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摳門的老傢伙
紅楓樹無風自動，幾片楓葉落下，還未落至地面就在半空消散。
老者盤坐在楓樹下，破爛的衣衫讓他略顯邋遢，他沒有仙風道骨的氣息，那雙眸子漆黑到讓人膽寒。
「傳承者，你的選擇是什麼？」
老者那雙黑洞般的眸子盯著蘇曉，蘇曉眉頭微皺，對方根本沒給他選擇，更別說他應該選擇什麼。
「……」
發現蘇曉沉默不語，老者似乎有些不悅。
呼的一聲，蘇曉眼前一花，他原本距離老者十幾米左右，而現在，老者與那顆紅楓樹已在他身前。
老者抬起那枯如樹枝的手，滋啦一聲爆響，大片金色光紋出現在蘇曉周圍。
「放心，我並無惡意。」
老者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他手上的裂痕快速癒合。
蘇曉暫時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他提升刀術時，突然被一股空間之力拉扯到這裡，刀術沒提升不說，這老傢伙還讓他進行選擇。
蘇曉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偶遇』絕世高人，並得到真傳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你是誰。」
蘇曉開口，老者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格外明顯。
「我是誰……」老者思考片刻，最終搖了搖頭：「你暫時還不需要知道，所以，你的選擇呢？」
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煩。
「馬文·華爾茲。」
蘇曉試探性說出個名字。
「那個不成器的小子……」
老者的眸子眯起，黑暗在他周圍涌動。
「他是我的弟子，既然你見過他，那就應該明白我的時間不多，所以，選擇吧。」
老者的氣息明顯平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詭異。
「選擇…什麼？」
蘇曉問出心中的疑惑。
「……」
老者眼中有些詫異。
蘇曉現在能確定，這老傢伙絕對是馬文·華爾茲的師傅，也就是說，這不靠譜的老傢伙同樣是滅法之影。
啪啦一聲，老者的肩膀破碎一大塊，如同破碎的陶瓷，通過這處破碎，蘇曉看清老者體內的情況。
老者體內是空的，大量無色能量在對方體內涌動。
看到這些無色能量，蘇曉腦中的疑惑豁然開朗，他終於知道這老者為何出現在這，這老者的身體，是由破碎的靈魂結晶所構建，至於靈魂結晶的來源，不用想也知道，正是蘇曉那30顆靈魂結晶（大）。
老者手掌前伸，片刻后，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原來你還未到要抉擇的時候，是你背後的『靠山』提前把我具現出，原來如此，我說你小子怎麼顯的獃頭獃腦。」
老者嘟囔一聲，到了現在，他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詭異感。
「記住，在你面臨抉擇時，選擇你心之所向，是『持刃』或『斷空』，都由你自己選擇，如果你後悔成為法之影，也可以去走另一條路。」
老者的身體破碎開來，化成大片靈魂結晶殘片。
一幅幅場景出現在蘇曉眼前，一名少年在楓樹下揮刀，時間如車輪般轉動，揮刀的少年快速變成中年，最終是老年，正是那名老者的模樣。
老者站在紅楓樹下，他的眸子閃動藍芒，而在下一刻，一道虛影從他背後湧入他體內。
老者盤坐在樹下，他的眸子血紅一片，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虛影似乎想從他體內衝出，但老者被一層藍色能量包裹，那道虛影根本沖不出去。
虛影逐漸消散，老者那雙血紅的眸子變的漆黑。
蘇曉眼前的畫面戛然而止，周圍僅剩那顆紅楓樹，老者已消失不見。
「真是……生猛的老頭。」
蘇曉嘟噥一聲，他今天的確是長見識了，這姓名未知的老者，是馬文·華爾茲的師傅，這老傢伙絕對是個猛人，這點蘇曉能肯定。
根據蘇曉所知，所有滅法之影對變成刀魔都很忌憚，每當使用吞噬之核時，滅法之影們都有變成刀魔的風險，蘇曉也不例外。
蘇曉不清楚刀魔從何而來，這也是大部分滅法之影們疑惑的事，刀魔沒有獨立意識，或者說，它就是一種特殊能量，滅法之影變成刀魔后瘋狂屠戮，多數是出於本能，而不是所謂刀魔的驅使。
有比較生猛的滅法之影將刀魔封至伴生武器內，從而戰力大漲，而馬文·華爾茲的師傅就更流弊了，這老頭用青鋼影能量製造一個牢籠，以自身為誘餌，將刀魔吸引到體內，並囚禁起來吞噬掉，因他吞了那種能量，所以他的眸子才會那般漆黑，如同墨汁般漆黑。
這老者的出現，既給蘇曉開拓了『新思路』，也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他即將面臨抉擇。
根據老者所說，那種抉擇與刀術有關，蘇曉馬上想到，就是刀術大師提升至Lv.50后的變化，在那時，他共有兩種選擇，那應該是不同的發展方向。
具體情況蘇曉暫時還不清楚，他觀察前方的紅楓樹，仔細觀察后發現，這東西並不是楓樹，而是一顆他從未見過的古樹。
身處古樹前，蘇曉有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盤坐在古樹下，開始冥想。
嗡的一聲，蘇曉周圍的場景大變，周圍變的通亮，塵屑在空中飄揚，一道斬擊一閃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蘇曉突然感覺到空間的拉扯力，他的眸子睜開，下意識抓向古樹，如果能得到這東西，他就發達了，這東西讓他的冥想效果至少提升幾十倍。
咔吧一聲，蘇曉抓下古樹的一塊樹皮，那名已經消失的老者突然現身，對著蘇曉后腰就是一腳，將他踹入空間漩渦內。
老者快步來到古樹前，看到那塊被扯掉的樹皮，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肉疼。
「這個……兔崽子。」
老者的臉頰抽搐，他看向空間漩渦，看那意思分明是想追上去，從蘇曉手中搶回那塊樹皮。
「算了，就當是禮尚往來。」
老者手中光芒閃動，二十八顆靈魂結晶（大）出現在他周圍，原本是三十顆，其中兩顆是過路費。
「死了這麼久，也不清楚虛空現在是什麼模樣，如果那些施法者……」
老者的話截然而止，他只是一縷殘魂而已，那些施法者將虛空殘毀成什麼模樣，明顯已經與他無關。
「塵歸塵，土歸土，吾等為元素守衛者，然，吾等已消逝於時間長河……」
老者與古樹消失，周圍的場景開始荒蕪，狂暴的元素涌動，大片空間裂痕湧現，這裡是滅法之影的起源與終結之地，而現在，這裡是生靈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