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攻城
黑土要塞頂端，一棟由黑曜石堆砌的房屋內。
石屋的面積約有上百平，一張圓形石桌擺放在中央，石桌中心處一團火焰燃燒，火光將石屋內映照的有些昏黃。
此時石屋內滿是獸人、矮人、地精，還有幾名巨魔族，這些人或站或坐，吵吵嚷嚷，脾氣火爆的矮人不時怒吼出聲，獸人也不甘示弱，扯著大嗓門怒吼著什麼，這就是部落方的會議。
砰、砰、砰！
一名身高四米左右的巨魔拍打石桌，想讓矮人和獸人停止爭吵。
石桌周圍坐著幾名黑土戰區的首領，分別是一名身材強壯的牛人頭，一名山地矮人王、一名地精發明家，以及那名正拍桌子的巨魔，這是一名冰霜巨魔，巨魔中少見的施法者。
這四位就是黑土要塞的最高指揮官，他們之間沒有上下級之分，如有重要抉擇，需要會議商談。
在這四位身後，還有他們各自的族人，能進入這個石屋的，都是部落軍的高層。
隨著冰霜巨魔拍打石桌，石屋內安寧一些。
「肅靜！」
冰霜巨魔明顯已經怒不可遏，在他看來，石屋內除巨魔族外，其他都是烏合之眾。
「哼。」
鄰座的山地矮人王冷哼一聲，他的想法也相同，除矮人外，石屋內的其他種族都是廢物。
「我們要團結，不夠團結是我們一直無法戰爭帝國雜碎的主要原因。」
獸人族黑土戰區的首領，牛頭人阿姆斯特嘆了口氣，他雖然長相粗狂，脾氣卻是在場四位中最好的一個。
「對，要團結。」
尖細的聲音傳來，一名戴著金色王冠，十根手指上至少戴著二十幾枚戒指的地精發明家開口，這些戒指不是裝飾，他的全部本領都在這上面。
地精族屬於牆頭草，它們不會主動提議，哪方人多，他們就偏向於哪方。
「帝國軍馬上要打過來，那喊聲各位都聽到，在前一站中，獸人族死傷慘重，因此，這一戰不能再由獸人族打頭陣。」
冰霜巨魔對牛頭人阿姆斯特點了點頭，阿姆斯特心頭一熱，默默記下冰爽巨魔的這份情誼。
「他們不打頭陣？那誰上？矮人嗎？他們的數量多。」
地精發明家發現情況不對，趕緊甩鍋給矮人族。
「放你的豬臭屁！我們矮人如果出現大規模死傷，你們拿木棍打仗嗎？」
脾氣火爆的矮人王拍桌子瞪眼。
「你們不上，我們地精上嗎……」
「好主意。」
「沒錯。」
「我同意這個意見。」
地精發明家話還沒說完，其他三位都看向它，矮人族的作風實在太遭人恨，歷來的戰役中，它們都是躲在最後方。
「不可能。」
地精發明家斷然拒絕，用獸人族當炮灰，幾乎成為傳統。
「敵人馬上打上來，我們連前鋒都選不出，哎。」
冰霜巨魔長嘆一聲，這就是為何部落軍數量是帝國軍的三倍以上，卻一直生存在大陸邊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部落方各個種族間原本就有矛盾，就算迫於帝國的壓力與糟糕的生存環境聯盟，也無法選出一名大首領，除非那位大首領是四族混血，這才有一絲可能。
然後部落方各族的王族很難通婚，想象一下，一名雌性地精嫁給一名巨魔，洞房花燭的前景會是什麼樣，一步到胃並不誇張，那不是通婚，那是謀殺。
獸人、地精、矮人，這三族中都有通婚的情況，也產出了不錯的後代，可巨魔方面始終是無法攻破的難關。
況且，就算有四族混血誕生，後續的麻煩也不斷，因此，部落方直接採取議會制。
議會制的好處是讓各族的矛盾減小，各族手中都有權利，壞處是抉擇一件事太麻煩，例如現在防禦黑土要塞由哪族當前鋒。
「局勢緊迫，我們巨魔族擔任前鋒吧。」
「不行。」
地精發明家第一個反對。
「冰霜，你想讓族群滅種嗎。」
矮人王收起那火爆的脾氣，巨魔族的生育力本就不強，如果巨魔族出現大量死傷，那對部落是嚴重打擊。
「沒有其他辦法……」
「我們獸人擔任前鋒。」
牛頭人阿姆斯特站起身，身影有些落寞，他環顧在場三人。
「同胞們，我們何時團結起來，那就是帝國雜碎的滅亡之日，在那之前，我們只能龜縮在煙囪山。」
阿姆斯特起身向外走去，他推開房門，低頭避開門框走出石屋，石屋內其餘三位首領不再言語。
剛走出石屋，阿姆斯特就感覺腳下的要塞在輕微震動。
轟、轟、轟……
幾十萬人行軍讓地面輕微震動。
「這麼快就到了，不愧是邊塞血獅·卡洛斯。」
阿姆斯特來到城牆邊緣向下望去，藉助月光，他看到半公裡外的大軍。
在大軍前，一名騎著戰馬，身穿血色鎧甲的男人引起阿姆斯特的注意。
「那是…卡洛斯！？」
阿姆斯特有些不敢置信的晃了晃腦袋，還眨了眨眼，經過十幾秒的確認，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邊塞血獅·卡洛斯。
「這傢伙，瘋了嗎……」
阿姆斯特開始感覺不妙，非常不妙，他反身衝進石屋內，頭上的牛角將門框的黑曜石撞下一塊。
砰的一聲悶響，阿姆斯特衝進石屋，石屋內的三名首領一愣。
「阿姆斯特，你這是……「
冰爽巨魔察覺到阿姆斯特的面色不對。
「帝國軍殺來了。」
阿姆斯特的臉龐在抽動。
「嗤～」
地精發明家嗤笑一聲，它在笑阿姆斯特此時狼狽的模樣，不就是帝國軍來襲嗎，這種事它已經司空見慣。
「邊塞血獅·卡洛斯打頭陣。」
「什麼！？」
三位首領同時站起身。
「這可不妙。」
「卡洛斯腦子進水了嗎，如果他死了……」
「狗屁，邊塞血獅·卡洛斯親自打頭衝鋒，一旦開戰，帝國士兵的氣勢會激昂到什麼程度？」
四位部落方的首領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冰霜，我們找機會除掉他。」
阿姆斯特的牛鼻中噴出一股白氣。
「好。」
冰霜巨魔站起身，在獸人族與巨魔族中，只有強者才能擔任首領，強者就是王族，兩族中的王族不是血脈相傳，而是有能者居之。
「算我一個，卡洛斯的實力大家都清楚，況且暗夜精靈公主一定在他附近，據說那兩個傢伙有一腿。」
山地矮人王冷笑一聲。
「不行，你走了，黑土要塞的防禦誰來指揮。」
阿姆斯特斷然拒絕。
「難道我是擺設？有時腦子比肌肉管用，如果暗夜精靈公主真的在卡洛斯附近，那他就死定了。」
地精發明家奸笑一聲，似乎已是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