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87章 夜探天牢5

  君天瀾目光瞥見流螢纖細脖子上纏繞的錦帕，絲絲血色已經染紅了錦帕，想來，怕是她以死相逼君天鴻的吧。這個小傻瓜，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君天瀾靠在牆上，看著她虛弱地問：「剛剛，你為何要說對不起？」


  流螢一怔，以為他沒聽到的，可既然他問了，她就告訴他：「對不起將你害成這樣，對不起沒有幫到你，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傻瓜。」君天瀾看著她消瘦的小臉，忽然心一陣抽痛，慘笑道：「你並非什麼救世主，無需救苦救難。我落得如此，也不是你所造成，你不必自責；你更沒必要護我、助我，知道嗎？那並非你的責任。」


  「不是的。」流螢搖著頭道：「天瀾哥哥，我活著，就是為了幫助你，保護你。」


  君天瀾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滿是血絲的雙眸怔怔望著流螢，忽然道：「我說過，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我不用你幫，不用你保護！這裡……咳咳……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趙亮，你帶她走，免得嚇到她。」


  「是！」即便君天瀾如今只是階下囚，但他的話，趙亮依舊毫無原則地聽從，上前就要拉流螢。


  「不……」流螢緊緊握住君天瀾血跡斑駁的手，搖頭道：「天瀾哥哥，我不怕，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害怕。天瀾哥哥你放心，我帶了葯，你的傷我會幫你醫好的。」


  君天瀾凄惻一笑，緩緩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咳咳……醫好又有什麼用？」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這句話流螢是吼著說出來的，說得有些撕心裂肺，趙亮已經不忍心將她拉走。


  「人，總是會死的……咳咳」君天瀾捂著胸口劇烈地咳了起來，許久方才嘆了口氣，緩緩抬頭，看著流螢露出虛弱的一笑道：「只可惜……我看不到小不點……你長大之後的樣子了……」


  「不會的，不會的……上窮碧落下黃泉，你生，再險再難我陪著你一起活下去；你死，再痛再苦我陪著你一起去死。黃泉路上，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著。」流螢拚命搖著頭，看著他的水眸那麼的專註，彷彿君天瀾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君天瀾眸中閃過一絲劇烈的震撼，怔怔看著流螢，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道：「我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是的。」流螢牢牢握住掌心他的手，看著他道：「在我心裡，沒有任何人能和你相比，你是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的存在。」


  君天瀾眼眶酸澀不已，一時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以為，當他看到父皇和母后葬身火海后，他的心就已經死了，對他而言活著或者是死去，都已經沒有分別。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死掉的心，卻在聽到她這一句話后，恢復了跳動？

  為什麼，她要對他那麼掏心掏肺的好？為什麼，她的每次出現，總是能那麼輕易地牽動他的情緒？為什麼，他們不過才見過幾次面而已，她甘願為他做那麼多？為什麼，當她看著自己時，他竟感覺對這個世界還有那麼一絲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