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心猿意馬

  第622章 心猿意馬

  所謂食色性也,老板娘自然也不例外。


  她掩唇嬌笑:「小郎君不僅長得俊俏,對自家娘子也是體貼得很呢。」


  隨後她又朝餘嫋嫋眨了下眼睛。


  「小娘子很有眼光嘛,選了個不錯的郎君。」


  餘嫋嫋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整個人都躲到了蕭倦的身後,一副羞得不行的小媳婦模樣。


  老板娘不由得笑出了聲:「哈哈,小娘子真是可愛啊。」


  她扭著腰在前麵帶路,將兩人領到了客房裏。


  「二位好好休息,熱水稍後就送到。」


  餘嫋嫋:「多謝。」


  「廚子已經回家去了,二位若是想吃東西,就隻能自己去廚房弄,回頭食材的錢跟房錢一起結算。」


  交代完這些後,老板娘又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她開店這麽多年,每天迎來送往,也曾見過私奔的小情侶,但論顏值的話,還這沒有哪個能勝過麵前這一對兒。


  她忍不住嬌笑道。


  「二位放心,旁邊的客房沒有住人,你們今晚就算弄出了什麽動靜,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說完她便拉上房門,哼著小調走遠了。


  餘嫋嫋舒了口氣,可算把人打發走了。


  要知道裝害羞也是很累人的呢!

  客房不大,靠牆擺著一張床榻,旁邊有個鬥櫃,靠窗的位置擺著桌椅,此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蕭倦將包袱放到桌上:「委屈你了。」


  「真正該覺得委屈的人是你才對吧。」


  餘嫋嫋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打開包袱,從中取出紗布和藥瓶。


  「坐下,把上衣脫了。」


  蕭倦像隻大型犬科動物,乖乖地遵照她的指示,將自己的上衣脫掉,露出被紗布纏著的結實胸膛。


  餘嫋嫋一邊幫他拆紗布一邊說道。


  「你原本可以在玉京繼續當你的琅郡王,每天呼風喚雨錦衣玉食,如今卻為了我而淪為通緝犯,現在你什麽都沒有了,我要是你的話,心裏肯定委屈死了。」


  蕭倦坐在凳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腰杆挺得筆直。


  他輕聲說道:「我不覺得委屈。」


  餘嫋嫋用紗布輕輕擦拭傷口邊緣。


  傷口邊緣有些紅腫,看起來有點兒炎症。


  她不由得在心裏擔憂起來,這年頭又沒有抗生素,炎症可是能要人命的。


  當藥膏觸碰到傷口時,蕭倦不由自主地繃緊肌肉,食指也微微蜷了起來。


  餘嫋嫋的變得更加輕柔:「要是疼的話,你就說出來。」


  蕭倦:「不疼。」


  餘嫋嫋心想,這麽深的傷口,怎麽可能不疼啊?

  換成是她的話,肯定要疼得哭出來。


  咚咚!


  房門被敲響。


  緊接著老板娘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二位客官,你們要的熱水送來了。」


  蕭倦要起身去開門,被餘嫋嫋按住了。


  「你坐著別動,我去開門。」


  餘嫋嫋隨手拿了件衣服給蕭倦披上,快步走到門口。


  她拉開房門,看到老板娘提著水桶站在外麵,立刻伸手卻接木桶。


  老板娘熱情地道:「哪能讓客官親自動手呢?還是讓我幫你提進去吧。」


  餘嫋嫋謝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老板娘往屋裏瞥了一眼,瞅見蕭倦坐在凳子上,身上就披了件外衣,依稀可以看到結實的胸膛肌肉。


  她立刻就腦補出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麵,不由得


  笑出了聲。


  餘嫋嫋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在笑什麽?

  老板娘拍了拍餘嫋嫋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玩兒的,回頭有空的話教教我呀,我也想找個像你相公那麽俊俏的郎君呢。」


  餘嫋嫋的臉頓時就紅了。


  這次不是裝害羞,是真的害羞了。


  她甚至都不敢接老板娘的話,飛快地道了聲謝謝,就趕忙關上房門。


  蕭倦的聽力遠超常人。


  即便餘嫋嫋和老板娘的聲音不大,還是被他給聽到了。


  他不免有些羞窘,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餘嫋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他的身邊,繼續給他換藥。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老板娘剛才的那番話,讓原本心無旁騖的兩人此刻都有些心猿意馬,連帶著氣氛也變得旖旎起來。


  兩人雖然已經成親兩年多了,可至今都還沒有圓房。


  這事兒不管怎麽說都不合常理。


  餘嫋嫋幫他把傷口重新包紮好。


  蕭倦穿好衣服,起身往門口走去。


  餘嫋嫋急忙叫住他:「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蕭倦:「你沐浴,我去外麵等著。」


  餘嫋嫋猶豫再三,她還是開了口:「你也好幾日未曾沐浴了,不如就……就跟我一起洗吧。」


  說到最後,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心髒更是怦怦直跳。


  這話說得如此直白,就算是個榆木疙瘩也該知道她的意思了。


  蕭倦看著麵前緊閉的門扉,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不用。」


  餘嫋嫋猶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頓時從頭涼到了腳。


  他居然拒絕了她!

  他不要她!


  活這麽大餘嫋嫋還沒有像現在這麽丟人過!

  她隻覺得羞憤交加,恨不得衝上去咬他兩口。


  「姓蕭的,你有種再說一遍!」


  蕭倦卻沒有再說話,默默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很快房門就被重新關上。


  隻留下餘嫋嫋一個人站在原地生悶氣。


  她氣呼呼地脫掉衣服坐進浴桶裏,一邊使勁地搓洗身體,一邊惡狠狠地罵道。


  「烏龜王八蛋,竟然敢拒絕我?你給我等著,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碰我一根手指頭,看誰熬得過誰?!」


  屋外。


  蕭倦靜靜地站在廊下,冰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


  在他的前方,目之所及皆是黑暗。


  他不知這條道路最終會通向何方,亦不知自己還能保護嫋嫋幾日。


  背上隱隱傳來的傷痛正在不斷地提醒他,他現在身負弑君之罪,他給不了嫋嫋想要的未來。


  既如此,他就不能奢望更多。


  身後的房門被拉開。


  餘嫋嫋氣鼓鼓地瞪著他:「我洗好了!」


  蕭倦沉默地走進屋裏,他用剩下的熱水洗了把臉,然後和餘嫋嫋肩並肩躺在床上。


  這床並不大,兩個成年人躺在上麵剛剛好。


  雖然心裏還是很生氣,但奔波了這麽久,餘嫋嫋實在是太累了,很快便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在不知不覺中靠到了蕭倦身上。


  蕭倦默默地伸手環抱住她。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他實在是舍不得。


  隻是抱一下而已。


  隻好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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