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女聖、九秘、黑幕
「這個人……」雖然姬寰宇看不見她的真容，但是多半是一個絕代的麗人。只不過此刻他沒有過多的去猜想，反而精氣神提升到了極限，鄭重到了極點。
「不是准帝，沒有那種威壓天地的極道氣機……只是一尊大聖，但是絕世恐怖！」在姬寰宇的感知之中，這是一尊絕世的女聖，強大絕倫！
不是准帝，只是大聖，但是卻不能夠讓他有絲毫的放鬆，要知道他開闢四九大道以來，各種法都有所精通，時空、因果……自身的感應到達一個極高的程度，就連老大聖這一尊准帝都沒有辦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靠近，而一尊女聖卻做到了，怎麼不讓他心驚。
這就意味著，若是她動了殺機，第一擊的對決他多半只能硬抗，失去了先手。
這個女子在聖的領域走出了很遠，周身環繞著一種氣機，點綴在這一方天地，讓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許多，多了一種生機，越是強大的人就越能夠感知到，在普通的人眼中只是一個絕代的麗人，但是在聖人的眼裡，那就是恐怖的強者。
擺攤的老人苦笑，瞅了姬寰宇一眼，「我們雖然還沒有交易，但是已經說好了價格，好歹要考慮一下先來後到……」
與此同時，一道傳音在姬寰宇的耳中響起，「道友，我也不讓你們兩個互相競價抬價什麼的，就想問一個問題，你兜不兜得住？」
「你能夠兜得住，我就賣給你，做不到，好歹道友的生命重要一些，沒有必要跟這一尊女聖硬抗。」
老人自忖，絕對不是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的對手，估摸著殺他一根手指就夠了，只能夠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意見，若是實力能夠扛住就好，扛不住賣給女聖也不錯，不會有什麼負擔。
至於讓兩個人互相競價？想多了，這是一個修為才是真理、戰力維護秩序的世界，現在敢讓這兩個人競價，不怕有命拿、沒命花，出了坊市「意外」身亡？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是非輕重還是分得清的。
「前輩也看中了此物？」姬寰宇慢慢的起身，神情肅穆，認真以對，一身的氣勢開始無止盡的上揚。
「不錯。」這名女聖似有幾分笑意，只是籠罩在面紗之下，難以看清，她的雙眼很明亮，有一種洞徹世間的光彩，「小傢伙，你……挺有意思呢，這樣特殊的道境，這個世界我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同樣的境界之下，真的可以說是難覓敵手。」
「前輩見笑了，諸天萬界，浩瀚時空，像我這樣的人物簡直就是多如牛毛，比我強的更是比比皆是，實在不值一提啊！」
兩個人在悠哉的聊著，如果光從語氣來聽，氣氛是相當的友好而和諧，但只有在旁邊的老人能夠感受到，兩個人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在對決，拼出了真火，他好歹也是一個聖人，在這樣的局面之中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能夠斬碎古星的氣勢升騰而起，但是卻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局限在兩人身周一丈的空間之中，彷彿超脫於外界，自成了一方世界，化作了數千上萬里的小天地，任憑兩個人在這其中殺到天崩地裂，外界的人都感覺不到，不會有絲毫的察覺。
在這一方空間裡面，虛空都在崩碎，但是又維持在將碎未碎的處境，大道都紊亂，構築天地的基本物質被破滅，恐怖的威能之下，無數細微的電光乍現，照亮了天地，將一切都毀滅，要盡數歸於「無」！
萬物劃歸虛無，真實的存在被毀滅，色彩繽紛的世界漸漸蛻變，變成了單調的黑白兩色，最終又歸於混沌，世間都彷彿靜止，唯有一種灰色出現，彷彿真正的到了一切皆無的時間起源！
「唉！」
輕輕的嘆息聲，不知是出自誰的口中，這種單調的灰色崩潰了，逆著原本的軌跡在演化，物質在誕生，元氣在演化，重演著天地的構成，一切的毀滅都被平息，原本的死寂與消亡被抹除，破碎的時空在重新構成，一種生生造化的力量在演化著，重新開闢出一方造化的世界。
這一切，在外界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象，唯有那名老人能夠憑著自己的修為在認真注視之下洞悉，這個時候也在顫慄，那是對於強大的力量的恐懼與嚮往。
那個小天地輕顫，隨後慢慢的消失了，散在了這方天地中，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曾經有這樣聖道巔峰的終極對決！
「真的很有趣呢……」女聖的雙眼清亮，這個時候多了一種莫名的韻味，彷彿是戰意，「不過，現在的你還是弱了點。」
「那個東西，我就不跟你爭了……不過，我們若是有下一次見面，你可要小心一點。」話音在天地之中回蕩，她已經沒入了人群之中，再看時，已經是芳蹤渺渺。
「呼……」姬寰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道友了不得……」老人贊了一聲，「能夠以聖王之身，跟這麼一尊大聖對抗的不落下風，雖然只是大道領悟的對峙，但是也很厲害了。」
「若是放在沒有大帝大道鎮壓的時代，這樣的能力，足以在一條古路之上成為年輕至尊了，就是這個時代，未來也不是沒有機會成為準帝至尊！」
「好吧，承你吉言。」遞出了分量足夠的星辰神砂，接過了那塊金屬，上下掂量了幾下，姬寰宇此刻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裡面藏下的秘密可不小，但是卻跟那個恐怖的女聖結下了因果，這是好是壞？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道友，不知你可有一份這顆古星天地變遷的地形圖？」姬寰宇沉吟了瞬間，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這顆古星的龍脈並非是死物，而是無時無刻不在變動之中，而且與整顆古星的古皇大道相合，很難追尋，所以姬寰宇想要探索一番天地的變動，藉此找到線索，配合源天術，進入那龍脈之中。
這才是他要進入這個坊市的根本原因，至於那塊金屬，只是一個意外收穫。
「原來如此，你不是這顆古星上的人物。」老人答非所問的說了這樣的話，「也是，若是這顆古星出現了你這樣的人物，早就轟動諸族了。」
「你們這群外域來客，降臨到這顆古星，這段時間可是掀起了不少的風雨，這裡的最高強族——龍族可是多有不滿。」老人在笑，似乎很樂意這顆古星的最高強族吃虧，他們這些小族出身的，平時可沒有少受到打壓。
「萬族皆至，一個龍族又算什麼。」姬寰宇不以為然，「除非他們的古皇重新走出，不然縱然是龍，現在也要學蟲！」
「這倒是。」老人點頭，「你們這幫外域來客，就是沖著曾經有古皇在此地誕生，想要得到極道強者的神珍。至於這顆古星的天地變遷，老夫在此地修行了五千多年，算是一方地頭蛇了，對此也略有了解。」
「那就勞煩了。」姬寰宇取出一個小盒子，內中有一株數萬年的古葯，「我以此物為酬勞。」
「客氣了。」老人笑著接過，與此同時取出一枚玉簡，用神識烙印信息，片刻之後重新遞給姬寰宇，又指出一條線索，「三十萬裡外，有一條龍龜，頗通先天數算之道，在這顆古星上，算得上是百事通，你若是有疑問，可以去問問它。」
「多謝。」姬寰宇神識閱覽，結合源術認真的推演，半晌之後若有所思，走出了這片坊市，遠遁千萬里，在一個僻靜之處才落下腳步。
「九秘之一……就這麼得到了，真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姬寰宇翻手取出那塊金屬，仔細的檢索，內中的確空無一物，唯有一絲准帝的氣機盤旋，那名老人所說沒錯。
一般來說，聖人很少走眼，因為到了他們的那種境界，能夠化千萬里山河為掌中兵器，對於世界、對於物質、對於規則，早就有了非一般的體悟，想要蒙蔽這樣的人，唯有更高層次的手段。
事實上，就是姬寰宇自己，在這裡面也看不出什麼，真正讓他感覺到異樣的，是那種九秘之間的共鳴！
正是他感到九秘的共鳴，才會出手買下那一塊殘破的金屬。
他認真誦念所掌握的諸多九秘的口訣，這彷彿是一個引子，原本空無一物的金屬塊中，有一道殘念莫名的凝聚而出，那是准帝級數的神念，而今早已破敗，將要消散。
「帝路爭鋒……我敗了……無始……太強……」這一段話音斷斷續續，與此說是殘念，不如說是早先留下的遺言。
「成道之爭……雖然戰死……但我沒有後悔……帝路本就無情……唯一可惜的是……先祖的法不能夠在我的手中失傳……留下傳承……」
「『組』字秘！」
一段口訣在姬寰宇的耳中響起，原本殘缺的組字秘在這個時候被補全了，彷彿晨鐘暮鼓在他的耳邊迴響，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對於陣法的體悟有了飛躍式的提升。
心中千萬種靈感浮現，姬寰宇莫名的伸出手，在虛空之中刻畫，千萬個符文出現，烙印在天地之間，一角陣紋、兩角陣紋……
「轟！」
天地被擊穿，三角陣紋雖然在剎那之間崩潰，但是這也是極為了不得的成就，他現在能夠將完整的大帝陣紋布下三成，縱然是一般的大聖直面都要死！
「這種威力……不錯！」姬寰宇點了點頭，掃向那枚金屬塊，這是一個傳承的引子，傳下了一枚秘術，這也是唯一的作用，那縷准帝氣機也消散了，一名准帝的最後痕迹也成空。
「嘖……跟無始大帝進行帝路爭鋒？被一掌之下，自己連同准帝兵都崩碎了？這真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姬寰宇輕輕的嘆息，「人家要背景有背景，要體質有體質，要血脈有血脈，自己又努力，天資智慧也足夠，帝路之上誰是敵手？」
「這就是一個現充，徹徹底底的人生贏家——唔，除了單身一輩子之外。」
取出一個精緻的玉盒，將手中的金屬放入其中，仔細的封好，這是一尊帝路失敗者最後的憑證，是對於他最好的鞭策。
「神話九天尊，九大秘術，已得其六……兵、斗、者、皆、組、行！」仔細的盤算，「剩下的臨、數、前……前字秘還算有點線索，剩下的一無所知。」
「罷了，這種東西只能看運氣了。」姬寰宇放下這個的思索，手中把玩著先前那名老人給他的玉簡，推演著天地變化的種種軌跡，眸光越來越亮，最終洞穿天地，捕捉到了一個莫測的道路，「找到了！」
「真龍入海，龍脈藏地……」姬寰宇的雙眼射出金光，「這樣的手段超出了我的想象，果然是太古的皇，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不是單純的萬龍朝拜、真龍吐珠……而是陰陽輪轉、雙龍戲珠！」
「除了地上的那條大龍脈，在那無盡深海之中，還有一條水龍脈！」
「雙龍交纏，那顆龍珠在整顆古星之中遊走，等閑的手段根本沒有辦法找到，若是強攻，等若是引發這種近乎天地造化的天地大陣，縱然是准帝都會感到麻煩！」
「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那兩條大龍脈下手，而它們都是——整顆古星龍族的根本祖地！」
姬寰宇的源天眼這一刻催動到極點，洞悉諸多龍脈的走向，在心中有了明悟之後，原本點點滴滴的線索被串聯在一起，先是看向了整塊大陸的中心處，又看向了無盡大海的最深處。
這一切彷彿回到了原點，如同隨大流一般，與那些宇宙萬族登臨此地、找尋古皇造化的強者一般，都是惦記上了人家的祖地，但是這一刻姬寰宇的心中卻抓到了蛛絲馬跡，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這一顆古星的方位……可是燭龍准帝點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