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上 歡喜重逢
傅雲逸的俊顏都被這話酸的抽了抽,好半響沉默著,更是費了很大勁才用爺們的氣概把酸氣壓了下去,說正事,他現在有正事要問,「齊念修都發了什麼消息?」
神往對他的冷靜略有些訝異,不過也沒再繼續挑釁他,反正兩人現在都在冷宮裡,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而已,真正得寵的是大哥,所以還是說正事吧,「他跟暖兒解釋了一下之前演戲的事,非他本意,是為了還人情。」
「哼,這樣就能求原諒了?想得美,果然有賊心。」
「他還說他師父喜歡林氏娛樂的總裁,為了她,才終生不娶。」
「他不會也效仿吧?來個終生不娶什麼的膈應我?」
「他還說,那個林子眉其實喜歡的是你舅舅。」
聞言,傅雲逸面色終於變了變,顯然,對這事他事先並沒想到,「他怎麼知道的?我最近查了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倒是沒發現這個……」
「你忘了神出之前說的,有時候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親人和朋友,而是情敵,齊忠喜歡林子眉,怎麼會對你舅舅的一切不了如指掌呢?他既然知道這件事,齊念修在他身邊長大,又是那麼一個善於隱忍和觀察的人,不小心發現了也很正常。」
「……那又如何推斷出林子眉就是林溫言的媽?」
「齊念修說,林子眉很有些手段,或許為了得到你舅舅……,期間她消失過兩年,具體做了什麼,齊念修說他也沒查到,你可以從這條下手。」
「暖兒想到了是么?」
「嗯,暖兒是這麼懷疑的。」
「他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林子眉的房子里藏了一個男人。」
「是誰?」
「若是我沒料錯的話,應該是二十多年前離開部落的姜雄。」
「姜雄?」
「嗯,當年他喜歡我母親,便約了我大伯決鬥,輸了后喝下忘塵水離開部落,他很有野心,也很有本事,織女閣的姜傾城是他侄女。」
「那這些年我為什麼從不知道花都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在呢?」
「他應該是闖生死陣時受了重傷,一個人再有本事,也掀不起風浪,他在等時機。」
「這麼說……他等到了?」
「或許吧,我和暖兒分析,他跟林子眉還有溫良之間應該有什麼交易,當初進部落的林楚楚就是他們安排的,目的,現在還未知。」
傅雲逸還是語氣酸了,「你和暖兒倒是說了不少。」
「表哥知道的也不少,比如暖兒回花都后,解決了這邊的事,下一步就會進軍娛樂圈了對嗎?」
「這個你也知道了?」
「嗯,是大哥猜到的。」
「半仙什麼的可真是討厭啊。」
神往不發表意見。
……
被討厭的某人此刻正踮著腳站在窗戶邊上往遠處看,他身後的辦公區或站或坐著十幾個醫生,都很是無語的瞅著他的背影,面面相覷。
那是落地窗,你說還用得著踮腳?你說你踮腳就踮腳,還用得著把手放在額頭上眺望?你說眺望就眺望,還用得著來回踱步?踱步也就罷了,你說你還不停的碎碎念,真有那麼急,為什麼不跑回去跟人家見面啊?
早就忙完了好嗎?
你說不回去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他們都留下?
嗚嗚,這才是重點,而且,說好的授課呢?從忙完病人都兩個小時了,就看你在等人了,偏那急不可耐的模樣太有存在感,他們想無視干點別的都辦不到,只能陪著一起乾等。
這也就罷了,誰叫人家是恩師呢?誰叫等的人是溫大小姐呢?誰叫兩人六天不見了呢,三天不見都如隔三秋,現在已經六個秋天了,他們敞開胸懷錶示理解,但是……為什麼不給他們飯吃啊?
他們又沒說讓他請客,自己掏腰包吃飯難道也有罪?
可人家就是不準,理由斬釘截鐵,「你們吃東西,那我怎麼辦?我在辟穀知道嗎,最忌諱身邊的人拿美食誘惑我了,我要是功虧一簣,還怎麼讓暖兒憐惜我?」
眾人均是一臉大寫的服。
把騙取人家憐惜如此理所當然的說出來,也是沒誰了。
九點已過,眾人摸著咕咕叫的肚子,真是熬不住了,便給秦知秋使眼色,秦知秋正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面色一喜,如同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傅雷說,溫大小姐正在來的路上,很快就會到了。」
聞言,眾人猶如黑夜裡終於等到了光明,齊齊鬆了一口氣。
神聖更是激動的轉身,「真的?還有多少分多少秒?」
秦知秋嘴角抽了下,若不是人家的表情滿滿都是歡喜,她還以為他跟他們一樣都是度日如年呢,「咳咳,我算不了那麼精確,傅雷只是說快到了。」
「你問他,到哪個位置了,我來算。」
「……好吧。」
秦知秋髮了個消息過去,傅雷收到后,看了眼車窗外,是一家酒店,於是打了名字過去,秦知秋馬上報告,神聖扳著手指算起來,片刻后,痛苦的道,「還有十分鐘零二十秒。」
眾人,「……」
秦知秋也是醉了,轉頭看著那些餓的生無可戀的醫生們,試探著提議,「神醫,要不讓他們離開吧?大小姐這就來了,他們在,不太方便吧?」
會影響你們秀恩愛啊!
這話出,那些人都感激不已,期待的看著神聖。
神聖卻為難的道,「可他們都走了,誰來告訴暖兒,我一直忙碌到現在呢?他們是我辛勞的見證人啊!」
「咳咳,我留下跟大小姐說吧,他們在,其實也說明不了什麼,您看,現在病人都走光了,大小姐慧眼如炬,您,那個演……,嗯,過猶不及。」
神聖眸子閃了閃,問眾人,「真的很假?」
眾人忙點頭。
神聖這才擺擺手,「好吧,你們都走。」
得了這條解禁令,眾人狂喜著湧向門口,唯恐他再反悔了,結果還不到門口呢,就被攔住了,「等一下。」
眾人僵硬轉頭。
神聖笑眯眯的道,「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吧?其實,飢餓也是一種養生療法,好吧,看你們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喜歡,這樣好了,今晚的飯我請啦,在醫院對面的私房菜館,我已經定了一桌,好好安撫你們的胃。」
聞言,眾人都被驚喜到了,哎呀,原來神醫除了會虐人也會哄人啊,雖說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吃也不是什麼好感受,但總比純粹的折磨來的舒坦。
眾人忙致謝。
誰知,後面還有更大的福利。
「別空著手走啊。」神聖一指書架,「那一層上有我平時看診整理出來的筆記,分門別類,對你們或許有些用處,每個人拿一份,就當是今天陪我的犒賞啦。」
這話出,眾人差點感激涕零了,神醫的筆記絕對價值千金啊,一個個激動的跑過去,比之前湧向門口還積極,很快就都選了自己想看的那一類,捧在手上,激動的像是拿著聖旨。
秦知秋見狀,緩緩笑開,神醫就是這樣,看著有時不靠譜,其實心裡通透著呢,最初跟在他身邊的人,幾乎都受不了他的折磨,可越是相處久了,越是受益匪淺。
他就像是寶藏,源源不斷的給你提供寶物,且不收取分毫、不求回報,無私的讓人膜拜,這世上也唯有聖人才會有這樣的境界了吧?
那些人走了后,神聖見秦知秋還未動,便道,「你也走吧。」
秦知秋愣了下,「我不是還要幫您給大小姐……」
神聖卻煞有介事的道,「不要了,我們孤男寡女的在一塊,我怕暖兒誤會。」
秦知秋頓時滿頭黑線。
神聖忽然話鋒一轉,又得瑟的道,「你走了也可以幫著說啊,暖兒就快來了,你現在走,趕得巧,正好在上電梯那兒遇上她,這麼一來,是不是顯得更自然?」
「……好吧。」
……
秦知秋離開后,幾乎是數著步子在下樓,她得控制好節奏啊,別跟溫小姐錯過了,幸好,出電梯的那一刻,正巧看到溫暖急步進了大廳。
她忙裝作很巧的打招呼,「啊,大小姐,您回來了?」
溫暖手裡拎著食盒,走的很快,看到秦知秋怔了下,便笑著回應道,「是啊,七點到的機場,你怎麼現在才走?還值夜班了?」
聞言,秦知秋趕緊點頭,「是啊,最近神醫收了不少徒弟,一邊看診一邊教學,太耗時間了,這一忙就到現在了,剛剛您進門的時候,看到一大波醫生離開了嗎?他們就是。」
溫暖想了想,「是不是十幾個人,手裡還拿著什麼,看起來挺激動的樣子,我瞧著他們好像進了對面的私房菜館……」
「呵呵,就是他們,他們忙到現在都沒吃飯。」
「是挺辛苦的,那你嗯?」
「啊?我吃了點零食,還好啦,您手裡提著的是飯菜吧?給神醫送的?」
「是啊,神聖還在辦公室嗎?」
「在,在,您快上去吧,神醫才是最累的那個,您可得多關心他一下。」
溫暖失笑,「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嗯。」
溫暖走了幾步,上電梯時,秦知秋忽然喊了一聲,「大小姐。」
溫暖轉身,笑問,「還有事兒?」
秦知秋咬咬唇,對她深深鞠了一躬,半響才直起腰,眼圈已經有些泛紅,「謝謝您。」
溫暖明白她謝的是什麼,笑著擺擺手,「回去吧。」
「好!」
上了電梯后,吳用有些唏噓道,「這世界還真是小,誰能想到秦庸的女兒會跟著神醫學習呢?」
溫暖淺笑著道,「這就是緣分吧。」
是啊,也唯有緣分才能解釋了。
……
快到辦公室時,溫暖回頭對兩人道,「你們不用跟我進去了,找個地方休息去吧。」
傅雷和吳用對看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笑道,「知道了,小姐,祝您和神醫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溫暖俏臉一熱,假意唬道,「想站在門口吹冷風是不是?」
兩人忙嬉笑著撤退,「這就走,這就走,小姐,我們就在這層樓上的休息室里啊,您和神醫有事,隨叫隨到。」
溫暖已經受不住他們的打趣,推門進去。
剛進去,就被緊緊抱住了,嚇得她差點把食盒掉地上,「神聖!」
「暖兒,暖兒!」他摟著她的腰,唇緊貼在她的耳邊,熱切的呢喃,「我想你,想你想得這裡都快碎了,你摸摸……」說著拿起她那隻空著的手去摸自己的心口,還不停的摸索,煽風點火。
溫暖好氣又好笑,想掙還掙脫不開,他手勁大著呢,「你不是在辟穀嗎?辟穀還這麼孔武有力啊?鬆手啦,神聖,我手裡還拎著飯菜呢,別撒了……」
神聖這才不情願的鬆開她,接過她手裡的食盒,幽怨的道,「暖兒,我辟穀都是為了你好么?你還取笑人家,你就是這麼對一個愛你勝過愛自己的痴漢?」
溫暖失笑,推著他走到沙發上坐下,又把食盒一個個打開擺好,抽出筷子遞到他手裡,這才嗔道,「別貧啦,先吃飽再說話。」
神聖卻不忙著吃,而是先站起來轉了一圈問,「暖兒,你看到我衣帶漸寬終不悔了嗎?」
溫暖無語的點點頭。
神聖又指著自己的臉,「那為伊消得人憔悴呢?」
溫暖無奈的嘆道,「嗯,都看見了,我心疼的不得了,快坐下吃,這幾天我會努力把你的憔悴養好,行了吧?」
「還有失眠。」
「好,失眠也幫你治癒了,快點吃吧。」
「嘿嘿,果然暖兒最好啦,不枉我這些天的相思之苦。」
「吃你的吧。」溫暖沒辦法,親手餵了一塊排骨塞他嘴裡,終於讓他不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