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再跌封王
似乎西楚永遠都是這般的沉靜,如他所帶鐵面具般沉靜。
似乎他的力量也永遠不會枯竭,到此時為止,不見他的力量減弱半分也就算了,反而還在增強,越來越強。
「該死,他到底是誰?」陸卿白渾身乏力,汗水涔涔而下,心中即驚且怒。驚的是西楚竟然會是如此的強大,超乎想象的強大。
怒的是,他以中乘炎武學之威,竟然還會不敵基礎炎武學。尤為重要的是,西楚所施展的基礎炎武學,還是記錄在陸氏初始炎典中的武學。
什麼時候開始,基礎炎武學竟然也是有著如此強悍的威力?
「我說過,面具,你摘不下。」銀色鐵面具下,陸羽淡然出聲,沒有絲毫激烈交戰後的喘息,連稍微急促一絲都沒有。
「到此為止吧!」拳頭攤開為掌,陸羽一掌拍出,隨意到有些隨便,的確很隨便,因為他根本不會掌法。
只是這一掌拍出,卻是輕易將陸卿白擊下了武鬥台。
沒有不甘、也沒有憤怒,陸卿白長出了口氣。的確,現在的他,還不是西楚的對手。而西楚的面具,他也確實摘不下。相信即便是第一封王,也摘不下,甚至,第一封王,也未必敵的過西楚。
他與第一封王交手過不止一次,第一封王即便是比他強,也絕對強的有限。而且,比他強,也只是說在他不曾修習中乘炎武學之前。
在修習中乘炎武學之後,陸卿白自信,第一封王也不會再是他的對手,這也是他此次來武鬥塔的目的之一。
只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帶著冰冷鐵面具的西楚會突然殺出,而且是如此的強勢,強勢到讓人無言以對,竟然以連戰的方式橫掃了整個第三層。
不會有錯,就是橫掃整個第三層。
他陸卿白敗了,那麼整個第三層,也就不會再有人可以勝過西楚。
這一戰,隨著陸卿白掉落下武鬥台後,結束!
至此,陸氏年少一輩第一人,敗!
西楚連戰再勝一場,為二十二戰封王。
而沒人知道的是,此戰過後,陸卿白,也不再是陸氏年少一輩的第一人,而是悄然退居到了第二。
「中乘炎武學……陸卿白,連你也敗了。」武鬥台下,一名身著青衣的少年低聲自語,而後輕笑搖頭:「第一封王……是時候突破源火八重,晉陞第九重了。」
站起身來,少年緩步而行,走出了第三層武鬥塔,不見了身影。
「陸氏年少一輩第一人,竟然敗了!」武鬥台下,有觀戰者感嘆。
「現在,怕也只有第一封王足以與西楚一戰了。」
「第一封王對戰第二封王,還真是期待。」
「恐怕……是看不到了。」
「為何?」
「先前在陸卿白落敗時,我看到第一封王笑著離開了第三層。」
「怎麼會……」有人怔怔出神,不敢相信。
第一封王在陸卿白落敗之後,離開了武鬥塔。
這代表著什麼?
明知西楚連戰不曾停止,而陸卿白又已落敗,那麼,下一場必然便會是第一封王與第二封王的巔峰對決。這一點,任何一個坐在武鬥塔中的觀戰者都知道,第一封王自然也知道。
然而,他卻依然離開了。
「第一封王……竟然主動避戰!」有人艱難的吞著口水,喃喃說道。
西楚,兩度出戰武鬥塔。
第一次,於武鬥塔第一層中連戰十場,十戰封王,為第一層中第一王。
第二次,於第三層中再次連戰,敗第二封王葉溪、敗陸氏年少一輩第一人、令第一封王主動避戰,退出武鬥塔。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不曾出現過如此強勢的少年了,尤其還是一個一直不曾顯露身份的神秘少年。
「西楚,連戰功成,為第三層,第一封王。」黑暗中,執掌者的聲音終於不再淡漠,多了一絲溫和。
隨著執掌者的話音落下,東邊方位,封王碑上頓時再起變化,原本列於最上位置,第一封****修的名字突然開始黯淡,最終徹底消失。而後,陸羽的名字浮動,緩緩上升,最後徹底代替林修之名,佔據第一封王之位。
這也代表著,自此之後,陸羽便是武鬥塔中,第一封王。
封王碑上的變化,在第二層中,同樣有所顯化。
因為第二封王葉溪跌落封王,所有人都在為之議論,所有人也都在不時轉頭,瞧瞧那座封王碑。
所以,在封王碑再次出現變化之時,立時便有人驚呼出聲。
「快看,封王碑上又有變化。」
「發生了什麼?第一封****修的名字在黯淡?」
有人倒吸涼氣,艱難出聲:「第一封王,林修,也跌落封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日之間,第二封王竟與第一封王接連跌落。」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因為他。」有人抬手指向封王碑上最上方的一個名字,給出了答案。
而那最上方的名字,是:西楚。
此刻的第一層武鬥塔中,同樣陷入了沸騰之中。
有多久了,封王碑有多久不曾出現過變化了。
可是,自某日,一個帶著銀色鐵面具,名為西楚的神秘少年出現在武鬥塔第一層后,一切開始變化。
那一日,第一層武鬥塔中出現了一位連戰十場的封王。
今日,那名為西楚,也依舊帶著銀色鐵面具的神秘少年再次出現,出現在了武鬥塔第三層。
於是,這一日,第一、與第二封王接連墜落,再不入封王碑。
「有意思的小傢伙。看來,可以試試那位的印記了。」第一層黑暗中,執掌者輕聲低語,帶著輕鬆笑意。
「老傢伙,那位的印記,是否該動上一動了。」第一層執掌者無聲說著,也不能講是無聲說著,只是因為他的聲音並不在第一層中響起,而是傳入了第二層、第三層兩位執掌者的耳中。
「的確有動那位印記的資格。不過,首先你得要清楚,在你面前,我一點也不老。」第三層執掌者認真糾正道。
「若是失敗,損耗不小,可有十成把握?」第二層執掌者出聲道。
「那位的印記,豈是說抹除便能抹除,十成把握自然是沒有。」第一層執掌者道。
「那麼,有幾成?」第二層執掌者問道。
「五成,最多五成。」第一層執掌者回答。
「換句話說,即便是那位的印記,也只有五成勝算。」第三層執掌者補充道。
「憑他那還未成型的靈種?」第二層執掌者問道。
「就憑靈種。」第一層執掌者肯定回答。
「還有傳承炎武學。」第三層執掌者接道。
「承載了幾分?」第二層執掌者問。
「不知。」
「不知。」
第一層、第三層執掌者同時回答,回答的極為有力。
「不知道回答的還能如此大聲。」第二層執掌者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看來,的確是要動上一動了。」
「還是徵求一下那小傢伙的意見,再來定奪吧。」
「老傢伙,你來問。」
「我說過,在你面前,我不算老。」
……
武鬥台上,陸羽感受著心底那顆所不能看到的種子的成長,既是滿意又是不滿。
滿意是因為此次出戰武鬥塔,他心底的那顆種子似乎突破了某種界限,可以照見身周七尺,七尺之內,他無所不見。
而不滿,則是因為他此行的目的,不說達成,連開始都不曾有。其餘三大氏族的年少一輩,今日竟是一個未到,而他卻已是武鬥塔中第一封王。便是日後再來,也沒有對上那些三大氏族年少一輩的機會了。
世間不如意,十之八九,總不會有事事順暢的可能,既如此,又何必嘆息。
心中如此想著,陸羽恢復了平靜,便要走下武鬥台。
也在此時,黑暗中,執掌者傳來話語,道:「還有一人,西楚,你敢戰否?」
「何人?」陸羽停下腳步,嘶啞著聲音問。
「自有南羅武鬥塔始,最強封王。」執掌者淡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