萌動了。
老辣的張幗滔在知道中央紅軍的基本情況后,對中央紅軍並沒有什麼針對性的舉措,不過暗地裡他卻包藏禍心,在中央紅軍兵力大損的情況下仍然堅持對四方面軍的同志大力宣傳中央紅軍有三十萬兵力,兵多糧足、武器精良。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兩軍會師之後讓四方面軍的同志看到中央紅軍的狼狽現狀之後,打破他們對中央紅軍的美好想像,對中央紅軍產生巨大的落差,以此來動搖他們對中央紅軍的敬畏,從而將他們的忠誠從黨中央轉移到自己身上。
為此,在會師前夜,張幗滔離開茂縣前往兩河口時,特地挑選了一百匹駿馬,還選拔了上百名高大威武、騎術精湛的警衛員,在其心腹黃的陪同下,威風凜凜地帶著大部隊向著兩河口進了。
雖然天公不作美,但傾盆的大雨卻沒有澆滅諸位長一顆顆火熱的心,大家的心情都非常不錯,在雨中撐著傘一邊閑聊著一邊等候著。
由於少縱擔任中央縱隊的警衛以及迎接四方面軍領導的工作,所以張城和政委也站在隊伍的前面,
毫無疑問,這對資歷淺薄的張城和蕭驊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譽,同時也是中央對屢戰屢勝的少縱的巨大獎賞。
此刻,張城亦非常想親眼目睹張幗滔這位昔日曾在黨內歷史上掀起一股巨大波瀾的梟雄風采。
下午兩點鐘,前方山道上突然濺起了一長串的水花,雨霧中漸漸現出大量人馬的身影,一隊近百人的騎兵隊伍正如旋風一般疾馳而來,為的是一匹白色駿馬,上邊坐著的那位身寬體胖、昂傲視全場的顯然便是張幗滔同志。
頓時,前來歡迎的四方面軍的同志們立即振臂喊道:「熱烈歡迎張主席!」
這一聲喊,從中可以看出張幗滔在四方面軍的巨大威望,統帥心裡雖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很有風度地朝著這飛馳而來的馬隊微笑著揮手示意。
然而令人憤怒的是,張幗滔的坐騎踏起一溜的雨水,不僅濺到列隊歡迎他的指戰員的身上,而且連站在最前面的統帥也沾了一身的泥水,十分狼狽。
張城頓時氣炸了,當場就想翻臉,卻現手臂被政委緊緊地拉著,周副統帥也用緊張的眼神看著他,不斷對他搖頭示意。
張城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地告誡著自己要注意場合,這才把這滔天的怒火強行熄滅。
稍頃,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製造了一次下馬威的張幗滔嫻熟地從馬上跳到泥水地上,大步走到統帥的面前,緊緊握住雙手,大聲地說道:「潤芝兄,你我自黨的一大開始相識,轉眼已度十四個春秋,在起我黨的十二位領導人中,你我可以算是佼佼者了!」
統帥的心胸是別人絕無法想像的,並沒有把張幗滔的下馬威放在心上,對張幗滔那意有所指的話自然也心知肚明,他四兩撥千斤笑著說道:「幗滔兄,雖說那時起我黨的只有十二位成員,但是僅僅十四年後,如今已變成了千軍萬馬啊!」
張幗滔並未從統帥的話語中感悟到什麼道理,他得意洋洋地指著列隊歡迎的官兵,驕傲地說了一句:「可只有你我兩人,成為這這千軍萬馬的統帥!」
和統帥說完,張幗滔便笑吟吟地轉向一邊和其他中央長打著招呼,不時地寒暄大笑。
緊隨張幗滔後面的是身體瘦削的徐相前同志,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中央領導,心情太過於激動所以顯得很拘謹。
和張幗滔又是握手,又是擁抱,舉手投足都是領袖風範的姿態相比,徐總指揮確實拘謹了些,但統帥卻對他另眼相看,格外親切地拉著他寒暄,讓徐總指揮感動不已,很快就放下了拘束,向著統帥與諸位中央領導敬禮、握手、問好。
這時,少縱文工團的軍樂隊奏響了一支雄壯的交響曲。場面在大家逐漸放開之後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歡呼聲、吶喊聲、紅旗、標語彙合雄壯的交響曲給這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蒙上了一片喜慶的色彩。
緊接著,伴隨著雄壯的交響曲,統帥與諸位中央領導陪同張幗滔和徐總指揮檢閱了兩支紅軍隊伍,兩支部隊一支是少縱第一師,另一支是來自四方面軍第三十軍的八十八師。
當經過少縱第一師每支受檢閱的隊伍時,統帥十分應景地按照事前張城策劃的方式,揮手向著受閱部隊大聲喊道:「同志們好!」
這時,一師的受閱部隊都會響起整齊宏亮而又有節奏的「長好」的吶喊聲。
接著統帥繼續喊道:「同志們辛苦了!」,受閱部隊立即回應道:「為人民服務!」
這別具一格的受閱方式令人看了十分震撼,即使是在瓢潑的大雨中,一師隊形仍然保持著動作整齊劃一,人人精神振奮,鬥志昂揚,所有人都能察覺到:這是一支威武不屈、不可戰勝的部隊。
這一幕,亦同樣深深震撼了以實力論英雄的張幗滔。
在瓢潑大雨下,在一師雄壯的口號聲中,在他們整齊如一的威武軍姿上,張幗滔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十分畏懼的力量,這種力量促使他不自覺地放低了身段,原本和統帥並排而行的身體也稍稍落後了半個身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