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渡眾生，眾生渡我！
兆億眾生皆聞我道，諸天萬靈共尊我身！
這是一種大氣魄，也是一個大宏願，給予無量眾生超脫的機遇，心胸格局很非凡，超越等閑拋去一切、只為成仙之輩。
縱然在場之人有準帝，更有昔日的成道者，也是在姬寰宇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心靈之上的震撼，他的實力或許並不強大，但是他的精神與意志真正的有了一種超越一切的大勢的雛形。
他的眸子熠熠生輝，閃爍著可讓日月失色的光彩，風采自信，宛若一尊謫仙站在這紅塵之中。
「決定一個人的成就，有許多方面。」姬寰宇神色平靜，「固然有自身才情、悟性、體質等方面的影響，但是這些其實並不是最主要的。」
「心胸氣度，亦或者是眼光氣量，在某種程度之上比以上的那些更加的重要！」
「凡人難修行，受限於自身周圍的環境等諸多方面，或許是天地大道高遠，或許是資源的匱乏，但這一切並非無解，萬事萬物都有一線生機。跳出自身所處的環境，睜開眼睛去打量世界，自然會發現一切都有著希望。」
「站在一顆普通的生命星辰上來講，聖人就可稱之為無上霸主；但若是跳出星辰，置身於一方星空，大聖才能夠拿的出手。」姬寰宇雙眼之中蘊含著一種彷彿可以看穿天地萬事的光芒，「橫渡數百上千的星域，只有準帝可以稱尊；放眼整個宇宙，唯有古之大帝能夠睥睨眾生！」
「但是跳出這一個大世界呢？到了那個地步，所謂的大帝與古皇，又有什麼可以自傲的？」他的話音鏗鏘有力，「我構築這一個精神的世界，等同於一個宇宙平台，令眾生智慧在此地匯聚，文明在此進行最激烈的交流，碰撞出最絢爛的火光，真正有智慧者，自然能夠從中受益，看到世間諸般風采，把握天人之道，反哺自身，錘鍊心靈與智慧，直到最終跳出身處古星的格局，真正的把握自己的命運！」
女聖聽著姬寰宇的敘述，面色動容，一聲長嘆，「很了不起的構思，不過……」
「你還是我印象中的那個鴻鈞嗎……」她伸出了一隻手，試探著在姬寰宇的眼前晃動，「是不是被什麼陌生的東西附體了？竟然開啟了這樣的聖人模式？」
「你印象中的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姬寰宇摸了摸下巴，開口反問。
「坑蒙拐騙、雁過拔毛、滿肚壞水……」女聖很認真的掰著手指頭進行評價，但是一雙明亮清澈的眼中滿是笑意。
「停停停……」姬寰宇滿頭黑線，「這就是你眼中的我？」
「嗯……為了一件古皇器，綁架了一個小女孩走上了抗擊崑崙諸族的不歸路；對上的大聖要鎮壓元神，一點點的扒出修行經文與秘術，連帶著自己的老巢之中的庫藏有什麼好東西；為了分擔壓力，派人在星空宇宙煽風點火，神組織為此沒少拉出大軍跟崑崙諸族在勢力分界上對決……」
「咳咳咳……」姬寰宇乾咳，隨後又抱怨，「我這還不是給逼的？崑崙遺族那幫混蛋，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這三十年簡直是恨不得窮盡天上地下一切力量都要鎮殺我，難道還不准我給他們添點堵？」
「總而言之……你不是一個好人，也不能算是一個壞人，算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吧……」女聖下了一個結論，而後有些好奇，「我很奇怪，你要傳道宇宙的根本原因。」
「你剛才所說的確是發自肺腑，是真心實意，想要讓眾生獲得超脫的機會。但是這裡面隱藏的危機你不應該看不出來。」女聖有些疑惑，「這是你開創出的修行法，蘊含了你自己的思想與感悟，我承認，立意的確是很高明，跳出了一般的格局，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但是，你現在的修為還低，這個法門還很粗糙，有著不圓滿的地方，這些不圓滿來自你自身的感悟的不足，從某些方面來講是反應了你自身的缺陷！若是被巔峰至尊的人物獲得，仔細的推演之下，藉此把握你的種種狀態，洞悉你的弱點，開創針對性的手段，他日生死對決那就是致命的！」
「不要懷疑我的話，那些生命禁區之中的至尊存在，畢竟曾經也是在一個時代脫穎而出，統治數萬年的絕頂人傑，或許在心胸氣度與格局之上不如你，但是人生的種種經歷是實實在在的！」
「到了極道領域的對決，碰撞的不止是戰力，更有人生的經歷與種種感悟，若是被人把握到什麼，那會是極度麻煩的，會在生死搏殺之中落在下風，甚至為此送命！」
女聖有些不客氣，但是話音之中卻蘊含著擔心，認為這樣的做法太過冒險。
「無妨……現在的缺陷，很快就會得到彌補。」姬寰宇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私的付出。」
「我現在在渡眾生，給予眾生一線把握自身命運的機會；但是到了未來，又何嘗不是眾生渡我，為我架出一條直通彼岸不朽的橋樑？」姬寰宇神色莫名，「我渡眾生，眾生亦渡我。」
這句話有一種超凡的意境，引人深思，原本安安靜靜的女帝仔細的打量了他好一會兒，臉色有些變幻，雙眼之中閃爍意味不明的光芒，瞳孔的深處似乎出現了一個睥睨乾坤的存在的背影，彷彿是亘古的大道的化身，許久之後才消失。
她重新回歸了原樣，如同方才一般，萬事萬物不盈於心，但是眸中似乎多出幾分深邃，彷彿是聯想到了什麼。
「我渡眾生，眾生渡我？」女聖咀嚼著這幾個字，「你這是走阿彌陀一般的信仰之道？」
「不，非是信仰，而是因果。」姬寰宇幽幽開口，「我這是要與這片宇宙兆億生靈，結下滔天大因果！」
「就如那天庭一般，諸天因果加諸我身！」
此話一出，這個精神的世界都在震動，有些不穩了，像是觸動了什麼禁忌，不可妄言。
「因！果！」女聖一字一頓，「這個東西可不簡單，比之輪迴也不差多少，你這是在玩火！」
「我沒有玩火，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姬寰宇笑了笑，「因果關聯，天、地、君、親、師。」
「拋去生死爭殺，這幾個是世間最常見的因果，只要還在這紅塵，就脫離不了，我只是藉此下手罷了。」
因果這種東西，絕對不容忽視，與輪迴一般，有莫測的玄妙。干擾時空軌跡，與天地結下大因果，甚至能讓至強者殞落！
「我傳道眾生是因，而在未來從眾生處得到收穫，那便是果。」姬寰宇的臉上帶著三分的高深莫測，「這是我開創的修行法門，為開道者，早已在其中烙印了因果的手段。」
「眾生在我開闢的道路之上前進，其實在某種角度之上，根本還是依託在我的道路之上的。他們在這個領域每次走出的全新的一步，超越了我原本的範疇的一步，都會在因果的牽連之下，反饋到我的身上。他們在這個領域的感悟，都會反饋到我這裡，成為我進步的資糧。」姬寰宇幽幽道，「這兆億眾生，若是有億分之一能夠有所得……你覺得會如何？」
「等於是有無數的生靈在替你修行嗎？」女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真正的集眾生之智慧，來為你彌補自身缺陷，推動你修行的進步，讓你無時無刻不在處於急速的精進之中！」
女聖只是自己想想，就感到有種驚悚的感覺，用這樣的手段來進行布局，一旦席捲宇宙，可以想象未來會是何等的可怕！只要不是在中途就殞落了，令他成功登臨巔峰，縱然是禁區之中的至尊恐怕也難以抵擋他的鋒芒！
而且，這種法門對於修行的外界條件所需極低，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只要是活著的生靈都可以修行，再加上藉助這麼一個精神世界作為傳播的途徑……
「整個宇宙，都是我的道場。」姬寰宇淡淡的道，「會成為成道路上最堅固的基石。」
「除此之外，一切外物皆是虛幻！什麼帝經、什麼禁忌秘術，皆不足為道。」他帶著三分冷酷的笑意，「我連九秘都可以捨得，縱然有人掌握了臨字秘，更是在我這裡補齊了九秘又如何？」
「神話時代以後無數成道者的經文，縱然有超越了普通成道者的古經傳承，甚至有真正的仙經現世，我又何須在意？」
「無論什麼古經、秘術，還不是人創造出來的？我眼下的道途已明，只需要拾階而上，就能夠走到宇宙巔峰，睥睨萬古！」
「是這樣啊……」女聖聆聽著他的解釋，「因果之道有這麼厲害？能夠感應到所有人在這一個秘境的修行成果？」
「當然……不可能！」姬寰宇搖了搖頭，「這是因為這一個境界是屬於我自身獨創，沒有別的參照的緣故，是開道者，才會有這樣的待遇。且因果之道也並非萬能，受限於自身的境界，我現在也只能接受到大聖境界以下的人物修行參悟的反饋罷了。」
「不過這也夠了，因為面向的群體不需要那麼高的修為，且隨著我修為的精進，遲早會覆蓋到更高的層次。」
姬寰宇有幾分唏噓，「實際上，如果說是因果，其實建立天庭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天庭，統領宇宙眾生，先天上就有幾分大勢在身，可以藉此感應此界眾生在天地之間的烙印的痕迹，或許對於修行有巨大的幫助。」
「只可惜，天庭這是一個無底深坑，因果牽連太大了。」姬寰宇嘆息，荒天帝時代的天庭實際上沒有真正覆滅，至今還存在，且絕對有仙王級的高手坐鎮。敢叫天庭的名號，要麼實力夠強，能夠揍趴下現在遺留下來的天庭，要麼就是傳說中的關係戶，也可以網開一面。否則名號相衝，最終的結局多半是悲劇落幕。
像是帝尊的死，看似是死在了幾尊紅塵仙的手中，這其中有幾分的因果牽連，又有誰說得清呢？
「你們有什麼不需要的嗎？若是有，可以烙印在其中，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底蘊。」姬寰宇看著媧皇與女帝，這兩位可是真正的狠角色，成道的至強者，修行路上殺伐果斷，不知道幹掉了多少對手，手底下的好東西不知道比他多多少。
或許對於大帝都有用的東西沒有幾樣，但是那些聖人、准帝的經文絕對不少見——甚至她們隨手編出來的法訣，准帝強者都要視之為重寶，絕對能為此打破頭。
女帝眨著眼睛，看了姬寰宇好一會兒，最後沒有拒絕，眉心有一縷仙光閃過，光團之中的兌換條目就瘋狂的暴增，成千上萬種經文與秘術出現，許久之後才停止。
「《渡劫天功》，神話時代渡劫天尊所創……」
「《帝尊仙經》，神話時代天庭統治者——帝尊所創……」
「臨字秘，九秘之一，以身為天地，視元神為大道，修至大成，念動之間與乾坤萬道相合，若大道降臨。」
……
無數的經文與秘術出現，但是這些都比不上看到臨字秘出現時的動容。姬寰宇的表情有幾分錯愕，他掌握的九秘缺少的那最後一種秘術，卻在女帝這裡得到了。不過隨即瞭然，女帝曾經一人獨抗九大天尊後手，甚至與他們活著的人對決，掌握九秘也就不足為奇，且她最終甚至開創了堪比九秘的九種終究奧義。
大致的揣摩了一番，這門秘術對於修行有著莫測的神效，能夠令人與亘古的大道相合，天地大道降臨在元神之中。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修行，曾經修行途中遇到的疑惑都一掃而空，有一種大安寧的喜悅。
「很玄妙的感覺。」姬寰宇輕嘆，在九秘集齊的這一刻，其餘的幾種秘術都在震動，出現玄妙的變化，彷彿是達到了一個圓滿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