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這裏是廚房
第076章 這裏是廚房
溫賢寧心裏憋著一口氣,晚飯自然是吃不下多少。
整個吃飯的過程也不太愉快,岑也試著跟他聊天,他也是愛答不理,後麵岑也索性也安靜了下來。
吃完之後他沒事做,但是岑也要洗碗。
這個時候岑也忽然覺得,上次應該聽他的,請個阿姨。
反正不用自己出錢,回到家就有飯吃,多省事啊。
洗碗洗到一半,溫賢寧又進來廚房,沉著臉問:“什麽時候洗完?”
岑也手上動作頓了頓,回頭納悶地看他,“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嗯,有。”他說得一本正經的。
岑也就回:“那我洗快點。”
她轉過去繼續洗碗,但溫賢寧卻沒有走開,而是走到了她身後。
溫賢寧一貼上來,岑也就知道了所謂的急事是什麽。
怎麽吃了個晚飯,他還沒忘了這茬?!
她的兩隻手上還都是泡沫,也不好去推身後的人,就假裝什麽都沒感覺到,隻說:“馬上就洗完了,你去外麵等我啊。”
溫賢寧不說話,雙手從她背後攏過來。
她身上穿著圍裙,因為洗碗前麵沾了一些水和泡沫,她還以為溫賢寧會嫌髒呢,結果溫賢寧直接把圍裙的帶子給解了,方便他做事。
岑也一下子就繃緊了後背,“還洗碗呢,你別這樣!”
“想。”
岑也:“……”
想什麽東西已經知道了,所以這次她問都不問,隻伸手出去把泡沫給衝掉。
剛抽過紙巾擦手,溫賢寧就在她脖子上用唇碰了下,意圖明顯。
岑也原本繃緊的後背一下子軟了下來,她又羞又急,聲音發抖地說:“等、等等!”
溫賢寧不理她,繼續做自己的事。
岑也徹底急了,“你到底怎麽了?是你姐跟你說什麽了嗎?”
溫靜嫻雖然也關心他倆,但不是特別八卦的那種,而且平時說話做事很有分寸,對這個弟弟也寵愛,不至於說什麽重話。
那就是岑溪那會兒的瘋批行為嚇到他了?
所以,他是真的怕自己死掉、從這個世上消失麽?
由此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對自己的新鮮感,也可以歸屬為成年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岑也就這麽胡思亂想了一陣,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
她滿臉驚愕,伸手擋了擋,“幹嘛你!這裏是廚房!”
“廚房怎麽了?”溫賢寧理直氣壯。
岑也:“……”
這麽會有這麽蠻不講理又無恥的人啊!
她想轉過去和溫賢寧麵對麵,但是溫賢寧不讓。
這……岑也都要哭了。
可今晚溫賢寧被陳則南氣到了,所以不管岑也說什麽,他都不要聽。
不止不聽,還非要跟岑也對著幹。
岑也不要在廚房,他就偏偏要在廚房,所有岑也覺得難為情的地方,他都故意表現得很喜歡。
到最後,岑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溫賢寧不是害怕,而是在生氣。
可是為什麽要生氣啊?氣岑溪的話,去找岑家的麻煩就行了啊,為什麽要拿自己撒氣?
岑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洗完澡回到床上,被他抱在懷裏都還在哭,鼻尖紅紅的。
溫賢寧沒有出聲安慰,隻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今晚是真的有點要狠了,也不怪她哭得這麽可憐。
但那個陳則南實在是煩人,故意說一些話來刺激自己。
還有她也是,不但把協議的事情告訴陳則南,還給陳則南織了帶有愛心圖案的圍巾!
結婚都快要一年了,過了那麽多節日,就隻知道問他要錢,從來不送他禮物!
上次七夕也是,說是互相送禮物,到了最後她非但沒送,還把自己送的包給賣了!
溫賢寧越想越氣,恨不得壓著她再來一遍!
跟陳則南藕斷絲連也就算了,還不把她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剛才他接完陳則南的電話,自己的手機也響了,是岑岩東打來的,代替岑溪向他道歉。
雖然全程都是岑岩東在說話,但隱約地還是聽到岑溪在旁邊說了句:是岑也先打電話氣我的!
這句話若是真的,那麽這一切、整個局,就都是岑也設計的。
不止是岑溪,連他……也是岑也的棋子。
難怪她那會兒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說要在外麵吃飯,還讓自己去接她。
可她怎麽就能算定自己和岑溪到達那裏的時間呢?
分明就是從一開始,她就想演一場戲刺激自己,隻是沒料到,岑溪會瘋得那麽厲害。
如果自己沒有提早過去,岑溪沒能控製好刹車,她想過後果嗎?
真是想起來就氣,恨不得掐死她!
從國外回來發現她反應異常之後,溫賢寧就猜到她肯定會繼續利用自己對付岑岩東。
隻不過,沒想到她會用這麽極端的方式。
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但偏偏……自己舍不得她再有下一次。
算了,就如她所願吧,最多就是費神一點。
自己的老婆麽,既然不想放手了,那就總得縱著些。
……
三號是溫靜嫻和周彥成訂婚的日子,溫家和周家在南城都是名門望族,這場訂婚宴自然很是轟動。
二號那天晚上,溫家舉行了一個小型宴會,算是女方家這邊的親友聚一聚。
原本溫賢寧的那些朋友是不用出席的,但溫賢寧特意在微信上叫了陸言遇和許修。
兩人不明所以,到了宴會現場,陸言遇最是耐不住,趁著周圍沒人,便悄聲問:“二哥,怎麽了?”
許修也一臉困惑地看著他,那神情好像在說:有什麽事不能去和天下說?
今晚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溫父溫母也都在,他們連說個話喝個酒都不能隨心所欲,實在拘束得緊。
溫賢寧看了二人一眼,又朝著不遠處看了看,岑也正乖巧地跟在溫母身邊,偶爾別人問一句,她就回一句。
在陸言遇和許修問他之前,岑也已經向他投來好幾次求救目光了,他都裝作沒看見。
陳則南給他受的氣,還沒完全消!
今晚的主角是溫父溫母和溫靜嫻,所以溫賢寧稍稍離開一下,現場的人也不會太在意。
他叫上陸言遇和許修,去了休息室。
二人仍舊一頭霧水,直到溫賢寧點了兩下遙控,屏幕上出現楚聿堂的臉,二人才驚呼出聲:“大哥?!”
楚聿堂真是嫌棄死他們這兩個蠢貨了,當初要不是溫賢寧心軟,他是不願意跟陸言遇和許修稱兄道弟的。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跌份!
你看,這麽多年過去了,兩人也沒有多大長進,一有風吹草動,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反應強烈。
陸陸言遇這時問:“大哥二哥,我們這是……秘密開會嗎?”
許修雖然也被另外兩個嫌棄,但是要比陸言遇好一些。
從楚聿堂的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了溫賢寧今晚叫他們過來的目的——有大事商量。
和天下是他們經常玩的地方,雖然在那裏他們會覺得自在許多,但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偷聽什麽的極有可能發生,真有什麽正經事,並不適合在那兒談。
至於其他地方,也能找得到,但溫賢寧不找,就說明他很著急這件事。
還有什麽能讓堂堂溫總如此著急?
肯定和他家二嫂有關!
果然——
溫賢寧開門見山地說:“我要讓岑氏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產。”
陸言遇:?
又搞自己嶽父家?為什麽?
楚聿堂並不清楚他們溫家和岑家的那些事,更加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要搞岑岩東,但是兄弟多年,他相信溫賢寧不是亂來的人,既然開口了,自是有他的原因,也懶得多問。
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陸言遇:??
好什麽?上次他搞了岑岩東一次,累得半死,眼看快要成功了,他家二哥又突然要他收手。
現在還來?考慮過他的感受麽?
陸言遇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攤手道:“岑岩東被我們搞過一次已經有防備了,而且上次讓他那口氣喘了上來,可就不容易再下手了。”
溫賢寧對著楚聿堂抬抬下巴,“不用你動手,大哥來。”
他要讓岑氏破產,但這件事在表麵上不能和他有任何關係,隻有如此,岑岩東才不會把手上的把柄往外曝光。
許修這時插嘴問了一句:“所以二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和陸三在適當的時候配合你和大哥就行了,對嗎?”
“不是配合我和大哥,是隻配合大哥。”
許修點點頭,一臉的‘我懂了’。
楚聿堂這時也終於開口,說了句:“看來你還是有所長進的。”
許修:“謝謝大哥誇讚。”
陸言遇:“我呢?大哥你為什麽不誇我?”
“誇你?怎麽誇?誇哪方麵?”
楚聿堂的表情實在是太正經了,以至於陸言遇覺得他是真誠發問,而不是反諷。
所以他也特別真誠地回答道:“誇我長進了啊!”
楚聿堂:“你換女朋友的速度……的確是長進了。”
他每次打開陸言遇的朋友圈,都能看到不一樣的新麵孔,因此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點錯了朋友圈,但確認過備注,是陸言遇無疑。
“我們四個,除了阿寧已婚,剩下的也就你最勤快了。”
陸言遇隱隱聽出了一絲不妙。
楚聿堂:“前兩天因公事和你家老爺子通了個電話,他邀請我,回國喝你的喜酒。”
陸言遇:??
我是誰?我在哪?我身上發生了什麽?
“什麽喜酒!”他震驚得頭發絲都要豎起來了,“誰的喜酒?大哥你聽錯了吧?”
“沒聽錯,你家老爺子親口說的,陽曆新年之前,要定下你的婚事。”
陸言遇:臥了個大槽!
為什麽自己的婚事,還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
“大哥二哥,我要先走一步。”
楚聿堂和溫賢寧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笑。
然後陸言遇就一陣風似的跑了。
許修坐在那裏聽溫賢寧和楚聿堂大概說了一下計劃,兩人都是上帝眷顧的那一類人,腦子轉動得不知道比普通人快多少倍。
有些地方許修還沒跟上節奏,他們就已經說到下一步了。
整個過程說下來,其實沒什麽需要許修幫忙的地方。
他起身拍拍屁股說:“那我也先走?”
溫賢寧這時看了他一眼,道:“你讓淩簫平時多注意岑也一點,不要讓她有什麽危險。”
許修麵色一滯,接著恢複了吊兒郎當,“淩簫跟我就是普通朋友關係,我去說,還不如二哥你自己發話更有用呢。”
溫賢寧:“是不是普通朋友關係你自己清楚,不要逼我把話說得那麽清楚。”
許修:“……”
楚聿堂對他們三人的私事向來沒什麽興趣,但淩簫那個女人——
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許修一句:“老四,你要是沒把握駕馭好她,就趁早斷了。”
一個從國內玩到國外,又從國外玩回國內的女人,很難收心。
許修眼神閃了閃,實在不願意多說自己和淩簫之間的事。
因為上次事情之後,淩簫就再也沒有理過他,還把他的號碼和微信全部都拉黑了。
讓他去找淩簫,不就等於要他先低頭?
他不要!
許修輕咳了一聲,幹脆轉移話題,問溫賢寧:“為什麽要淩簫看著二嫂一點啊?她那公司雖然管理不太到位,但同事之間相處,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至於排擠冷落什麽的,在任何一個公司都很常見,這要岑也自己靠本事去征服同事。
溫賢寧:“你和陸三真是一個都指望不上,剛才還不如跟他一起走了呢。”
許修:“……”
自己說要走來著,不是他不讓嗎?
現在又怪自己,當老小怎麽就這麽難?
不過怨念歸怨念,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應了下來,表示會找機會跟淩簫提這件事。
至於什麽時候找機會,能不能找到機會,就另外一回事了。
事情說完之後,溫賢寧跟楚聿堂打了招呼,隨後就關了視頻通話。
而這時,外頭突然響起了轉動門把的聲音。
來人有些急躁,轉動了兩下沒擰開,就‘砰砰’地敲門,“誰在裏麵?”
是溫母的聲音。
許修剛要回應,溫賢寧一個眼神斜過去,他立馬就閉了嘴。
其實外麵不止溫母一個人,還有岑也。
一個服務人員從這邊經過,溫母把人叫了過來,問道:“這休息室怎麽回事?”
服務人員伸手試著開了開門,自然也是沒能打開,就兀自猜測:“可能是有人不小心鎖了吧,我去拿鑰匙。”
溫母聞言也沒有懷疑什麽,等到那人走遠,她才繃著臉問岑也:“你想幹嘛?”
雖然他們心底裏恨死了岑岩東,但隻要沒有明麵上撕破臉,那就還是親家。
所以,今晚的這場宴會,岑岩東和黎欣以及岑溪都來了。
岑也雖然是私生女,但當初也是按照岑家女兒的規格嫁過來的。
溫岑兩家的長輩尚且還要維持表麵的平和,她倒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岑溪甩臉色。
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婆家給她撐腰,所以她才敢對自己的娘家這麽肆無忌憚。
前兩天岑溪開車和溫賢寧撞起來的事,後麵被岑岩東花錢壓下來了,往上的痕跡也被刪除得幹幹淨淨。
溫父溫母都不是走在吃瓜第一線的人,沒有及時知道也很正常。
所以這會兒,溫母對岑也才是這種態度。
但岑也也沒有解釋,隻低著頭任憑溫母訓斥。
溫母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答,更加氣急敗壞:“別以為阿寧對你有幾分興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指望你在阿寧的事業上對他有所幫助,但也別給他扯後腿!”
現場多少人看著呢,她做出方才那種行為,儼然就是沒教養的私生女做派,丟的不是岑家的臉,而是溫家的臉!
畢竟,現在大家一提起她,都會說:是溫家的兒媳婦!
溫母氣得不行,惡狠狠警告:“待會兒出去給你姐姐道個歉,別再出什麽幺蛾子。”
岑也這時開口:“我不會給她道歉的。”
先不說岑溪之前的瘋批行為,就說剛才吧,岑溪故意往她身上撞,想用紅酒潑濕她的禮服,是她自己眼疾手快躲開了,所以岑溪才會摔倒地上。
結果呢,岑溪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誰是被她給絆了一下。
這個圈子裏的人本來就看不起岑也,今晚能和她打招呼,都是看在溫家的麵子上。
岑溪有岑岩東和黎欣撐腰,兩人一開口,眾人便紛紛附和。
所謂三人成虎,再加上今晚的場合也不適合扯著嗓子解釋,岑也最後幹脆沉默著,隨便他們說。
溫母徹底怒了,“不道歉是吧?不道歉你馬上給我滾回去!”
岑也:“好。”
她說完就要走,而溫母這時也氣急攻心,想要動手。
休息室的門,開了。
溫母和岑也都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去,然後就看到溫賢寧和許修站在裏麵。
許修尷尬地對著兩人打招呼:“溫伯母,二嫂。”
話落,他又跟溫賢寧說了一聲,然後飛快離開。
這種修羅場,多待一秒都會給自身增加危險。
許修走後,溫賢寧往旁邊側了側身,示意溫母和岑也進來。
溫母本來就怕站在外麵會被人看見自己發脾氣,剛才說話的時候都在左顧右盼,這會兒連忙走了進去,還嘀咕了溫賢寧一句:“我剛才敲門了,你們在裏麵為什麽不開門?”
溫賢寧沒回答,盯著外麵的岑也。
空氣突然地安靜,還安靜得有點瘮人。
岑也心裏其實有點煩躁,她感覺自己跟這個圈子真的是格格不入。
麵前這個男人生著莫名其妙的氣,岑岩東和黎欣不分青紅皂白地偏袒岑溪,溫父溫母心底裏看不起她,跟他們這群人多待一秒都覺得壓抑、窒息。
她想走。
溫賢寧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想走,但要走也得先把話說清楚。
他伸手把岑也拉了進去,又低頭在微信上給許修發了條信息。
隨後,他回答了溫母剛才的問題,說是他跟許修聊私事太過投入,沒聽見敲門聲。
這理由實在是敷衍得過分,堪比睜眼說瞎話。
溫母一臉無語,但畢竟是親兒子,他既然敷衍了,也算是個態度,溫母便沒有計較太多,隻說岑也的事。
然而,她才起了個頭,溫賢寧就打斷了她:“媽,你等等。”
“什麽?”
許修這時剛好發了視頻過來,他點開,遞給溫母看,“小也沒有推岑溪。”
溫母詫異地接過他的手機,看了幾眼臉色就變得難看。
其實她心裏也懷疑,岑也沒有那個膽子推岑溪,但最近她聽到一些閑言碎語,說是岑也想要爭奪岑家的財產。
岑岩東那麽偏愛岑溪,她去動岑溪的蛋糕,到時候萬一把岑岩東給惹惱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剛才,她才故意沒有多問,就想敲打岑也一番。
誰知道親兒子立馬就找來了監控視頻,把她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溫母臉色難看至極,狠狠瞪了溫賢寧一眼,然後就扭頭走了。
就算她知道自己錯了,她也不會跟岑也道歉。
整個過程,岑也都安靜著,好像一切跟她無關。
但剛剛,溫賢寧連視頻都沒仔細看就為她說話的那副副堅定樣子,她看在了眼裏。
這個男人真的是極其自相矛盾,上次一邊生氣一邊心疼她,這次一邊生氣一邊維護她。
真就對自己這麽喜歡嗎?
岑也看著他。
溫賢寧沒有多說其他什麽,隻道:“我們先走。”
岑也沒問這個時候走了會不會影響不好,被他牽著手,就跟著他的步子往外去。
兩人今晚都喝了酒,溫父溫母一早就給他們安排了司機。
上車後,岑也忽然一反常態地纏上來,湊在他耳邊親了親。
她鮮少主動,所以偶爾這麽主動一回,溫賢寧立馬就有了反應。
他扣住岑也的腰,聲音有些發緊地問:“喝醉了?”
岑也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聲音軟得讓人心癢:“嗯,醉了。”
可她嘴上雖然這麽說,
善良這東西,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一點不值錢,還因為有了它,竟覺得對溫賢寧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