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玩我是不是
聞言,神奇如遭雷擊,那張俊臉上顏色變了數變,黑了,白了,又紅了,複雜的難以捉摸,震驚有之,羞惱有之,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措慌亂。
溫暖饒有興緻的盯著他看,原來這熊孩子的表情還能這麼變幻莫測啊,真難為他那單純幼稚的大腦了,她原本還以為他聽了這話會激動的跳腳、指著她鼻子大罵呢,可眼前這幅六神無主、眼神飄忽、站立不安、魂不守舍的高難度反應是又要鬧哪樣?
柳伯翻了下眼皮,難得好奇的也關注了下,眉頭忍不住一跳,三公子這是要開竅?
屋外趴在窗戶上偷看的阿獃則一臉驚悚,三公子這疑似開竅的反應也太詭異了吧?
半響后,神奇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只是那調調……「你,你,你真的要我去暖床?」
溫暖好笑的反問,「不然我來做什麼?」
神奇喉嚨處滾動了一下,眸光移開,一副貞烈不可侵犯的樣,「我不願意!」
溫暖攤手,「那是你的事兒!」
「你……」神奇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深呼吸兩口,才咬牙道,「我說不願意,難不成你還能強逼我就範?」
溫暖眸光閃了閃,「我又沒有武功,怎麼逼你?」
聞言,神奇剛想鬆一口氣,忽然又聽她閑閑的道,「不過柳伯可以,嗯,逼良為娼的戲碼我還沒見過,你要是今晚想唱一出我也可以配合。」
「……」神奇臉都綠了,逼良為娼?虧她想的出來!
柳伯無聲的挽起唇角,看少夫人欺負人比大公子折磨人來,有趣多了。
屋外,阿獃一個沒忍住,噗了一聲,嚇得趕緊捂住嘴,裡面神奇卻早已聽到,羞惱成怒一抬手,窗戶啪的打開,要不是阿獃躲避及時,能被拍暈過去。
窗戶大開,阿獃那張看戲的臉一覽無餘,笑吟吟的建議著,「三公子,您就別裝貞潔烈婦啦,從了少夫人吧,不然等被爹綁床上那更丟臉呀……」
這話出,無異於是火上澆油,神奇嗷的一聲,從牆上拿了一把劍就要跳出去找阿獃拚命,阿獃這次不願跟他打,邊跑邊丟下一句,「三公子還是留著力氣晚上暖床用吧,就不要浪費在我身上啦……」
「草……」
神奇追到窗戶口,忽然被飄移過來的柳伯擋住,他俊顏黑沉如墨,眼裡卻瀰漫著火氣,「柳伯,讓開,這次老子非劈了阿獃不可!」
柳伯站的紋絲不動,「三公子,阿獃說的對,您還是省著力氣用在該用的地方吧。」
「柳伯!」神奇咆哮。
柳伯依舊無動於衷,溫暖的耳膜被震的嗡嗡響,涼涼的道,「吼那麼大聲做什麼?是要把婆婆和三叔招來再給你上堂教育課?」
神奇猛地回頭,緊緊瞪著她,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溫暖無語的催促,「別蹦躂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神奇也不知道是聽進這話認命了,還是想到了什麼自救的法子,忽然走回桌前,這次也沒再讓溫暖把椅子讓給他,很自覺的站著鋪開紙,研磨握筆,可想寫時,又不知道寫啥好了,他屋裡一本聖賢書都沒有啊,倒不是沒給他準備,只是都讓他燒火烤肉用了,現在……
他搜腸刮肚,腦子裡卻沒幾句像樣的詞,武功秘籍什麼的他倒是背的熟……
溫暖瞅著他一副落筆艱難的樣,揉揉額頭,開口,「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聞言,神奇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怒目而視,「誰不努力了?誰傷悲了?你嘲笑老子是不是?」
溫暖無語道,「你心虛什麼?我是讓你抄寫這一句。」
神奇,「……」
片刻后,他不屑的哼了聲,一邊揮毫,一邊嫌棄道,「啰嗦,老子還用的著你提醒?老子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看吧,讀詩我也會…」
這熊孩子嘴巴欠揍,字倒是寫的不錯,溫暖目光凝住,想起無憂谷入口的那幾個囂張的紅色大字來,原來是他寫的啊,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出過部落了?
溫暖不動聲色的思量著,見他寫完,又念了一句「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神奇頓了一下,又唰唰幾筆,兩行張揚的大字便躍然紙上,氣勢如虹,又帶著恣意不羈,平心而論,他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就是這態度實在不端正。
溫暖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又念了一首,「讀書患不多,思人患不明。
患足已不學,既學患不行」
看你端正不端正!
神奇握著筆的大手緊了緊,筆杆子頻臨陣亡,這女人故意的吧,一遍遍的鞭撻他不讀書是不是?他咬著牙忍了,不過一槍怨氣都揮灑在紙上,寫出的字力透紙背!
溫暖無聲的勾唇,等他寫完,然後聲情並茂的又念了一首,這一首勸學勵志詩詞可就長了,神奇聽的怒目圓睜,啪的甩筆,「你玩我是不是?」
溫暖無辜的挑眉,「有嗎?」
「有!」神奇深呼吸幾口,免得又想拿手指她,「若沒有,你為什麼總讓老子寫這種詩?擺明了指桑罵槐,誠心擠兌老子呢!」
當他真傻呢!
溫暖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睨著他,「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這些詩詞鞭策勉勵了多少有為青年,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玩了?」
神奇根本不買帳,氣哼哼道,「你少跟老子灌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老子不上你的當!」
「那不然呢?你想抄寫什麼?武功秘籍?」
最後幾個字,語氣里的戲謔之意刺激的神奇熱血逆流,「誰說老子要抄寫那個了?你是不是覬覦啊,想忽悠我寫給你看,做夢!」
這倒打一耙也是沒誰了!
溫暖不跟他那奇葩的思維置氣,好商量的問,「那寫別的?」
「隨你!」別再擠兌他就行!
溫暖想了想,眸底閃過一抹笑意,緩緩吟了一首鳳求凰「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她念完了,戲謔的看著神奇,嗯,他那模樣還挺費神琢磨,是驚到了還是嚇到了?
神奇像是經歷了一場歷練,半響后,才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問,「你,你是盼著我這樣?一日不見,思之如狂?不能一起飛,就使我淪亡?」
溫暖,「……」
這熊孩子到底是有多自戀?
神奇猛的一拍桌子,羞惱而凜然不可犯道,「你死了那個心吧,絕無可能!老子寧肯死,也不會噁心吧啦的去做那種事!」
溫暖扶額。
柳伯臉上都有點臊的慌了,三公子這樣的情商不會給少夫人留下心理陰影吧?可他怎麼就是覺得,這首詩詞就是三公子未來的苦逼寫照呢?
只求到時候打臉別太響。
「喂,你聽懂了嗎?你那是什麼表情?」
溫暖嘆氣,「懂的不能再懂了,小三兒啊,看來你只適合寫這種書了!」
「什麼?」直覺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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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一個,溫暖覺得小三適合什麼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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