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整頓
入冬了。
皚皚的大雪瀰漫著整個天空。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時不時的可以看到鄉間人家的煙囪上冒起的白煙,這顏色與與雪的白又截然不同,讓人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生氣。
經過一個多月的整頓,陶明治下不說吏清嚴明,但尋常官員卻是不敢有些許的怠慢,生怕被陶明的調查隊發現。
兩州的百姓沒有了剝削,還剩下了一些糧食,能熬過冬季。按照來年的政策,相信日子會過得一天天好起來。
百姓有了生存下來的希望,對陶明更是敬仰。是陶明讓他們有了生的希望。
相比於其他州郡的百姓,陶明治下百姓一片喜氣洋洋。
馬上就要過年了,春節對於中國百姓來說,代表著希望,而今陶明的出現讓他們這種希望有了保障。
建業城中,百姓愛戴的陶明,還在處理著公務。
看著魯肅與郭嘉送來的一份報告中,如今士族反撲在陶明的大力鎮壓下,已經基本平靜下來,但是如今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陶明自己家族中的人。
要知道陶明家族可是徐州最大的士族了,若自己家族中的事情處理不好,那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
尤其是看到其中的一個案件時,陶明也不由覺得棘手。
此人名叫陶鑫,是陶明二爺爺陶諧的兒子,平時仗著身份,橫行無忌,魯肅因為他是陶明家中人,也有些顧及,所以將此事寫到報告中,交給陶明決定。
從祖父死了,陶明對家中人就格外看重,可是偏偏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讓陶明的政策受到阻礙。
想起之前去看望陶諧時,陶明能感覺出這位二爺爺也是一位受人敬重之人,卻是不知為何會有這麼一個兒子。
嘆息之餘,陶明也不得不面對。不得不在親情與法紀和正義之間選擇。
良久,陶明才提筆寫到:子敬,一切按法紀執行。但需提前告知二老爺。
寫完后,略顯疲憊的陶明將信交給了將士。安排他送回魯肅那裡。
魯肅接到陶明信后,即刻便命人與他出行,去往陶諧家中。
陶諧府上,怒氣沖沖的陶諧正在教訓著自己的兒子陶鑫。
「你整天不務正業,不思長進,終有一日你這個逆子要吃苦頭的!」
旁邊的陶鑫一聽自己父親的話,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徐州都是我們家的,我在自己家中有什麼可怕的?」
聽到那陶鑫還敢狡辯,陶諧憤怒的將手中茶杯摔在地上,訓斥道:「你們家的?這是你大伯拼了命換來的,是你侄兒用命守下來的,他們為的是這徐州百姓。不是為了讓你這個逆子逍遙。真當在這徐州沒人治你嗎?終有一日你會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可是看著陶鑫不以為意的樣子,顯然陶諧這樣的話不止一遍的說過,但還是沒有讓陶鑫有絲毫的悔過之意。
正在陶諧恨不得將這逆子打死的時候,一名家丁來到了廳內,對著陶諧說著什麼。
聽完,陶諧說道:「請別駕大人進來。」
沒過一會兒,只聽廳外傳來一聲,「二姥爺,子敬前來拜見。」
聽到這人的聲音,陶諧變幻了一番臉色,對著來人說著:「子敬快快請進。」
陶諧看著坐在下座的魯肅,問道:「子敬此次前來,不知有何事?」
魯肅整理一番情緒,平靜的看著陶諧說道:「二老爺,這全徐州的人見您都尊稱一聲二老爺可知為何?」
陶諧聽完,笑著坦然說道:「老夫沾了大哥的光了。」
魯肅聽完,搖搖頭,反駁道:「二老爺卻是謙虛了,除了陶公的原因外。還有一點,便是二老爺從未仗著身份行那齷蹉之事,而且為人正直,頗受世人敬重。但是如今卻有人在敗壞二老爺名聲啊。」
陶諧聽完魯肅的話,就知今日他此來怕是有事,便與魯肅說道:「子敬若有什麼事,儘管直說便是,老夫不是那不通事理之人。」
魯肅想了想說道:「如今主公剛在揚州得一大勝,將江東以北盡數拿下。但思慮將士損傷,不願再強攻。所以退回后,打算安心治理境內。並提出了一些治世之策,但這些對於主公大業來說,有很多的損害。可主公不顧後果只願治下百姓能富足安樂。如此大義,子敬敬重非常。但就是這樣,卻有些人不願如此,怕傷害自己利益。統統被主公大軍鎮壓。但還是有人是主公派大軍解決不了的,便是二老爺啊。」
陶諧聽到最後,居然說起自己,大聲說道:「若有需要,老夫這條命都能給那明兒,不知有啥事難為明兒?」
魯肅接著道:「二老爺膝下小子,平時橫行鄉野,犯下諸多案件。主公念及二老爺情分不願大動干戈,所以派子敬請來先與二老爺商討一番。」
陶諧一聽又是這逆子陶諧,火氣一下又沖了起來,喊道:「來人,給我將那陶鑫帶過來。」
一會兒,便聽到一陣慵懶的聲音,「父親,又有何事啊?」
見此人一臉的傲慢之色,魯肅心中不由一嘆:為何這陶家都是虎父犬子呢?
陶諧見他如今模樣,更是生氣,正待訓斥。或許年紀大了,一動肝火便劇烈咳嗽起來。
一邊咳嗽還一邊指著陶鑫說道:「逆子,逆子。大禍臨頭還不自知。」
說罷,便不再看他,對著旁邊的魯肅說道:「子敬,人就在這,你帶走吧。老夫就算死也不做那說情丟人之事。」
聽到陶諧的話,魯肅更是對他敬重,說道:「二老爺為人,子敬佩服。」
說完對著陶諧行禮一拜,喊來人將陶鑫押走了。
這時,那陶鑫才明白過來,一邊掙扎一邊對自己父親喊道:「父親,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的兒子啊。」
陶諧聽到陶鑫的話,雖說沒有阻攔魯肅,但還是放不下,對著魯肅說道:「還望子敬從輕吧。」
說完,便不再理會陶鑫,徑直向著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