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4章 沒有心
薄曉本來想跟安嬈解釋清楚,但是話還沒出口,他又沉默了下來。
其實都不需要他多說,兩人都已經明白一切,這幾年來,君時陵難受,他們也難受,現在君時陵有事情,薄曉肯定是會去幫他的。
半晌,薄曉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薄曉和安嬈的結合,在外人看來,薄曉是高高在上的官員,安嬈是高攀了他,
但是薄曉心裡清楚,他們這段婚姻里,安嬈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一方,
電話那邊,安嬈倒是相當的平靜,她摸了摸小傾禮的頭,「沅沅這幾年失蹤了,其實我心裡也很難過,要是你能夠幫著君總把她帶回來就好了。」
「可是」雖然君時陵很多事情都沒有向外透露,但是薄曉和他共事多年,自然能夠從君時陵的很多行為中看出些什麼,對於這次出行,薄曉心裡也沒有什麼把握。
薄曉剛說了一句話,安嬈便懂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你去吧,家裡的事情你放心。」
聽到安嬈的話,薄曉心中一熱,「安嬈,謝謝你。」
「我也很謝謝你。」安嬈臉上帶著笑意,「真的。」
在她蒼白的人生里,薄曉是她的救贖,在薄曉需要的時刻,她也可以成為薄曉最後的依靠。
薄曉又跟安嬈說了一會兒話,剛掛了電話,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君時陵走了出來。
薄曉站起身,朝著君時陵走過去,「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穩定了。」君時陵捏了捏疲累的眉心,「你怎麼也過來了?」
「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薄曉看著君時陵的眼睛,「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你就直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君時陵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然後轉身往外走,「你出來,我們談談。」
薄曉跟著君時陵一起走到花園裡,此時已經是春末,落花在地面凋零了一片,看著很是蕭瑟,
君時陵回過頭看著薄曉,「你請了長假?」
「嗯。」薄曉點點頭,
「去哪兒?」君時陵眸光微凝,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薄曉直視著君時陵的眼神,「沒必要勸我,我已經決定了。」
君時陵沉默片刻,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伸出手去,在薄曉的肩頭拍了拍。
此時的F洲,楚曼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紅酒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正在收拾東西的夏瑾,眸光變換,
「夏瑾。」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曼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了夏瑾一聲,
夏瑾回過頭,眉宇間沒有了平日里的溫和,多了幾分楚曼看不懂的深沉,
偏偏這深沉,比溫和更吸引人心,看著這樣的夏瑾,楚曼心中不知道怎麼的,憑空生出一種無力感。
縱使在所有人的心中,夏瑾都是依附於她的下屬,但是只有楚曼自己心裡清楚,她和夏瑾的距離其實很遠,遠的她都沒有辦法靠近。
「怎麼了?」夏瑾如今,褪卻了幾分平日里偽裝出來的溫和,隱隱的有了幾分至尊的氣勢,眉宇中的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你要去找夏挽沅嗎?」楚曼終究還是開了口,徹底的捅開了這層和夏瑾之間的窗戶紙。
夏瑾斂下眉目,「嗯。」
「你喜歡她?喜歡到明知道這場會議九死一生,也要去找她是嗎?」
對外,A界和D界宣稱的是同盟會,但是幾乎所有參會的人心裡都清楚,這場會議,是這麼多年以來,A界和D界唯一一次的接觸,其中的危險根本無法預料,也沒有人知道最終談判的結果是什麼。
更何況,作為發起雙方其中之一的君時陵,誰都知道他和夏挽沅的糾葛,這一次的會議,真不知道君時陵會做出些什麼。
夏瑾明明是可以反駁的,但是他沒有,他微微低下頭,「楚曼,你越界了。」
這是夏瑾第一次這麼直接的叫她的名字,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楚曼心中憑空升起幾分可悲,
「呵,是,我越界了,當初我就不應該從沙漠里把你給撿回來。」
夏瑾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當初救我。」
又是這樣的平靜,又是這樣沒有任何波瀾的神色,這樣的夏瑾讓楚曼討厭透了,
她揚起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直接走上前,在夏瑾的唇邊印下一個吻。
四周的下屬見狀,立刻退出了房間。
楚曼被稱為是沙漠中綻放的火玫瑰,那雙含情的雙眼中,既有著傲然的強勢,又帶著幾分流轉的艷麗,無論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辦法抵抗這樣的誘惑。
此時的楚曼,雙手搭在夏瑾的肩膀上,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帶著令人心驚的絕望和一絲罕見的脆弱。
楚曼這樣的女人,無論身上有著怎樣的特質都已經足夠吸引人了,現下那點脆弱更是妝點了她,讓她整個人都有了一種複雜的魅惑,
夏瑾的瞳孔有一瞬間的微縮,楚曼注意到了,她眯起雙眼,「你是男人嗎?」
夏瑾並沒有被她激怒,他平靜的應了一聲,「是。」
「我怎麼看不出來?」楚曼冷哼一聲,「我都這樣站在你面前了,你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說你是男人?」
夏瑾伸出手,將楚曼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拉開,「不早了,去休息吧。」
楚曼今晚已經是撕破了所有的臉面向夏瑾走出了那99步,她沒有想到,只剩最後一步了,夏瑾都不願意朝著她靠近。
楚曼的手團握成拳,「我就讓你這麼討厭嗎??」
夏瑾往後退了一步,距離楚曼隔了一段距離,「我不討厭你,不要對我抱有任何的期待,我們不會有未來的。」
「呵。」楚曼冷笑一聲,「未來?我楚曼想要的未來,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其他人有什麼資格告訴我說沒有未來?」
看著張揚自信的楚曼,夏瑾微微搖搖頭,「你不懂。」
「我不懂?」楚曼突然拔高聲音,「那你告訴過我嗎??你捫心自問,這三年多來,你什麼時候取下過面具,夏瑾,你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