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2 清理後事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人死後都要下地獄的話,地獄肯定要鬼滿為患了吧?墨小凰腦海里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她摸了摸鼻子,拋掉那些念頭,愉悅的衝進了人群里。
末世之前,殺戮對於一些人而言,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但是很多人骨子裡都存在著一種暴力傾向,要不然好幾個國家血腥題材的大片,也不會賣的那麼好了。
而末世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人們心中束縛野獸的枷鎖,把那些曾經被道德,理智,法律,等等各種東西束縛的天性,釋放了出來。
還有一些人,被逼迫著成為這樣的人。
墨小凰最開始的時候,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女人,她會因為看到有人失去親人,失去朋友而難過,會把自己僅有的食物,分給一些可憐人。
而歲月和人心是最可怕的工匠,會把一個人雕琢成另外一個樣子。
墨小凰很喜歡她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漂亮會害死她在意的人。
這些念頭只是在她腦海當中一閃而過,伴隨著遍地的屍體,然後就慢慢地散去了。
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格外的柔軟,大概是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不過心情柔軟並不代表她會放過這些人,這是兩件事。
最後活下來的男人,屈指可數。
墨小凰並不保證她殺掉的每一個人,都是惡貫滿盈,但是她真沒有那個耐心,一個一個地去調查他們的罪行是不是該死。
在墨小凰眼裡,同流合污,就已經構成死罪了。
她幾乎殺掉了所有人,只有一個有些瘦弱的男人,被一個女人牢牢護在身後,那個女人不停的給他求情:「他沒害過人,他沒害過人……」
墨小凰只是用一種很淡很淡的目光看著兩個人,過了很久才問那個女人:「你是原來就存在於這個基地里的,還是外來人?」
女人大概是被嚇著了,忍不住咽口水,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也是被搶過來的,我的姿色一般,像我這種姿色的,被搶過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幾乎都是會被活活……是阿成把我要走的,他什麼也沒對我做,反而對我很好……阿成不是個壞人……」
墨小凰什麼也沒有說,像阿成這樣的人,出現在這個哨所里,就代表他已經犯錯了,墨小凰覺得有點累,她懶得再說什麼,只是道:「滾,現在就離開這裡,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看到。」
女人欣喜急了,她拉著阿成的手,迅速的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道謝,墨小凰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和阿成的身影,什麼也沒有說。
阿成的身份不簡單,按照之前那個老大的話來說,這個地方就是個香餑餑,很多人都擠破頭想過來當個有基地做靠山的土匪,阿成瘦巴巴看起來還有些呆,他居然能夠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個異常了。
退一萬步說,阿成的確是個有機會來到這裡,但是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弱雞,那他在這裡,肯定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那麼他又是怎麼把女人要到他手裡的?
是,那個女人長相是一般般,但是別忘了,現在是末世,女人數量極度稀少,只要是個女人,就已經是男人趨之若鶩的存在了。
所以女人的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墨小凰都懶得拆穿她。
但是誰讓她心情好呢?這兩個人會讓她聯想到另外一個人,一個曾經跟她關係匪淺的女人,改變了她很多的女人。
墨小凰把這個念頭甩到了腦後,繼續去做她要做的事了,墨小凰把基地里的女人都弄了出來,讓她們在中心廣場集合,這些女人看起來都太可憐了,大部分人連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沒有,顯然是為了方便那些男人欺辱。
還有一些女人看起來精神已經不是很正常了,被其他的女人護著,蹲在人群里,墨小凰一眼掃過去,然後發現大部分女人的姿色,都還不錯,起碼在中人之姿以上,看起來挺清秀的。
這些女人都瑟瑟發抖,顯然在等待即將到達的命運。
墨小凰也不知道該拿她們怎麼辦,這裡有二三十個女人,要一起帶上路的話,肯定是不能帶著的,畢竟她馬上還要去宜山基地看看呢。
要是帶上她們,連宜山基地的門都不敢進去吧。
離這裡最近的還有一個基地,墨小凰上輩子的時候去過,雖然不是什麼很大型的基地,但是基地的基地長是個年紀不小的退休軍人,為人很好,他手底下的人,雖然不至於過得多麼好,但是生活都還不錯。
起碼在他們基地當中,沒有那麼多欺凌事件,以強凌弱,仗勢欺人這種事情,很少發生。
所以這些女人如果願意去那裡的話,想必會過得挺好。
找一個願意真心對她們的單身漢,好好的過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墨小凰想得挺好的,但是她們一群女人,就這麼往那邊的基地去,路上不一定安全。
這個倒成了最大的問題了,墨小凰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頭疼,如果把這些人都丟到這裡不放,等宜山基地沒有收到東西,派人過來查的話,說不定會查到她頭上。
那就很麻煩了。
就在墨小凰頭疼不堪的時候,她決定先跟幾個女人交流一下:「你們全都是被搶到這裡的嗎?」
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人猶豫了許久,然後道:「是的,我們這裡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被搶過來的,還有很小一部分,是宜山基地那邊的普通人,被強行佔有,帶過來的,家眷也有幾個,不過數量很少。」
「現在這個地方已經覆滅了,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或者你們對未來的生活有沒有什麼準備。」墨小凰考慮再三,還是準備問她們一下。
怎麼說也可以參考一下她們的意見嘛,反正墨小凰是準備不管事的,最多給她們提下意見,她們以後想要怎麼做,還是看她們自己的想法。
一群女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敢說話的,她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畢竟現在,整個哨所里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活下來的都是她們這幫女人,她們這些女人,從末世開始,就開始不停的吃苦,先是末世變遷,她們跟著自己的家人,四處的逃亡,然後又被抓到這裡,不停地受到折磨,現在又要迎來不知怎樣的命運。
「從這裡往南,有一個基地,那邊各方面都挺好,你們從這裡往那走,大概三天左右就能到達。」墨小凰淡淡的道。
那群人一聽,所有人都開始露出苦笑,尤其是那些還存在理智的女人,其中一個女人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她小聲道:「是這樣的,我們這裡面有很多人的身體都很不好,姐妹們都受了很多的折磨,要徒步走三天的話,我這樣的或許沒有問題,她們……不一定能受得住,而且我們都是些弱女子,無依無靠的,如果再遇上對我們心思不軌的人,無異於剛出虎穴,又進了狼窩。」
其他女人也紛紛的道:
「好幾個小姐妹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根本經不起奔波啊!還不知道有幾個人能活著到達那裡呢!」
「對啊,整整三天的路程,遇到什麼危險,也都是未知的,萬一……」
看到她們每個人都愁眉苦臉的樣子,阿夾忍不住跳了出來:「你們是不是傻呀?有好的日子不過,還在這裡不斷的躊躇,我家大姐頭不會騙你們的,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吧!」
她們之前是挺害怕的,畢竟一地的屍體,全都是墨小凰解決的,在她們眼裡,墨小凰就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啊。
可是稍微接觸了一下,她們卻發現,墨小凰看起來一點都不凶,雖然大部分要歸功於墨小凰長了一張軟軟糯糯的臉,但是她的脾氣看起來也很好的樣子。
這些女人心思就越來越活絡,甚至有人小聲的埋怨:「本來我們的日子已經安定了下來了……」
是的,在有些人心裡,她們覺得自己已經安定了下來,完全忘記了被害死的親人朋友,現在是末世,雖然她們每天都要遭受男人的欺辱,但是不用工作,不用賣命,天天躺在家裡,現在也只需要做點飯,就可以了。
這樣的日子已經相當好了。
甚至相處久了,她們都已經習慣了接受殺夫殺子的仇人佔有她們的身體,施捨給她們食物的日子。
可是有更多的女人忘不了!
「你們都瘋了!難道忘了他們當初做下的事情?我的兒子……他才三歲啊!就被這群人活生生的給……」女人滿臉都是眼淚:「我委曲求全活到今天,不過是為了護住我的妹妹,現在這群惡人死了,你們居然還覺得之前的生活很好?」
也有其他女人站了出來:「您救了我們,為我們報了仇,我們十分的感激,這一次真的非常感謝你,我們願意去那個基地,重新開始生活。」
墨小凰點點頭,明事理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她淡淡的道:「這個地方有車,如果你們有人會開車的話,可以開著車走,怎麼也方便許多,到了那邊,就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吧,找一個對你們好的男人,組成一個家庭,好好過日子,不願意再組家庭的,也可以幾個人聯合起來,做點小手工什麼的,都不會餓死。」
「謝謝您。」女人們紛紛對著墨小凰鞠躬,墨小凰避開了,讓阿夾拿了一些女式的衣服出來,分給那些衣不蔽體的女人:「可能大小不是很合適,等到了地方,你們再自己準備衣服吧。」
剩下那些女人聞言也瞬間猶豫起來,這個地方顯然不能再留了,她們要麼跟著一起走,要麼……去宜山基地。
宜山基地更近一點,顯然也是很好的去處。
有不少女人被喚起了心裡的仇恨,她們只要一想到宜山基地是各地方的後盾,就寧願多走一些路,面對一些未知的危險,也不願意去宜山基地了。
墨小凰沒有再管這些,她準備送這些女人離開,然後就去清點倉庫,把那些土匪搶來的,準備給宜山基地的貢品,全拿走。
轉眼她又想到,這是女人現在一無所有,到了一個新地方,開始的時候肯定很難過,然後她就道:「熟悉路的過來給我帶路,去倉庫,你們也可以帶一部分東西走,到了那邊也方便安家落戶。」
很多女人都十分驚喜,有一個女人迅速跳了出來:「我最熟悉去那邊的路了,我給你帶路!」
墨小凰抬眼一看,那個女人很漂亮,她的美不是那種很妖嬈張揚的美,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朵純潔的小白花,柔柔弱弱的,讓人很想保護。
她一站出來的時候,許多女人就用憤恨的眼光看著她,墨小凰一瞬間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
她帶著很溫柔的微笑,走向墨小凰:「去倉庫我最熟悉了,我來吧。」
走到墨小凰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出手,卻沒有對準墨小凰,而是對準了阿夾,她掌心裡握著一把銀色小刀,還沒刺到阿夾面前呢,就被早有防備的墨小凰,一腳踹了回去。
女人躺在地上,嘴角都開始流血,顯得她愈發柔弱,愈發可憐。
「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就是了。」墨小凰微微一笑:「不用顧忌我。」
她這話一出來,那些女人就瘋狂的撲了上去,把那個柔弱女人圍在了中間,很快就有慘叫聲傳了出來。
墨小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很整齊很乾凈,還是牌子貨,她和那些受盡折磨的女人,顯然有很大的不同。
而那些女人都有仇恨的目光看著她,過往肯定發生過什麼。
很快,人群就散了,那個女人已經被活活掐死了,臉都被抓花了,連著頭髮的頭皮也散落一地,顯然這些女人,都特別的恨她,恨到了想吃她肉喝她血。
很快,墨小凰就從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人嘴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