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嫉妒
第596章 嫉妒
接下來不管餘嫋嫋問什麽,環兒都不肯再接話。
這使得餘嫋嫋隻能一個人自說自話,時間久了她便覺得很是無聊。
她閉上嘴,順著台階往假山上走。
環兒以為她是要到假山上的八角亭裏玩兒,便沒有阻攔,隻是默默地跟在她後麵。
等到餘嫋嫋到達山頂的八角亭後,她卻沒有坐下來歇息,而是擼起衣袖,將裙擺撩起來掖進腰帶裏,然後抱著八角亭旁的大樹往上爬。
環兒被嚇了一跳,急忙開口勸阻。
“您這是要做什麽?太危險了,您快下來!”
餘嫋嫋充耳不聞,吭哧吭哧地往上爬,不一會兒就爬到了樹頂。
樹上的積雪落到她頭上,把她的發梢都打濕了。
她對此卻不甚在意,腳踩在樹杈上,小心翼翼地朝著八角亭的飛簷一點點挪過去。
環兒看得心驚膽戰,若是餘嫋嫋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她急忙扯著嗓子衝山下大喊:“來人!快來人啊!”
府中的仆從們聞訊趕來,抬頭看到這一幕,都被嚇得不輕。
就連藏在暗中的護衛也不得不露麵,他們想要施展輕功飛上去,卻被餘嫋嫋先一步發現。
餘嫋嫋故意用恐嚇的語氣說道:“這上麵滑得很,你們要是嚇到我,我很可能會從這上麵摔下來,回頭太子追究起來,你們所有人都得吃瓜落。”
她這話成功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唬住了。
護衛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隨時做好飛上去救人的準備。
樹杈被餘嫋嫋踩得微微往下壓,積雪簌簌地往下掉落。
她彎下腰,伸手抓住八角亭的飛簷,手腳並用地挪過去,順利爬到了八角亭的簷頂。
這裏應該算是整座府邸最高的地方了。
站在這兒,不僅可以看到這座府邸的全貌,還能看到府邸附近的地形。
不出餘嫋嫋所料,這附近都是樹林,僻靜得很。
餘嫋嫋站得有些累了。
她蹲下身,雙手揣進袖子裏,看著大門的方向陷入沉思。
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她這一想,就想了一整個下午。
天色漸漸變黑,沈琢再次來到這座府邸。
他一進門就被告知餘嫋嫋爬到八角亭簷頂,立刻急匆匆地趕到假山附近。
此時雖然天色已黑,但院裏的燈籠全被點亮了,再加上雪光的映照,沈琢隻要抬頭就能看到八角亭簷頂蹲著個小小的人兒。
他心中發緊,柔聲喚道:“嫋嫋,你在上麵做什麽?”
餘嫋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用略顯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在這兒欣賞風景。”
見她不是要輕生,沈琢心裏稍稍放鬆了些。
他給護衛們使了個眼色,隨後順著台階往上走。
“天都黑了,你快下來吧,明天再看風景也不遲。”
他原以為要說服嫋嫋還得花費一番功夫,卻不料她很幹脆地就答應了下來。
“好啊。”
沈琢腳步一頓。
縱使他有玲瓏七竅心,此時也有些摸不清嫋嫋的心思。
他想讓護衛們飛上去把嫋嫋接下來。
卻被餘嫋嫋給拒絕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你們找個梯子過來。”
沈琢很怕她會一個想不開從八角亭的簷頂跳下來,絲毫不敢違背她的意願,當即命人找來一個梯子,擺在八角亭的旁邊。
餘嫋嫋順著梯子緩緩往下爬,順利落了地。
沈琢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地。
他正要開口說點什麽,就見到餘嫋嫋用力地打了個噴嚏。
她在八角亭的簷頂吹了一下午的寒風,鼻頭被凍得通紅,小臉煞白煞白的,再加上她時不時就要打個噴嚏,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染上了風寒。
沈琢急忙把她送回屋裏,並命人請來大夫給她診治。
結果不出意料,餘嫋嫋確實是病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渾身發熱,還不停地咳嗽。
大夫留下藥方後便離開了。
沈琢從環兒手裏接過濕毛巾,輕輕蓋在餘嫋嫋的額頭上。
看著嫋嫋病懨懨的模樣,沈琢心裏既擔心又憐惜。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過餘嫋嫋滾燙的臉頰,溫聲喚道。
“嫋嫋。”
餘嫋嫋略微抬起眼皮,身體紋絲未動。
沈琢卻是一笑:“你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乖乖的,平日裏你總是防著我,連碰都不讓我碰你一下。”
餘嫋嫋的嘴唇微微張合,像是正在說些什麽。
但因為聲音太小而聽不清。
沈琢還以為她是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喜,急忙俯下身,將耳朵湊到她的唇邊。
卻聽到她在呼喚——
“阿倦。”
沈琢心中的喜意一瞬間就煙消雲散。
他有種置身於冰窖的感覺,渾身都涼透了。
強烈的憤恨和嫉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下子就撕碎了他那溫和的表象。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凶狠,大手掐住餘嫋嫋的脖頸,一字一頓地質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心裏還是隻想著他?他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惦念?”
脖頸被用力掐住,窒息的感覺餘嫋嫋越發難受。
她艱難地發出聲音。
“阿倦,救我……”
沈琢猛地逼近她,盯著她的眼睛說道:“蕭倦永遠都回不來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餘嫋嫋被掐得喘不上氣,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淚水。
即便如此,她仍舊在呼喚蕭倦的名字。
沈琢恨不得用力掐死她。
最後到底還是理智占據上風。
他鬆開手指,支起上半身。
餘嫋嫋大口地喘氣,隨後不住地咳嗽,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沈琢漸漸恢複冷靜。
她現在是個病人,腦子被燒糊塗了,他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反正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他會慢慢地把她的心焐熱。
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個世上最愛她的人是他。
隻有他才能永遠陪著她,也隻有他才能保護她。
沈琢命人端來溫水,親自喂餘嫋嫋喝下去。
喝了水後,餘嫋嫋感覺的嗓子舒服了些。
她艱難地開口問道。
“你剛才說,阿倦永遠都回不來了,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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