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初證古皇道果的斗戰聖皇，那種戰力絕對驚悚，在動手的那一剎那，宇宙變色，萬靈失聲，一根仙鐵棍成為了九天十地唯一的光彩。
這是屬於兩個時代的碰撞，一個是以神話的九秘為核心，另一個則是太古之中最以斗戰稱尊的皇！
九秘，每一種都是無上的秘術，是神話時代九大天尊畢生的心血，且在融合之後更是威能驚仙，等於是代表了神話時代帝者的最高戰力。
斗戰聖皇，則是太古最後一尊皇，承載了一個時代最後的餘輝，戰力至強，一樣是震古爍今。
晚年的聖皇，更是欲以真仙比高，要在紅塵之中化作一尊戰仙！
彼時，帝尊未滿九世，不死天皇還在一世世的涅槃，斗戰聖皇便以萬載修為，要邁過那一道橫貫了人道與仙道的鴻溝。
只可惜，天不降劫，卻有人禍橫空，不死天皇阻道，讓斗戰聖皇吃了大虧，從而令其化戰仙的做法失敗。
世人無法知道，若是沒有干擾，斗戰聖皇能不能夠化戰仙成功。但是單憑這種氣魄、敢為前人所未曾去做的想法，就足以側面證明其戰力之強大！
「轟！」
剎那的碰撞，打出了一個深邃難測的點，極小卻也極大，像是連接向了終極的歸墟，始一出現，萬道都哀鳴，無窮無盡的物質都在向其中涌動，消失在這一片乾坤。
這是九天十地最底層的空間被鑿穿，帶來的大毀滅！
「噗……」將成道者的鮮血在宇宙中飛濺，硬生生的去接斗戰聖皇的這一棍，只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像是一個宇宙被人掄了起來，用最狂暴的方式砸下，通體的每一塊骨肉都不自禁的發出哀鳴聲，要直接炸開！
九秘合一，所演繹出的戰力的確蓋世，讓立身在神禁領域的九重天准帝都能藉此抗衡古皇一擊，但是仍然免不了受創！
而且這還不是結束，巔峰古皇的一擊，有的時候是千百招合一，後勁不絕，層層疊疊鎮殺而來。
「好在……這種感受有過太多次，終究是找到了化解的方法……」那尊巔峰的准帝苦中作樂，身軀微微晃動，驟然整個人都變得迷濛起來，一種超然的道境在演繹。不在此間，不在彼岸，虛空自然，和光同塵。
他像是化作了千百萬份，成為了最基本的粒子，而每一份粒子卻又都有著玄妙，與宇宙虛空相連，與萬古星辰共鳴，化解了後面的偉力。
這種手段有效的抵擋了斗戰聖皇的攻伐，但是看那近乎本能一般的運用，可想而知背後有怎樣悲劇的經歷。
「唔……很好……」斗戰聖皇眸中迸射金光，洞悉了根源，「這是你的手段？針對我的道、我的法……」
「只是……這樣的做法，不是根本境界的提升，又能擋住我多久？」聖皇緩步而行，在星空中漫步，走得很悠閑，有一種萬道絕顛我獨雄的氣魄，這是戰遍諸雄、屹立巔峰的皇道人物所具有的心氣！
聖皇彷彿走得很慢，以宇宙的空間尺度而言，理論上很久才能抵達對手的身前。但是這一刻真實的世界時空像是錯亂了，直接就跨越了毀滅的戰場，出現在巔峰准帝的眼前，一棍搗下，碎滅諸天！
「第二棍！」
這一棍絕妙，震蕩的力量無休無止，更有一種以無厚而入有間的玄妙，專門針對組合的秘術。若是再動用九秘合一，恐怕等不到合一，就會被這一棍崩碎！
這是境界的差距，只有無敵的人，沒有無敵的秘術。
「殺！」進入這個時代的強者悲嘯，奮力去抗衡，左手轉動太陰，右手演化太陽，最終碰撞合一，綻放了混沌的力量，無光無暗、無始無終！
「轟！」
兩者碰撞，極道的漣漪無盡，這是屬於帝道的對決！
……
斗戰聖皇沒有失言，三棍之後就收手，靜靜的看著那爆碎在星空中的碎骨與殘血似慢實快的聚攏，最終一股生命的氣息勃發，那被他打爆的巔峰准帝就再現。
雖然氣息很微弱，但是傷勢卻沒有涉及本源，調養一段時間便可無礙。以兩者的境界差距而言，這一幕堪稱是驚悚的——儘管斗戰聖皇沒有動用最強大的禁忌秘術。
「你很不錯……」他的眸光中透著几絲探究，「雖然是靠著繁雜的手段，但是能夠以准帝巔峰的境界接下三棍，我與你同樣層次時，是做不到的。」
斗戰聖皇很坦誠，承認準帝巔峰時不如身前的人，「九秘合一、太陰太陽，還有最後的那種恐怖的手段……混合了體、氣、神、心，盡皆完美合一，只是還有一些破綻……」
他皺起了眉頭，闡述方才那種剎那的感受，「似乎是一個不同的修行體系，擁有一種很超然的韻味。」
「聖皇的確了得，以斗戰為名，真的是名副其實。」那尊巔峰准帝感慨，「你所說的是一尊無上強者開創的法統，只是我尚未開啟最神秘的大羅秘境，只是強行演化那種秘術，與前八種合一，故此有破綻。」
「若是真的圓滿了，我也已經另類成道了。」他的目光帶著敬意，「我能夠以准帝巔峰抗衡您三棍，不過是經歷了太多而已。」
「古來多少帝與皇，在成道前能夠有我所在的時代璀璨？且遍尋古史，所有的大帝都幾乎戰過了，擁有這樣的戰力也是應當的。」
「本皇無需你的寬慰……」聖皇收了手中的仙鐵棍，「說吧……你來尋我，究竟有何事？」
「聖皇可知，您所在的世界，不過是大夢一場？」那尊巔峰准帝低語，「一道虛幻的時間支流，過往的一切是假，未來更是歸於虛無……」
「你在說夢話嗎？」斗戰聖皇冷笑，驟然雙眸眯了起來，因為身前的人物靈魂深處有絲絲縷縷的氣息溢出，宏大無比，戰意無窮。
關鍵的是，那種氣息的根源……與斗戰聖皇一模一樣，而且更為強大！
而震駭人心的，則是那氣息不止一條，而是足足有九道之多！
這樣的場景，宛若夢幻，斗戰聖皇很確定，現在的他剛成道，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將自己的氣息留給他人。
他沉默了半晌，眸中有星河閃爍，顯然內心很不平靜，許久后才開口，「你想告訴我什麼？」
一道光從那巔峰准帝靈魂深處飛出，落在聖皇的身前，「一切種種，盡在其中……」
斗戰聖皇沒有多言，直接就將那一道光接過，神識探入，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信息衝擊，在其心頭滌盪。
他整個人彷彿都迷失了，那些信息排列非常玄妙，烙印了九尊無上強者的一生，涵蓋了他們修行的感悟與終極道果。而那九個人……皆是他！
且那九個他，是一個比一個強大。這一切的根源，都是與身前之人有關。每一個斗戰聖皇，在成道前的人生經歷都是一樣的，但是不同的卻是在眼前人出現之後。
他帶來了浩如煙海的經文、秘術，贈予了第一個他，一種種修行的方法，一種種突破的門徑，為另一個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道行修為實現了匪夷所思的蛻變。
當這巔峰的准帝離開時，那「聖皇」就將極盡提高后的感悟盡數刻印，借其之手，傳遞給下一個他。
因為都是同一個人，這些感悟自然能夠完美的繼承。而後就是在這新的起點上，繼續提高與升華，讓修為不斷蛻變，走向莫測的領域！
到了現在，他卻是面前這巔峰准帝所見過的第十個斗戰聖皇！
「嘿……無盡輪迴，歷史長河……」斗戰聖皇驟然大笑，只是雖然在笑，但是話音中卻帶著徹骨的冰寒，「真正的我，葬在了未來的歲月，現在只是一個復刻出來的我嗎？」
他從那一道信息中，明悟一切的根源，知道了背後的種種算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你們那個時代有無上高手，竟然做到了這樣的地步……予眾生以造化，真的是了不得的手段。」知道了自己與立身的世界，不過是一段虛幻的場景，縱然為皇心氣也難平，因為隨著眼前之人的離開或殞落，這一段根據其所演化的時空也會崩塌，不復存在，「而我們這些虛幻的人物，卻成了你們進步的資糧。」
為帝為皇者，自然是自信無比，但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幕後之人所演化出的歷練場所，他們像是在表演的猴子，心中一口怒氣怎能平？
「仙王最初的意志，不過是讓後人去見證古史，與昔日的帝者論道，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巔峰准帝輕嘆，「只是當主神插手之後，一切都變了，一段段重複循環的時空，對於我們是一種折磨，對於你們也是一種尊嚴的踐踏。」
進入這一段時光的強者義正言辭，闡述自己的想法，無比的誠懇，最終斗戰聖皇平靜開口，「你們的想法我已經知曉……」
「縱然我們是虛幻的，卻也會在那未來的時空綻放一抹光彩……」
「多謝聖皇……」這巔峰的准帝行大禮參拜，「您的功德，後人不會忘記。」
「本為虛幻，還何須後人的銘記？」斗戰聖皇搖了搖頭，「只是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卻是真實的我的子嗣，你們若是可以，他的修行路便照拂一番。」
「斬滅主神，這一戰後但凡有人能夠活下來，聖皇之言我等自當踐行。」他做出了最誠懇的答覆，這是永恆不變的誓言。
……
「同樣的景，同樣的人，卻是不同的我了……」一個身披黃金甲的年輕人靜靜的看著星河幻滅、造化流轉，「依稀記得當初父親的音容笑貌，卻怎麼也回不到這個時代。」
「終究……是虛幻啊！」
帝氣環繞，萬道轟鳴，這是一個立足將成道者的高手，再看看不過八百歲左右的年紀，稱為蓋世人傑也不為過。
道一！
曾經被姬寰宇用送溫暖的方式「請」到道庭之中，漫長時光過去卻也修出一身驚世的修為。
只是很不幸，不為道庭嫡系，就被捲入了黑皇的主神空間，在生死間徘徊。
不過能夠被封印下來的帝子，都是大帝子嗣中天資最高的，一次次磨練中讓他擁有了如今的修為，而後為推翻主神而獻出自己的力量。
身披道劫黃金鑄就的帝甲，立身在大帝當世的時代，沒有收斂的氣息在宇宙中擴散，讓那按照冥冥中軌跡運轉的星辰都在顫抖，驚動了閉關之中的無雙帝者。
「誰？」
一道話音響起，年輕至尊的身前出現了一個英偉的男子，這是當世的帝，只是剎那后便錯愕無比，只因為那種血脈相連的共鳴感覺、一模一樣的面容，無不在告訴他一個事實——兩者有著莫測的聯繫！
「父親……」道一輕嘆，遞出了一道光，「一切的真相，都在這其中……」
……
一道偉岸的身影屹立在蒼穹下，白衣勝雪，眸子深邃，眸光可以開天闢地，內蘊星河毀滅的景象。
任星辰幻滅，看滄海成煙，他卻始終長存世間。真龍的幻影在其身周沉浮，這是一尊至強的皇者，睥睨九天十地！
「無上的妖皇！」一尊妖族的巔峰准帝在虔誠的叩首，「縱然是不同的時光，不同的歲月，也請您出一份力，解開那桎梏眾生的枷鎖！」
……
斗戰聖皇、道衍大帝、無上妖皇……一尊又一尊早已逝去的帝者，卻都在歷史長河中再現。一個宏偉的計劃露出了冰山一角，一尊尊准帝走過相同的時空，成為同一個帝者意志連通的渠道。
雖然是虛幻的，但是在虛幻中他們都可以做到提升，而後在輪迴的強者離去前將一生的心血託付，交予另外的一個「我」。
一次、十次、百次……他們在升華，沒有幾個人知道最終會有怎樣的變化。
「快了、快了……」無量寶輪的神祇看著虛空微笑，「不枉我暗中提醒他們這麼做，終究是要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