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我說
庭院內，蘇曉對布布汪與阿姆使了個眼色，這一狗一牛很快理解蘇曉的意思。
蘇曉手中提著敦克·尼克的頭顱，緩步向前走去，目標是那名手持寬刃短刀的死靈。
這名死靈已經被反擊盾打成篩子，並失去聲息，看模樣已經戰死，可蘇曉並沒接到擊殺提示。
似乎察覺到蘇曉、布布汪、阿姆的合圍之勢，趴在地上那名死靈的眸子睜開。
「咳咳咳……」
這名死靈咳出幾大口鮮血，他掙扎著想站起身，距離他最近的阿姆縱身躍起，在半空做出千斤墜姿勢。
砰！
阿姆一屁股坐在那名死靈身上，骨骼斷裂的脆響傳來，那名死靈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蘇曉快步上前，用使徒之眼查看這名死靈的體征，確認這名死靈已經昏迷的同時，蘇曉得知對方名叫薩甲。
如果是以往的情況，蘇曉會一刀斬開對方的喉嚨，可眼下的局勢明顯不能這樣做。
蘇曉還有隱藏支線任務在身，如果在三天內找不出殺害小公主的幕後兇手，不僅是鐵之手之位不保，他也無法繼續在王都內停留。
因此，每名死靈族的活口都至關重要，只要能撬開他們的嘴，那隱藏直線任務很快就能完成。
蘇曉示意阿姆將庭院收拾一下，並將這名已昏迷的死靈囚禁起來。
將手中的人頭拋給布布汪，蘇曉從地上撿起一條斷臂，這是他之前斬斷的一條小臂，敦克·尼克的小臂。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蘇曉抬步向地下審訊室方向走去。
……
吱嘎一聲，地下審訊室銹跡斑斑的鐵門被推開。
X形金屬架上，死靈妹子伊兒朵低垂著頭，聽到開門傳來的聲響，她抬頭看了眼，轉而又低下頭。
啪嗒。
一條小臂被拋到伊兒朵身前，這條小臂是剛被斬下，斷口處還有鮮血浸出。
看到這條小臂，伊兒朵撇了撇嘴，敵人的恐嚇手段很『幼稚』，她伊兒朵可是親手殺了99名敵人，一條手臂而已……
伊兒朵腦中的思維突然中斷，因為她留意到那條小臂的一些特徵。
在這條小臂的虎口處，一道十字形疤痕很顯眼，這棟疤痕是青色，看起來很像刺青，實際上這是被暗月沼澤內的某種刺藤所傷到，才會出現的特殊疤痕。
看到這疤痕，一位長者的面容在伊兒朵腦中浮現，她的眼睛逐漸瞪大，開始仔細觀察地上那條斷臂，不放過任何細節。
十幾秒后，伊兒朵確定了這條手臂主人的身份，淚水逐漸在她眼中湧現。
「師……」
伊兒朵的嘴唇顫抖，淚珠從她眼中滾落。
「先不用哭喪，敦克·尼克還沒死，這條手臂就當是見面禮。「
蘇曉拖過一把椅子，他坐在伊兒朵前方，伊兒朵抬起頭，那雙淚水朦朧的眸子死死盯著蘇曉。
「你把他……怎麼了！」
伊兒朵奮力掙扎，奈何憑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X形金屬架的束縛。
「他是來救你，結果顯而易見。」
蘇曉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其實你們是死是活，我並不在乎，那頭老獅子下了死命令，或是找出少殺公主的兇手，或是我在三天後被免去鐵之手的職位，二選一。
現在我說，你聽，你每多廢話一句，我就派人在敦克·尼克身上拆一處『零件』。」
蘇曉當然是在騙伊兒朵，無論是從個人力場，還是從勢力方面，雙方都是敵對，之前伊兒朵想殺蘇曉，而他師傅敦克·尼克也有同樣的想法。
如果今天敗的是蘇曉，那接受審訊的人就是蘇曉，死靈族會想盡方法從他口中得到王國的秘密情報，到時被剁下零件的不是布布汪就是阿姆。
但蘇曉勝了，這就是勝利者的權利，在這個荒蠻的世界中，實力強大就是道理。
蘇曉的一番話明顯見效，伊兒朵不再開口，只是死死盯著蘇曉。
「首先你要清楚眼下的局勢，是我抓了你和敦克·尼克，並不是王族，這其中有本質的區別。」
蘇曉面帶溫和的笑容，示意伊兒朵現在可以開口。
「有什麼區別，你們都是人類。」
「不，有很大區別，如果是王族抓了你們，你們必死無疑，這關乎到權利和立場問題，我這邊則不同，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誰在幕後策劃了這件事，或者說殺害小公主的真兇是誰，這就是我需要調查的事，至於你們的死活，鐵之手府邸不同於王國監獄，你們有機會『越獄』離開。
挑明了說，就是你說出誰在幕後策劃，而我放你們離開，不要認為這很荒謬，相比鐵之手的位置，我根本不在乎三名死靈族的死活。
或者說，你們也得到威脅我的手段，我放你們離開這件事絕不能對外公開，你們出賣幕後策劃的那個人，也同樣不能公開，相比魚死網破，我更傾向於互相抓住彼此的把柄。
你們刺殺那頭老獅子的計劃已經失敗，幕後那個人難逃其責，與其讓他回到暗月沼澤接受死靈族的審判，不妨把他交給我，這可是能換來你和你師傅的性命。」
蘇曉站起身，抬步走到伊兒朵身前，抓住對方的臉。
「你還有大好的時光等你去揮霍，放心大膽的說出來，沒人會知道是你泄的秘，之後我會讓你『救走』敦克·尼克，就連他也不會知道你和我說了什麼。」
蘇曉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伊兒朵的呼吸逐漸急促。
「人類，我不會相信你，就算死，我也不會出賣族人。」
伊兒朵的雙手向蘇曉抓來，蘇曉握著伊兒朵臉頰的手發力。
「信不信，我把你整張臉都扯下來，按你們死靈族的審美觀，不，就算按照人類的審美觀，你的長相同樣靚麗，你不用相信，我這就幫你扯下來。」
蘇曉的手握緊，伊兒朵的臉頰上浮現細密的血痕。
蘇曉真的會把伊兒朵的臉扯下來？當然不會，他這是在恩威並施，屬於先給個甜棗吃（自由的希望），之後再狠狠抽對方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