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咳咳。」
背後的沁兒咳嗽幾聲提醒這兩個人別那麼明目張胆的恩愛親熱,旁邊還有人,當他們是死的啊。
「沒事沒事,小夫妻嗎,親熱是難免的。如果不親熱,才叫有怪哪。」
大長老站的遠遠地,見雪輝有些羞赧,故意打岔。
雪輝休息好了以後,正欲起身,不想族長和大長老一前一後抬著一張長椅來到雪輝面前,請她坐上去。
兩人只是單純的想讓雪輝更安全的到達族裡,卻好心變了壞事,絲毫沒有料到雪輝會如何應對。
雪輝嚇了一跳,立刻跳到一旁,連聲拒絕。但由於擔心她的身體承受情況,其餘的人都湧上來七嘴八舌勸雪輝坐上去。
最後雪輝由於招架不住這難得的熱情,只能厚著頭皮坐了上去。只是心裡一直彆扭的厲害。
但她想不到,忘憂族人熱情的對待,這只是個開始。很快,她就會被這熱情似火的招待給燃燒了。
此行,一路上沒有遇到太多阻礙,同樣是去忘憂族,但跟著忘憂族人,無論是時間還是花費的力氣都大大減小了不少。她一路沒有出任何差錯,順利地到達了進入到忘憂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
「過了這裡,就到了家了。」
在深山裡走了好幾日的時間,玄竹韻興奮的在跳著,對著一座座大山呼喊:「我回家啦——!」
「三位,請把它罩上。」
一名少年手裡晃著兩條黑緞子,恭敬地卻又不容置疑的要求。
「我知道了。」
雪輝和玄睿三人都是聰明之人,立刻明白了對方不想讓己方看到他們入門的秘密,順從地接了過來,蒙上了雙眼。
只覺得太陽光突然照在自己的臉上,突然之間又消失,幾次三番如此,玄睿判斷是他們在一個又一個的山洞裡穿行,可能是天然的洞窟,也有可能是忘憂族人人為開鑿的道路,隱秘的不為外人所知。有時候會聽見飛禽走獸的吼叫啼唱,有時又會聞得鳥語花香。從感官上來判斷,確實無法讓人決斷出是如何進入的。
悠長悠長的一條路,玄睿仔細傾聽著身旁的一切聲音,有些吵鬧,有些幽寧,有的動聽,有的刺耳,有的咆哮,但無論哪種,都讓他從心底里生出一種安心祥和的感覺,他的內心有一隻不知生長了幾歲的小獸,在不停的仰天長鳴:「歸兮歸兮,矢志不渝,不摧吾志,魂兮歸來。」
雪輝有身孕,比之玄睿沁兒二人更得照顧。她艱難的走過那段長長又黑暗的狹窄石道時,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她在腦海中想象無數的樣子。
靈山秀水,山空靈凈徹,水清新雅動。真可謂是福地洞天,集齊了造物主給予人世間所有所有的無私的饋贈,讓人一見怦然心動,見而忘俗。
只是,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圍堵在出口那個小小的洞口處的人群,各個帶著欣喜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肚子。
雪輝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圓滾滾的肚皮,女人懷孕這沒有什麼奇怪的,為何都用那樣的眼光看著她,打量著她。那赤裸裸的目光就如同吝嗇鬼遇到了山一般多的財報一般無二,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往玄睿身後躲避他們的目光。
但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哪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趕了上來,一個個扯胳膊抬腿的把她抬到準備好的小塌上,機靈的幾個人搶先一步抬著起小塌,風一般快速又平穩的帶著她不知去了哪裡。
這一切的混亂就發生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快速的甚至讓人無法做出反應。身為丈夫的玄睿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簇擁著搶先抬,搶走。若他沒有被族長提前打了招呼,只怕他真的要認為這些人是要擄掠他的妻子。
「少族長夫人,請下。」
一個滿頭扎滿了小辮子的、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跳上前請她下來,直到此時雪輝聰明的大腦也仍然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她聽見有人請他下來,她便一團霧水的順從的走了下來。
等玄睿和沁兒趕到時,雪輝正木愣愣的跪在一團蒲子上,任由那位自稱是族中長老的宗族長老在旁邊亂乎亂跳,不時地拿柳條蘸著艾葉熬成的去污驅邪的水灑在她的頭頂,全身。
「這是做什麼。」
隨後趕來的玄睿對這些不明就裡,卻控制住自己下意識拉起雪輝的舉動。
「哦,是在祈福,祈求祖宗庇佑,驅邪避禍。」
跟在身後氣喘吁吁趕來的沁兒見識過這種形式,遂對兄長解釋道。
「是忘憂族特有的祭祀活動么。」
「好像是的。」
兄妹倆被所謂的守護弟子攔在門外,並被要求跪在門前候著,兩人老實照做。
「祖宗庇佑,神靈賜福——。」
在長老拖著長腔的唱聲中結束。
「怎麼樣。」
玄睿和沁兒立刻沖了進去,一把扶起雪輝,爭先恐後的問道。
「沒事。」
雪輝笑了笑,連一刻鐘都不到,她的身子什麼時候那麼嬌貴了。
「族長,我們住哪。」
沁兒見到族長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房子。畢竟他們要在這裡住挺久的一段時間,房子可馬虎不得。
「小霽,你帶他們去。」
廣院霽點了點頭,帶著他們走了。
「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廣遠霽剛走,族長擰眉頭就沖著屋內某一處躲藏的人吼。就因為你鬧騰,他已經讓步讓兒子女兒住的遠離了他,還想怎樣。
「我不管,我討厭看見他們。」
這位小族長十來歲的女子,仍然冒冒失失的如同如同十二三歲的孩子。當她聽說幾位長老為了增進父子感情在自己的家裡旁邊蓋房子給那個沒見面的繼子住,她立刻就鬧騰了起來。即便是她的親兄弟也覺得不像話來勸她,也絲毫沒有勸服她。
無奈之下,族內的長老只好另選址蓋房子。自然,族長回來之後是真的生氣,一句話都沒主動打招呼。
「你幹嘛。」
堇靈見他拎著包袱往外走,氣憤的大叫道:「你又要住到山洞裡。」
「小睿武功內力盡失,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想想如何幫助他快速回復以往的武功。」
太過於了解這位妻子的性情卻又不願意和她糾纏下去的族長,最有力也是唯一的反抗措施便是,我走。
「你又要走。」
堇靈失去了原有的激烈和傲氣。或許她骨子裡就是一個習慣於依賴、習慣的對這個愛了二十多年的男子讓步,下意識的怯懦的道:「要不,就讓他們住到那也不是不行。」
回答她的是丈夫決絕不回的背影和一詞不說的安靜。堇靈不由得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