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歲月長河,誰掌刑罰?古今未來,唯我獨尊!
諸多仙王與真仙進入了時間長河,他們要在歲月中證自己的道,譜寫自己的輝煌。
當他們消失,時空之門周圍的環境便靜謐下來,唯有朦朧的光芒灑落,映照得此地如夢似幻。
驀然,有一道身影浮現,在周圍徘徊,仔細打量與研究,不時點頭讚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神秘出現的存在動身,徑直走向大開的門戶,踏進奔騰流淌的時間長河中。
不需要依仗,不需要神通,就這麼輕鬆從容的闖進去,在歲月中行走!
一步便是一紀元,那種速度超越世人的想象,向古老的時代而去。
他在亂古駐足,在仙古停步,在帝落靜觀……走過一個又一個時代,有好奇,有緬懷。
直到激蕩的心緒平復,才發出一聲輕嘆,順著道祖留下的路標原路返回。
整個過程之迅速,那些乘著世界之舟的仙王、真仙才剛剛逆行到道祖誕生的時代,還沒有來得及下船與進入。
從時空之門中走出,向著紫霄宮而去。他像是行走在另一段平行的時空,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或者說,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也會不由自主的忽視,視作不存在!
「嗡!」
緊閉了千年的紫霄宮大門開啟,迎接這一道神秘的身影。
而在宮殿中,道祖靜坐在道台上,身前還有一副棋盤,認真而專註的落子,已經下滿了一個角落。
「天帝,你來了?」姬寰宇抬頭,眸光深邃,有著天地幻滅的景象。
「看著你最近折騰的事情,心有所感,故此出來看看。」天帝淡漠道,「很有意思,也很有風險。」
「哦?」
「他們逆行在歲月中,總會有沾染是非、觸碰因果反噬的時候。」天帝道,「那時,他們固然要遭劫,但是你做為這一切的源頭,註定要分擔最可怕的那部分反噬。」
「一個人、兩個人,這些都還好說,一旦達到數百萬、上千萬……我覺得你小命堪憂。」
「放心,不至於到那一步。」道祖從容開口,「你有這樣的疑惑,只是因為還沒有真正踏入禁忌者的領域。」
「雖然因為跟腳特殊,演繹出了最根本的禁忌法,但終究不是那個境界的生靈,不明白我輩的風采。」
「與道合一,為道之一面,我們每一個人便是對應道的真正顯化,是至高大道的一部分!」道祖闡述著一個真理,「我的道是什麼?是時空!是輪迴!」
「所以,這因逆反時空與軌跡而誕生的反噬,由誰制定?由誰制裁?」
「歲月長河,誰掌刑罰?古今未來,唯我獨尊!」
道祖一副萬古獨尊的樣子,讓天帝都要震動,「這些因果、反噬,對你來說皆是虛妄嗎?也難怪你敢折騰這麼大的手筆。」
「咳咳……」姬寰宇乾咳了兩聲,畫風突變,「這個還不至於你說的那麼誇張,因果反噬的力量還是有的,只是降臨到我身上的時候沒有那麼恐怖而已,耗費點手段可以化解。」
天帝臉色有些發黑,不善的打量著道祖。
道祖也沒有在意,只是感嘆道,「除非哪天我成功取代那個人烙印在時空與輪迴之中最根本的印記,在這兩個領域真正大圓滿,才可以無視這源自歲月的制裁、來自時空的反噬。」
「可惜,我現在離那樣的層次還有不小的差距,那個人不愧是古往今來最強大、最可怕的禁忌者。」姬寰宇輕語,「也難怪,曾與他合而為一、等同是另一個他的時間長河,會是諸天萬界中最可怕的地方。」
無論是在界海中,還是上蒼之上,時間長河都絕非善地,如非必要,很少有人會真身闖入,去到過去的紀元,更遑論是逆亂古史。
因為縱然是仙帝,若是妄自更改歷史,一個不好也會有最可怕的制裁!
這便是當初最強禁忌者在其中制定下來的法度,不可違逆!
「原來如此……」天帝若有所思的點頭,「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我來此地,還有一件事。」他的目光頗有深意,「界海歸一的速度越來越快,混元萬界的腳步離終點也很近了,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希望你做好準備。」
「我早已準備好了。」姬寰宇很平靜,「一場宏大的獻祭,終有人踏上沉寂的道路。」
「不過,只要能贏得最終的勝利,那這一切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么?」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
一條晶瑩的小舟,逆著時間長河奔騰的方向前行,往古老的時代而去。
小船並不大,但是卻如其名,自成世界,可以容納太多的生靈。
一尊仙王生無可戀的操縱著,在其身後是數百號仙王、真仙,他們是第一批歲月長河的遊客。
有人曾經開過玩笑——如果時間長河中一個滔天大浪打下去,船翻了,這批人全跪了,九天世界多半一下子就進入了無仙時代。
「這就是時間長河嗎?好夢幻,好宏大……」一些真仙迷醉著周圍的景,那一朵朵濺起的浪花便是一個時代最絢爛的寫照,或許並不美麗,但是它們承載了一個時代,給人帶來一種無與倫比的精神衝擊!
誰能徹底無視一個又一個的時代?無視一段又一段紀元中無量生靈的吶喊與咆哮?
真仙都不行,或許仙王可以,能用武力來毀滅一方世界中的生靈,但是這無盡的時代相加在一起,因果之可怕,王者都要殞落!
「好了……」領頭的仙王拿著一個小冊子翻了翻,對照著時間,「從這裡開始,便是道祖誕生、崛起的時光,有誰要下船的,來我這裡登記一下。」
「咦……這裡便是新紀元開啟的時代嗎?」有太多的真仙與仙王動容,眸中的光芒熾盛無比,非常的關注與在意。
——實在是道祖的境界與手段太超凡,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古老的強者,而是一尊近代的生靈,卻以一種不可思議到極點的方式崛起,恆壓了萬古,蓋壓了諸天!
探究他人生成長的軌跡,追尋他修行證道的道路,或許便能讓人受到莫大的衝擊與觸動,從而極盡升華。
「嗡!」
一抹又一抹絢爛的仙光在歲月長河上亮起,那是仙道強者的神通,他們在從長河中中攝取、烙印一段影像,那是道祖的成長史。
影像不完全,有很多地方被打了讓人深惡痛絕的「馬賽克」,根本不可詳查,否則會有名為「河蟹」的大恐怖降臨。
縱然是如此,剩下的那些也讓很多仙王與真仙吃驚,暗自咂舌。
「這就是道祖嗎?年輕的時候可真腹黑……」一尊仙道強者不由自主的吐露心聲,而後一臉驚恐的改換了措辭與形容,「說錯了說錯了,是智慧通天,手腕絕世……」
「是啊……」仙王感慨,「想想我們年輕的時代在做什麼?」
「修行,砍人;再修行,更好的砍人……」他回憶著往昔的歲月,「縱然最後叱吒風雲,稱霸一個時代,但最後改變了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仙王輕嘆,「天地,還是那樣的天地;眾生,還是那樣的眾生……」
「一切就像是一場輪迴,這般無休無止的轉動下去。直到哪一天世界破碎了,沉墜了,葬在界海的深處,成為歲月中的一抹淺淺的痕迹……」
強大如仙中的王者,也不能不承認,在道祖誕生之後的九天十地,是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朝氣與活力,這是從最根本處透發出來的,要打破那種宿命一般的軌跡,真正印證人人如龍的道!
這是一個文明最絢爛的曙光!
「他在這個世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記,改變了整個世界與眾生……或許,這便是道祖能夠踏入那等至高無上境界的一部分原因。」
很多人聆聽著仙王的感慨,最終思索良久,不得不承認這番話很有道理,道祖的行事與手段,為所有人打開了另一片嶄新的天地。
「唔……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有點佩服那些生命禁區了……」一尊真仙咂舌,「被如此人物針對,視為前半生的主要目標,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有人在這個時代活蹦亂跳的,真是……了不得啊!」
「萬龍皇、麒麟皇……說說你們的感想唄?」
「滾!」幾位九天十地太古時期的皇者不想說話,用一個字強行終結了話題。
……
「這個時代如此迷人,我要親身去涉足、去感受。」一尊仙王眸光清亮,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道友可想好了?」駕船的王者相勸,「在這裡下船,貢獻點可是照扣,但是性價比很低。」
「我已經做出了決定,無需再勸了。」仙王意志堅不可摧,終究留了下來。
且,與他意見相同的人還不少,數尊王者、數十真仙,這是一個龐大的陣容,足可顛覆、破滅一界了。
小舟繼續前行,消失在諸人的眼中。
「走吧……」一道時光的門開啟,最強大的王在輕語,「進入這個時代,或許我們可以與年輕時代的道祖進行另類的對抗,尋找一抹觸動,成為我們突破的機會。」
他們依次進入了時光的門中,想要做些大事業,或是與年輕時代的姬寰宇進行智慧的對抗,或是親身參與到一個個轉動時代的大事件中。
然而數十萬年後靜坐在紫霄宮中的道祖,只想告訴他們一句話——你們想的有點多,在我的主場還想浪?
前一刻很牛逼,下一刻要傻逼,形容的便是那些仙道的生靈。
一道清亮的光,從虛無中落下,無聲無息卻又帶著一種令人驚悚的法則,烙印在每一個進入道祖時代的生靈身上。
下一個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黑了,嘴裡有些發苦——因為他們那一身可撼動世界、破滅大千的偉力被徹底禁錮與封鎖!
一刀九九九,人被砍成狗。
「我們就這麼的……成為了凡人?」一尊仙王的眼角抽搐,發出了哀嚎,「這還玩個毛啊?」
……
「按照九天世界的時間來劃分,我們進入了荒古時代。」駕船的仙王無精打採的宣布,「現在是那裡最後一尊帝的時代。」
「唔……那尊帝你們也不陌生,就是現在的無始仙王。」他看了看在進入時間長河后就一臉失神的無始,似乎沉浸在了對時光的探究與揣摩。
「無始是在這個時代誕生的嗎?」
諸強驚訝與好奇,查探與追溯那一段歷史,見到了無始大帝成長的經歷,成道路上橫掃一切敵,讓一些仙王頷首認可。
能證就仙王之輩,本就是各自紀元中不敗的神話——只要不遇上bug級的人物,比如石昊、道祖。
「父母皆是一個時代中最出色的人傑,機緣巧合下孕育了他,封印在瑤池中,於動亂將至的年代出世,最終成為一代無上帝者,蓋壓了九天十地。」
這是無始大帝的人生簡歷,寥寥三兩句話闡述了一尊無上人傑的風采。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當然,也有一些很「優秀」的「人才」,他們的關注點比較古怪,「瑤池聖地,這似乎是一個由女性人族組成的聖地誒……」
「那麼問題來了,無始仙王小時候在這裡長大,有沒有被女裝過呢?」
「當!」
一聲巨響震動了蒼茫歲月,一口仙鍾在發威,那種威壓蓋世,不可阻擋!
「噗通!」
「噗通!」
落水聲不絕,一尊又一尊的真仙乃至是仙王,都被按在時間長河中用力的摩擦。
「就你們話多。」
出手的人是無始仙王,不知何時,他從沉迷時間長河的狀態中退出了,黑著臉祭出了無始鍾,給人留下難以忘記的回憶。
幾經掙扎后,那口恐怖的大鐘才離開,讓一些人從河中灰溜溜的爬上船。
目睹這一切,不少強者都在暗自發笑,不過考慮到兩邊陰沉的臉色,終究是沒有笑出聲,從而引來一致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