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行了,你也別杞人憂天了,那夏挽沅都傷成那樣了,能有什麼好忌憚的,也就是你們這些人害怕君時陵,實際上,君時陵沒了夏挽沅就萎靡下去了,不信你看著吧。」
看著監控里古墓的情況,黑袍人一臉的篤定,這一次一定能夠將君時陵處理掉,並且將夏挽沅活捉回來。
儘管黑袍人這麼肯定的覺得沒有任何問題,然而對於長期和君時陵打交道的楚熠來說,他卻不相信,君時陵會這麼容易中招。
「那個聖物具體是什麼?」楚熠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
「就是個雪凝珠而已,能夠復活人的東西,」黑袍人倒也不隱瞞楚熠,徑直將東西的名稱說了出來,
「雪凝珠?」楚熠有些疑惑,「沒聽說過啊,真的能復活人?」
黑袍人點了點頭,「自然。」
「哦,」楚熠抿了一口茶,「那你要那個做什麼?」
「我不要那個,」黑袍人擺了擺手,「我只是想用那個東西.……」
黑袍人說到一半,突然抬起頭來看了楚熠一眼,「你對雪凝珠很感興趣?」
楚熠將茶杯放下,面色淡定,「怎麼?有問題嗎?不是你說的,那個聖物能夠將人復活?」
「可以。」黑袍人站起身來,「等到東西拿回來,你拿走雪凝珠,我帶走夏挽沅。」
「成交。」
說完,黑袍人便離開了這裡,看著黑袍人離開的背影,楚熠眼眸微眯。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楚熠的卧室最中間,放置著風無憂的冰棺,此刻,蘇瑤正站在冰棺前,看著裡面躺著的人。
聽見腳步聲,蘇瑤回過頭,沖著楚熠笑了一下,「少主。」
楚熠也微微一笑,「不要多想,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蘇瑤的手微微收緊,「少主,那你為什麼.……」
「我為什麼還要把她的棺木放在這裡?」楚熠走過去看著棺木里的風無憂,「因為我恨她,我要讓她一直在這裡看著我楚家是怎麼發展壯大的,看著我沒有了她之後,活得有多滋潤的。」
蘇瑤的手心已經快被指甲掐爛了,她背對著楚熠,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原來是這樣。」
楚熠看著棺木里的風無憂,神色複雜,
他和蘇瑤就這麼背對著站立,兩人誰都沒說話,室內一片沉默。
此時的沙漠古墓里,一架架直升機正飛速的離開這裡,直升機上是剛被抓走的君時陵和夏挽沅。
直升機離開后,被他們綁在地底的林靖一行人也沖了出來,
林靖焦急的給上級官方打電話,要求立刻增派專業的人員過來營救君時陵和夏挽沅。
沈修根本都不敢相信君時陵和夏挽沅被擄走這件事,「林特助??君總他們真的被帶走了??」
林靖沒有回答沈修的問題,他步履匆匆的去安排事情了,
看著林靖焦急的背影,沈修看看天空,又看看身後的古墓,只覺得這個世界都被顛覆了,
天,出來了一趟,君時陵和夏挽沅雙雙失蹤,這不僅是整個君家和夏家的大事,要是傳了出去,這估計是會引發世界動蕩的啊。
在林靖和沈騫的聯手下,這個消息被壓制了下來,對外界只宣稱夏挽沅和君時陵是在古墓考察,不談任何關於他們動向的消息。
F洲的夜來的有些晚,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面,導航燈明明滅滅,楚熠叼著一支煙,吐出一個煙圈,他想了許久,終於還是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一旁的黑袍人疑惑的看了楚熠一眼,「等會兒我們的人就將君時陵和夏挽沅送過來了,你不在這裡等著嗎?」
楚熠搖了搖頭,「如果拿到了那個雪凝珠,麻煩你派人給我送到楚宅,我現在還有事,就不留在這裡了。」
「行,你走吧。」黑袍人也不多留楚熠,
楚熠下了船,將煙頭丟到地上踩滅,他回頭看了一眼艦船,神色很是難看,
「少主,要是黑袍人反悔怎麼辦?要不然我留在這裡,到時候把東西帶回去?」楚熠的助理還是對黑袍人不放心。
楚熠淡淡的瞥了助理一眼,「你以為我是真的有事才離開?」
「啊?」助理疑惑的看著楚熠,「那少主您的意思是?」
「不對勁。」楚熠眯著眼,「我還是不敢相信,君時陵會這麼容易被抓,小心為上,我們先回去,等黑袍人給我們把東西送過來就行。」
「好。」助理若有所悟,「還是少主您考慮的周全。」
楚熠離開后不久,一艘艦船便逐漸靠近了岸邊停靠著的大船。
「報告,人我們已經帶回來了。」
「帶過來。」黑袍人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兩步,「把他們頭上的黑布拿開。」
「是。」
下屬一把掀開君時陵和夏挽沅頭上蓋著的黑布,君時陵半閉著眼睛,夏挽沅已經面色蒼白,看起來奄奄一息。
看著夏挽沅這個樣子,黑袍人掩在帽子后的眼睛中閃過快意,他走上前,一腳將夏挽沅踹倒,「你也有今天?」
夏挽沅本來就奄奄一息,現在被踹到甲板上,腰間滲出大量的血跡,
「你!」見夏挽沅被傷成這樣,君時陵怒視著黑袍人,
黑袍人輕蔑的看了君時陵一眼,「你們現代的首富也不過如此,到底是個商人,不堪大用。你再瞪我也沒有用,我就是要讓你看著夏挽沅是怎麼被折磨的。」
說著,黑袍人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拿來鹽水潑在夏挽沅全身的傷口上,夏挽沅疼的蜷縮成了一團。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意圖?想要什麼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君時陵直直的盯著黑袍人,
「我?」黑袍人笑了下,「也不妨告訴你,我要的是夏挽沅這個人的魂魄。」
「什麼意思?你要魂魄有什麼用?」
「什麼用?」黑袍人冷哼一聲,「放心,等到那一天,我會讓你在旁邊看著我要她的魂魄有什麼用的。」
說完,黑袍人示意下屬將君時陵重新綁起來,「把他關到水牢里。」
「是。」下屬恭敬的點頭,「那夏挽沅呢?」
「夏挽沅……」黑袍人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半死不活陷入昏迷的人,「找人給她治一治,別讓她現在就死了,我還有用呢。」
「是。」
黑袍人做事並沒有完全的遮掩,對於世界上許多消息靈通的勢力來講,自然都有著自己獨特的信息渠道,
君時陵和夏挽沅雙雙失蹤被抓的消息也傳到了各大勢力的耳中,
他們兩人作為如今世界範圍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要是這兩人失蹤了,那意味著整個世界都要開始重新洗牌了。
眾人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君時陵和夏挽沅的消息,
越打聽,眾人就越相信夏挽沅和君時陵是出事了。
「你這邊有接到什麼消息嗎?」衛子沐給玉謙打了個電話,語氣中難掩急切,「夏挽沅真的被帶走了嗎?」
玉謙正在給面前的蓮瓣蘭澆水,聽到衛子沐的話,他將水壺放到一邊,「你不是都聽到消息了嗎??還來問我?」
「可是,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衛子沐不相信君時陵和夏挽沅這麼容易就被擄,然而從各方打聽來的消息都顯示那個離譜的傳言是真的。
玉謙輕笑一聲,「哥哥,你還不回來嗎??」
「我立刻就回來。」衛子沐手裡收拾著東西,「如果有夏挽沅的任何情況,希望你能夠告訴我一聲。」
玉謙什麼話都沒說,徑直掛斷了衛子沐的電話。
傑斯將文件送到玉謙這邊來,臉上難掩喜色,「老闆,聽說君時陵那邊出事了,這回好了,君氏集團群龍無首,M洲那邊的進度我們可以繼續推進了。」
玉謙拿起水壺重新給蓮瓣蘭澆水,淡淡的瞥了傑斯一眼,「暫時先緩緩。」
「為什麼?君時陵和夏挽沅都出事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傑斯向來都是不會怎麼反駁玉謙的,然而此時此刻,在他看來實在是一個良機,
萬一等到君時陵他們被救出來了,那M洲的項目又得重新和他們糾纏。
「蠢貨。」玉謙用指尖蘸著水,灑了幾滴在花瓣上,「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是。」見玉謙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傑斯連忙低頭應是。
F洲的公海上,黑袍人坐在船艙里,他的面前,是從古墓那邊移送過來的冰棺。
「你們小心著點兒,這裡面的東西一個都不能出什麼差池,要是有了什麼損壞的地方,你們這條命可不敢賠的。」
「是。」
「行了,拿去解凍。」
四個小時后,下屬們前來稟告黑袍人,「已經全部解凍完成。」
黑袍人起身進了實驗室,
此時的真空艙室里,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正躺在那裡,就算已經跨越了千年的時光,夏挽沅的美麗依然不減分毫。
「這是從她身上取下來的東西。」下屬們將一個盒子遞到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接過,簡單的看了一眼,然後便交代下屬把東西往楚熠那邊送。
前去送東西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見到黑袍人的第一句話便是,「楚少主那邊說這個雪凝珠是假的。」
「什麼意思?」黑袍人疑惑的轉過頭,
「我去了之後將東西給楚少主,楚少主進屋了一會兒,然後便將東西還給了我,說您給他的是假的。」
下屬正在彙報的時候,楚熠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你不想給就不給,拿個假的過來,未必太過分呢了?」
「楚熠,你少給我扣帽子,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那雪凝珠就是真的,你該不會是想獨吞所以編造了個.……」
黑袍人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他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如果楚熠說的是真的呢?要是雪凝珠是假的,那豈不是這冰棺也是假的,那君時陵和夏挽沅?
剛才他完全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里,完全沒有注意到很多的細節,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這件事確實是太順利了,
「把夏挽沅和君時陵給我帶過來!」黑袍人突然沖著下屬喊了一句,
「不管他們,先把夏挽沅和君時陵帶過來!」
很快的,已經奄奄一息的夏挽沅和君時陵都被帶到了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湊近了些,他抬起夏挽沅的下巴仔細的端詳,
突然,他眸光頓住,伸出手去,在夏挽沅的下巴那裡發現了一層十分隱蔽的線條,
黑袍人伸出手去撓了一會兒,感覺到有膠質物翻起,他用力一拉,夏挽沅臉上的整張皮全部脫落,露出一張和夏挽沅完全不一樣的臉。
黑袍人眼睛瞪大,他又跑到君時陵面前將他臉上的東西撕掉,
看著面前完全跟君時陵夏挽沅搭不上邊的臉,黑袍人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夏挽沅和君時陵給耍了。
他站起身來,「吩咐下去,現在立刻離開!!」
然而已經晚了,外面傳來了槍炮攻船的聲音。
彷彿是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他,夏瑜轉過頭來看了黑袍人一眼,然後手伸向腰間的武器,直直的沖著黑袍人這邊開了一槍。
黑袍人的動作很快,閃躲了夏瑜的子彈之後,迅速的拿起一旁的救生小船,拋下了一整船人,自己溜走。
他對這裡的情況相當熟悉,救生船又小,他七彎八拐的,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報告長官,跑了一個人,其他的全部都在船上。」
「嗯。」夏瑜點點頭,「你們繼續清點,我向上級彙報。」
說著,夏瑜走到一邊給君時陵那邊打了個電話,
「姐夫,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夏瑜看了眼身邊的林奕,「我想過段時間,可以嗎?姐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君時陵捏了捏夏挽沅的手,「她的恢復情況還不錯,多虧了你和林奕,林奕應該在你身邊,幫我也謝謝她。」
「好的,我會轉達的。」既然夏挽沅在穩步的恢復當中,那夏瑜也就沒什麼好操心的了,「姐夫,麻煩你好好照顧姐姐了,我過段時間肯定回去看她。」
「好。」
掛了電話,夏瑜看向林奕,「姐夫讓我轉告你,謝謝你及時傳達過來的消息。」
林奕是跟著那些盜墓小隊,一路上,那些人覺得林奕可信任,給她說了不少內部的消息,
其中就包括有人重金讓他們去古墓周圍挖地道的事情。
林奕看過他們的挖掘路線圖,那種從四面八方往裡面延伸的挖法,一看便知道對方是想對裡面的人來個包抄。
一開始,林奕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夏挽沅那邊宣布他們發現了一座新的古墓后,林奕便偷偷的和君時陵那邊聯繫上了。
君時陵提前知道了對方的不軌心思,便設好了一個局中局,將計就計,就是想看看對方是沖著什麼來的,想要做些什麼。
「不用客氣。」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夏瑜了,林奕沖著他笑了一下,「你還好嗎?」
「不好啊。」成功的完成了君時陵交辦的事情,現下夏瑜的心情很不錯,他靠在船舷上,「我的媳婦都跑了,我能開心的起來嗎?」
林奕很是意外這些話會從夏瑜的嘴裡說出來,她驚訝的看了夏瑜一眼,「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沒簽,就不算離婚。」夏瑜靜靜的看著林奕,「我不想離婚。」
林奕嘆了口氣,「何必呢,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誰,也不用因為報恩就要跟我結婚,我請你尊重一下我,我還沒有卑微到那種程度。」
夏瑜嘴唇微動,剛想說些什麼,林奕已經轉身離開,夏瑜伸出手去想拉住林奕,但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此時的莊園里,君時陵正在喂夏挽沅喝葯,
「好苦啊。」夏挽沅喝了一口便皺起了眉毛,
「苦也得喝。」君時陵將葯碗送到夏挽沅嘴邊,「不許浪費一滴。」
夏挽沅笑著看了君時陵一眼,「你這個人的氣性怎麼這麼大?」
聽到夏挽沅的話,君時陵的臉色更冷了,他直直的看著夏挽沅,「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體嗎?你還敢去抱孩子,萬一傷口撕裂了怎麼辦?!」
「我沒有抱。」夏挽沅哭笑不得,「我只是看了一眼,孩子是保姆抱的。」
「看也不行,那兩個丑的不行,沒什麼好看的。」君時陵心裡帶著氣。
「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哪裡丑了。」夏挽沅嗔怒的看著君時陵,「彆氣了,我想看看寶寶。」
君時陵輕哼一聲,最終還是站起身來,到一旁的嬰幼兒房將兩個孩子抱了過來給夏挽沅看。
剛出生的寶寶,因為沒有長開,看起來都是皺皺巴巴的,但是君時陵懷裡的兩個孩子,已經能夠看得出五官輪廓,兩雙明亮的眼睛,完全繼承了夏挽沅的美麗,一看便知道十多年後又是顛倒眾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