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

  「慢著,上一次斗酒是你定的規矩。如今也該我定規矩了。小沁,你上來。小菊,你也來。我們四個一起斗,酒量。」


  小菊,正是二長老的女兒。而與族長斗酒量,稍微有一些經驗的人都知道,死定了。


  二長老的臉,瞬間變得刷白刷白。可他卻被逼的下不來台。


  族長邀你斗酒,那是給你面子。敢不應下,估計他會被大長老教導出來的司法弟子打的開花。最讓他尷尬的是,原本只想看他和少族長熱鬧的那群看戲者,見族長也從中插了一腳,瞬時興趣大增了幾倍不止,各個群魔亂舞般要求趕緊開始。想求救,估計也沒人會答應。


  「一碗。」


  「兩碗。」


  「三碗。」


  「四碗。」


  族長端起酒碗,慢條斯理的往嘴裡倒著,一旁還不時的拿眼睛探一下二長老那張因為難受而扭曲的臉,頓覺得爽歪了。


  四碗下去,族長沒有繼續端起第五碗,瞟了一眼連第三碗酒都沒有喝完就倒地不起的二長老,輕哼了一聲,命人把他抬了下去。


  他和二長老的比試到此結束,接下來就看沁兒的了。


  原本以為會順利勝利的沁兒在喝到第二碗的時候就練練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去了。」


  「姐,你該不會是喝不下去了吧。」


  玄竹韻有些擔心,這樣的話不就三局兩輸,二長老一家贏了嗎。


  」這麼說,我贏了。」


  小菊有些興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贏得這麼順利,要知道族長一家可是族裡某些方面的翹楚,無論別人如何挑戰都必敗無疑。但沁兒接下來的話打碎了她的幻想。


  「剛才吃的太多,喝不下去了。」


  沁兒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估摸著和雪輝有一拼了。


  「難道就算小菊贏了。」


  玄竹韻有些不甘心。


  「要不然怎麼辦,我實在是撐得難受。」


  「好,那就算二長老贏。」


  裁定者廣遠霽忍著笑把結果公布出來,但現場之人卻笑翻了天,整片草地上的天空都飄蕩著人們的快樂的笑聲。這二長老運氣也太好了,居然碰上少主吃東西吃的太多而主動繳械投降。


  雖然是贏家,可小菊卻滿場都悶悶不樂。還不如輸的光明正大。


  宴席仍在繼續,歡樂也在持續,但雪輝卻因為身子不適早早離場,把玄睿扔在了宴席上繼續應酬。


  月色幽靜,透過竹之間的縫隙灑在新嫁娘身上。雪輝仍然沒有入睡,等著玄睿回來。


  「小輝,你怎麼還不睡。」


  不知過了多久,當玄睿踏著夜色回來時,見她仍坐在床上秉燭夜讀,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幹什麼去了,現在才回來。」


  「我和族長宴席散后在一起閑聊,原只是想著和他聊天,誰知道他。」


  「他的見識和談吐立刻吸引住了你,是吧。」


  雪輝瞟他一眼,無語的放下書,賭氣似的蒙著頭不理他。若不是她喊沁兒去喚他,只怕他巴不得來一個秉燭夜談,真的談一個晚上也不睡。


  「好了,小輝,我錯了,我不該忘了跟你囑咐一聲就自作主張的起了興緻,還這麼久不歸。別生氣了,生氣對孩子不好。」


  玄睿把腦袋貼在雪輝臉頰一側,相互摩挲表示自己的歉疚。


  「哼。」


  雪輝仍然閉眼不理他。


  「我錯了。」


  雪輝仍然想不理他,哪料到這登徒子竟然厚顏無恥的直接伸臂緊抱住她,吻了她的唇。


  ……


  只是玄睿沒有料到的是,因為他一時孟浪,導致雪輝差點小產。


  「夠了。」


  聽到沁兒大喊大叫,大長老飛速趕來為雪輝保胎,其他聽到信兒因為心驚肉跳的人趕來守候在門外的人們,各個都用責備的目光盯著因為愧疚而躲在暗處悶聲不吭的玄睿。


  「怎麼樣了,大長老?」


  大長老剛剛走出來,滿手的血跡看的玄睿幾乎眼花,他的心臟頓時狂跳起來,孩子,他的孩子,該不會沒有了吧?如果這樣,雪輝醒了之後他該如何面對她?


  「放心吧,孩子沒事,已經保住了。」


  大長老一邊在兒子端過來的水盆里洗乾淨手上的鮮血,一邊憤憤的瞪著垂著腦袋的玄睿道:「你是怎麼做父親的,真是混賬。以後你就不要在雪輝跟前照顧她了,我會派人來近身好好照顧她的。還有,從今天開始,你立刻找點事做,不要一直圍在小輝身邊。」


  說完,大長老洗完手,一甩手帕子,急匆匆的去找人照顧雪輝了。


  「哥,你真是的,嚇死我了。」


  沁兒在發現雪輝流血時嚇得半死,在大長老進去救治她的時候心臟七上八下的,也是一直擔心她會不會小產。當她聽到孩子無事的消息后才鬆了口氣,進去照顧雪輝,看大哥局促不安的坐在一旁,忍不住滿員起他。


  「小輝,對不起。」


  玄睿在旁邊轉了好幾圈,才慢慢地坐到雪輝身旁,十分愧疚。


  「我不想說什麼了,只想好好休息。」


  雪輝垂下頭看著險些失去的孩子,心裡仍然惴惴不安。她可不同於玄睿有至親,身邊還有娘,兩個妹妹,她只有她自己了,所以對於腹中的孩子,她比他更加看重,因為只有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告訴著她自己,她在這世上終於又有了血脈至親,不再是一個人孤苦伶仃。


  「你,好好休息吧。」


  玄睿嘆口氣,伸出的手準備撫摸她,卻還是伸了回來。在這種時候,他還是避一避的好,想及此,他起身去找了一個人,一個他原就想著能夠去找的人。這時候,這個借口,最恰當不過了。


  「族長。」


  深夜,族長正在秉燭夜讀,聽到門被人輕輕叩起,聲音卻是自己兒子的,連忙翻出自己的面具戴上去,開了門。


  「小睿,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不去休息,不累嗎?」


  雖然玄睿曾經明確的告訴他不希望他叫自己小睿,可對於族長來說,他還是改不了。


  「族長,沒什麼事,只是我希望以後我能跟著您學武功。」


  「跟我學武功?」


  族長聽到他重新有了志向雄心,自然是高興他的重新振作,只是一貫謹慎的他不得不多問幾句:「為什麼要我教你呢?」


  「聽說族長是族中最好的武者,也是最好的教導師父,所以我想趁著小輝有孕的時候,多跟您學學也是好的。」


  聽他一說,族長立即明白了他的來歷,忍不住揶揄他幾句:「我看是因為大長老不准你陪在小輝身邊,她把你趕出來了,所以你就順便找一個打發時間的法子吧。不過也好,你想學什麼武功?需要我怎麼教?」


  「我想求您和我一起練武,只要這樣,就足夠我受益了。」


  玄睿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不把心法的秘笈告訴族長,畢竟不是自己的親近之人,還是不要告訴他好。


  「好是好,只是你不想重新練習你以前練得心法嗎?其實我是希望你繼續學的,因為我聽沁兒說過,所以我覺得,你的武功路數和我所練的是同一種類型的,甚至可以說相似的,如果我們兩人在一起,對我們雙方都是極大的促進。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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