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決戰百丈關
話分兩頭,徐帥、陳昌昊率領右路軍中的第四軍、三十軍掉頭南下,重返了松潘大草原,丁偉的少縱二師負責殿後。
此時的大草原,氣候變幻更加莫測,南下的四方面軍官兵們對過草地明顯準備不足,使得犧牲比第一次過草地時嚴重多了。
對過草地做了充分準備的二師官兵們一路走來,卻遇到了數之不盡的紅軍官兵無法掩埋的屍體。面對此情此景,二師官兵欲哭無淚,只得將這些屍體草草火化了事,以免遭到專吃腐屍的禽獸褻瀆。
歷盡艱險走出草地后,第四軍、三十軍、少縱二師和四方面軍主力終於會合,在「打到蜀都吃大米」的口號聲中,四方面軍的官兵們彷彿吃了興備劑般,士氣大振,很快就一掃過草地時死傷狼籍的狼狽狀態,恢復了原來英勇善戰的本色。
由於一開始紅四方面軍突然掉頭南下,這完全出乎了川軍的預料,再加上夾金山以北地區川軍力量向來薄弱,因此在紅四方面軍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川軍守軍迅速土崩瓦解,潰散而逃,首戰便殲滅川軍3000餘人,輕取大勝。
7月12日,紅三十軍、九軍二十七師從阿壩州懋功出發,以迅猛之勢,擊潰楊森殘部,穿越終年積雪的夾金山,向寶興、天全、蘆山三縣發起進攻。
7月17日,四方面軍中路縱隊一舉攻佔寶興,乘勝進佔靈關鎮,接著連續打垮敵劉湘教導師之一個旅一個團的阻擊,直逼蘆山城下。
右路縱隊攻克西康金湯鎮后,繼下天全以西紫石關、大崗山,擊潰劉湘模範師的一個旅,占天全城,隨即向東迂迴,協同中路縱隊包圍蘆山,22日攻克蘆山。
10日內,紅軍佔領了邛崍山以西、大渡河以東、青衣江以北和懋功以南之川康邊廣大地區,擊斃、俘虜敵軍10000餘人,擊落敵機一架。
大勝之後,紅四方面軍決定向名山、邛崍進擊,乘勝東下川西平原。
隨著天全、蘆山、名山、雅安等地的相繼失守,蜀都平原的大門被打開了,這嚴重觸動了劉湘等川軍軍閥的底線。
於是,川軍各路軍閥空前團結了起來,軍閥們同仇敵愾,立即將全部兵力集結起來。一時之間,整個川省大地,狼煙滾滾,大軍雲集。
之後川省軍閥集結了川軍80個團,二十餘萬兵力,與四方面軍在百丈關一帶展開決戰。百丈關,是雅安通往蜀都的必經之地,自古就有「獲百丈關者,必得蜀都無疑」之說。
7月27日,紅四方面軍中路縱隊全部及右路縱隊第四軍集中15個團的兵力,由五家口向朱家場、太和場之敵發起攻擊,28日佔領該地,擊潰敵暫編第二師兩個團。
30日攻佔百丈鎮,打退敵6個旅的反撲。然後沿百丈通邛崍大路攻擊前進,至下午4時,相繼佔領黑竹、治安場、王店子,但攻勢很快就在敵優勢兵力的阻擊下受挫。
8月2日拂曉,敵10多個旅在飛機、大炮掩護下,由北、東、南三面向紅軍突出於百丈地區10餘里長的弧形陣地反撲。
紅軍廣大指戰員忍著疲勞寒冷在山谷、爛田和松林中與優勢之敵展開浴血苦戰。子彈打光了,就與敵人反覆進行白刃搏鬥。有的戰士手臂打斷了,就用牙齒咬著導火索將手榴彈拉響,與衝到身邊的敵人同歸於盡。
第二天的戰鬥更加慘烈,為爭奪百丈關這一戰略要點,紅白兩軍殺得天地變色,雙方你爭我奪,陣地幾易其手,關內關外雙方士兵的屍體層層疊疊堆在一起,其狀慘不忍睹。
與此同時,就在四方面軍主力與川軍二十萬大軍在百丈關激烈拚殺的時侯,薛岳趁機率中央軍十萬餘人直向四方面軍的防線衝來。
由於判斷失誤,四方面軍守衛邊境關口的兵力放得太少,只擺了一個團的部隊。結果敵眾我寡,邊境關口迅速被中央軍攻破。
關口一失,四方面軍的防線頓時向中央軍敞開懷抱,薛岳憑藉兵力優勢,大步推進,四方面軍節節敗退,形勢已經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戰鬥進行到此時,四方面軍的主力已經被牢牢封鎖在川西山區,在川軍及中央軍的圍追堵截之下,赤化全川已經成了水中花,鏡中月,就連安全轉移出去都成了一個莫大的疑問,處境危險到極點。
最終百丈關戰役經過連續七晝夜的激戰,雖然四方面軍殲滅川軍15000餘人,但紅軍自身傷亡也近萬人,主力受挫,主陣地丟失,被迫於21日撤出百丈關。
此戰歷時18個晝夜,仗愈打愈大,是紅四方面軍南下以來最劇烈的一次戰役。百丈關戰役后,四方面軍於當月撤至天全、蘆山、寶興三縣休整。
進入9月後,四方面軍在敵人強大的壓力下又被迫後撤,轉移至道孚、爐霍、甘孜地區。
歷史上,四方面軍南下損失十分慘重,南下的紅軍由近十萬人銳減至四、五萬餘人,南下行動遭到失敗。
幸好張城對此早有預料,將丁偉的二師派到南下部隊,在百丈關遭致慘敗后,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再也不能壓制丁偉讓二師作壁上觀了。
在朱老總的支持下,二師臨危授命,很快便將川軍圍追堵截的部隊一一擊潰,一路為四方面軍保駕護航,這終於使得四方面軍可以喘上一口氣了,損失從歷史上的五萬降低為兩萬。可就算如此,四方面軍也可以說的上是損失慘重了。
時間進入1935年的12月,冬季來臨,天降大雪,氣溫驟降。
這給原本就缺衣少食的四方面官兵來說,真是雪上加霜。部隊天天都有戰士凍餓而死,戰士們怨聲載道,即使一直支持南下川省的幹部情緒波動也非常大。
1935年年末這場罕見的大雪,雖然使敵我雙方的戰事暫趨緩和下來,但卻使缺衣少糧的四方面軍也進入了嚴酷的寒冬之中,處於隨時都有可能覆滅的危險邊緣。
與此同時,在朱老總及一方面軍同志的言傳身教下,四方面軍的官兵逐漸轉變心態,支持北上跟隨中央腳步的呼聲日益高漲。
某人開始坐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