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殺戮之因
「庇護?道友你想……」
「我想去一趟太陰神教,看看究竟是什麼貨色,能夠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姬寰宇眸中凶光一閃即逝,心中自語,「若是原本人皇血脈尚在,我還需要以柔相待,現在就不需要了。」
「你們放心好了,九天之內我定然趕回,」姬寰宇站起身來,只是一步便走出了太陽神教,惟有餘音在殿中迴響,「到時候見識一番,紫薇古星的聖地都有什麼手段。」
他在天地之中行走,空間之道早已甄至不可思議的境界,現在他神寄虛空,鎖定方位,一步便是數千上萬里,快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諸天萬象在他的眼中都化作了流光,一切的景都在他的眼中急速的倒退。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甚至有了幾分追趕時光的韻味——隨著他的行走,天上的大日的方位反而在後退,當他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千萬里的時候,早已由原本的高懸天穹,變成了朝陽初升的勝景!
當他來到了一座黑色的古城之時,早已由正午時分,回返了清晨,修行的玄妙,至此可見一斑!
矗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黑色的古城,超級巨大,全都是以墨色晶石鑄成,烏光閃爍,如一座宏偉的天城降落在凡間。
此刻,紫氣朦朧,旭日東升,朝陽灑輝,將整個城池都染上一層炫目的光彩,走在這裡,就能夠讓人感覺到一種威嚴,身心都好像受到了衝擊。
步入其中,能夠感到一種窺探的力量,似乎在針對人的血脈力量,探測著什麼,讓姬寰宇感到一種不喜,體內道則衝出,在身周演化無盡虛空,隔絕一切的探查。
這是太陰神教統治的城池,為原本的重地之一,這裡有修士行走,更有凡人居住,且,凡人才是真正的主體。
只是姬寰宇現在走在其中,隱隱就感覺到了血腥的氣味,不知道在這裡面死了多少人,更是有頂尖強者葬身這裡,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迹。
相比於巨城的宏偉,此地的修士的數量卻不是很多,顯得有些蕭條,街道上更有一列列身披鐵甲、手執戰戈的兵士行走,彈壓一切。
姬寰宇皺了皺眉,閃在一旁,進入了一家酒樓,要來兩口清茶,聽著這裡為數不多的修士在竊竊私語,在議論著什麼。
「誰能想到,原本有聖人出世、四方朝拜的太陰神教,卻這麼突然的崩潰,道統被篡奪!」
「是啊,眼下人族最強大的修鍊神朝啊,就這樣沒了,聽說更是無數的人皇血脈都遭到了殺害!甚至連有著血脈的凡人都不放過!」
「看到了外面的那些兵士嗎?」有人以目光示意了下,「就是他們主導了對凡人的誅殺,傳言之中整個紫薇古星,有著近乎數百萬的凡人死於非命!」
「數百萬?整個姬家也是沒有這麼多!」聽到這裡,姬寰宇的雙眼之中就是有著厲芒閃過,不過一想到人皇血脈的悠久歷史,也就能夠明白了這是一個修行的世界,能夠修到一定的程度,普遍的壽命都不低。
至於凡人——一代代的血脈流傳,終究還是會淡化的,再加上嫡系與旁支修行資源的傾向,數百萬年下來,不少修行天賦差的人皇後裔,都是成為了凡人。
且,有著修士的庇護,衣食不愁,凡人的繁衍速度也是極快。數百萬人,估計還是有黑暗動亂的清洗,否則上億都不是難事!
「這是真的?」有一些消息不太暢通的修士感到震驚,這樣對於凡人的屠殺實在太過喪心病狂,「凡人對於他們沒有任何的威脅,他們也能下得去手?別的聖地也不阻止?」
「別的聖地?」一個略微發福的修士冷笑,「恐怕他們的角色也不太光彩!」
「至於屠殺凡人,畢竟是人皇的血脈,誰知道未來又會出現怎樣的強者,自然是全部殺了,一了百了!」
「可惜了太陰神教,就這樣滅亡了,遙想當年,太陰人皇開創了極度輝煌的盛世,九天十地獨尊,上擊神明,下鎮九幽,橫殺聖靈,鎮封一切動亂,但凡危及蒼生,都難擋人皇一擊。」
諸多的修士在感慨,雖然歲月沖刷淡化了一切,但是僅僅只是通過古籍的記載,仍然能夠讓人感知到人皇時代的波瀾壯闊。
「他高坐九重天上,俯視人間,掌控法度,守護蒼宇,君臨天下,不容許有人危害蒼生,不想如今自己的後代都保不住。」
「讓人唏噓,一代古皇有知,也會無言無語,沉默相對吧。」
就在這時,有一個身形顯得有點猥瑣的修士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兵士走過,便低聲道,「對人皇血脈的追殺,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並不是單純的忌憚未來可能出現的強者。」
「嘿!」周圍的幾個修士八卦的勁頭就上來了,在低聲的攛掇著,「你的消息最是靈通,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是啊!誰不知道你有一雙順風耳,最善聆聽天地之音,這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只是我幾天之前修為突破,聆聽天地之時所得,從幾個大能一級的絕頂高手那裡聽到的。」這個修士顯然有些自得,以他修為不過化龍的層次,能夠做到這一步又沒有人發現,的確值得自豪了。
「可惜的是,我所得也並不完整,只依稀聽到幾個詞,」這個修士自豪的道,「似乎有什麼『皇血』、『提煉』、『積少成多』、『增進修為』之類。」
他剛說到這裡,就感覺到了整個天地之中似乎多了一種刺骨的寒意——應該說是殺意,太過恐怖,元神似乎都要炸開了。
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大恐懼的狀態下,好半晌才回醒過來,周圍全是不耐煩的修士,在催促著他繼續說下去。
「怎麼不說了?一直在發獃?」
他環目四顧,這家酒樓之中只有一個人不見了,好像是個年輕的修士,在仔細的回想,卻是連那個人的面貌都淡忘了——對於一個修士而言,這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