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速度
這種危險至極的地方，硬莽顯然是嫌命長，但蘇曉也不會一直躲避，如果遇到合適的敵人，他一定會殺一個，嘗試能獲得什麼好處。
在危機四伏的死寂城，布布汪的能力顯然比蘇曉強，它剛才特意實驗了下，無論是黑髮小女孩，還是老聖修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開路的重任落在布布汪身上，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索，查看周圍的房屋內是否有類似老聖修的存在，以此獲得情報或好處。
布布汪最先查看的是街邊的兩排房屋，然而，大多數房屋內都是衣著破爛，皮膚黑灰的死寂城居民，更恐怖的是那棟倒十字教堂，那裡面有條大蛇，如同由黑泥組成的大蛇。
布布汪的原話是，它看到那東西，後腿就開始突突突哆嗦，幸虧它夾得緊，否則尿都塊滴出來。
一番探索后得出結果，類似老聖修這種中立居民很罕見，各類怪物則數不勝數，布布汪和那些怪物確認過眼神，有兩三個蘇曉都懟不過。
「怎麼辦，我們要一直留在這嗎，退路被那個死孩子擋住了，要不然我們去和她商量下？給她點吃的，讓她放我們回去？」
維羅妮單手提著褲子，這是之前的慘痛經歷所導致。
「如果把你的腦袋餵給它，它或許會放我們過去。」
蘇曉當然不準備回去，這麼有趣的地方，他一定會探索一番。
約過了十多分鐘，布布汪返回，脫離環境后，對蘇曉搖了搖頭，意思是沒看到老神棍的屍體或殘骸，對方很可能還活著，而且附近沒有中立居民。
「有沒有相關誕生殿堂的線索。」
「汪～（沒看到）。」
「這樣嗎，那選擇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向那棟最高的建築進發。」
「汪。」
「嗯，有道理，如果這樣的話，那邊或許就是誕生殿堂。」
「汪～」
「可以。」
蘇曉與布布汪的對話結束，一旁的維羅妮目瞪口呆，她有句話險些脫口而出，就是，公爵先生，你上輩子是狗嗎，你們的對話好順暢。
布布汪融入環境后輕撞蘇曉一下，讓蘇曉能看到它，它就向木屋後走去。
根據布布汪的觀察，樹蝕的數量很多，大概兩分鐘左右，街道上就會有樹蝕巡邏而過。
現在布布汪帶蘇曉走的，是房屋間的縫隙，這條路雖然也不安全，但能盡量避免遇到無法對抗的敵人。
穿行在灰黑的房屋間，蘇曉發現所有窗口的玻璃都滿是污垢，一些木柵欄上掛著黑色布條，看起來像是在晾的衣物，這說明，死寂城曾有活物居住過，之後才被侵蝕、同化。
而且進入死寂城后，蘇曉發現很奇怪的一點，就是這裡地面是石質，根本沒看到有泥土，就算有戰鬥痕迹留下幾十米深的大坑，坑底也完全是灰色岩石。
唯一能看到泥土的地方，就是家家戶戶門前屋后的大陶罐，裡面有種淺黑的泥土，上面栽種的植物早就乾枯，泥土在死寂城似乎是很稀有的東西。
在各個房屋的縫隙中前行大概幾百米后，蘇曉停下腳步，前方的布布汪傳來消息，情況有點不對，讓蘇曉別發出聲音，緩步過去。
蘇曉跳上房屋的屋頂，維羅妮被他抗在肩上，負責屏蔽聲音、震動等。
向前行進約五十米后，蘇曉看到一片空地，布布汪蹲在空地內，而在它身前幾米處，則是有個小攤位，攤位后坐著名白髮蒼蒼的老太婆。
蘇曉從房頂躍下，確定周圍沒有敵人後，緩步靠近那名老太婆。
「生者，你要買我的東西嗎。」
老太婆對蘇曉笑了，蘇曉沒太強的危機感，並非是老太婆強大到讓他感知不到危險，而是對方的確不算太強。
蘇曉查看攤位上的東西，結果是，半個爛蘋果，一瓶已經發綠的淡水，半瓶酒。
攤位上的東西讓蘇曉有些意外，這老太婆……似乎是『同行』。
「你的東西並不值錢。」
找到一個能正常交涉的人，蘇曉當然會打探情報。
「你是生者，不需要我的東西，只有它們需要，不對，你為什麼沒被同化，憑什麼你沒被同化，這不公平，你也要被同化才對……」
老太婆越說越激動，蘇曉握住斬龍閃的刀柄，準備戰鬥。
「生者，你要買我的東西嗎。」
老太婆的神情恢復正常，笑起來后露出僅剩的上下兩顆牙。
「……」
蘇曉皺起眉頭，但很快，這老太婆眉心的黑色印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是……瑞絲王后。」
「瑞絲！」
老太婆如遭雷擊，她馬上用手捂住滿是皺紋的臉，急聲說道：「我不是，我不是瑞絲，王不會有我這麼丑的女人，王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不是我。」
老太婆倉皇起身，向死寂城深處逃去。
「怎麼辦？」
維羅妮是在詢問蘇曉是否要屏蔽聲音。
「跟上。」
蘇曉剛要前行，一股空間波動突然出現，咔吧一聲，一條沾滿鮮血的手臂出現，拋下一張滿是血跡的羊皮紙后，手臂被拖回異空間內。
「老神棍。」
蘇曉認出這條手臂的主人，他撿起地上的羊皮紙，打開一看，發現竟是份地圖，死寂城的地圖，而且上面還用鮮血標註出一些小字。
就是這空擋，那名老太婆，也就是瑞絲王后已經跑遠，消失在一處轉角后，蘇曉能認出對方，是因為王宮內的畫像，以及對方額頭處的印記。
曾被譽為帝國第一美人的瑞絲王后，現在居然變成一個賣爛蘋果的老太婆，只能說世事無常。
蘇曉來到空地邊緣處，開始查看老神棍不知通過什麼方法送來的地圖。
上面的文字蘇曉大多都不認得，但在地圖最中心處，老神棍用鮮血標註出四處建築。
『誕生殿堂、治療院、祭祀壇、至高聖所。』
在治療院與至高聖所上，有兩個用鮮血劃出的X，意思很明顯，老神棍告誡蘇曉千萬別靠近那邊。
蘇曉觀察周圍的地形，又對比地圖，判斷出他之前作為路標的高大建築，就是至高聖所，而且後方的不遠處，就是誕生殿堂。
依然是布布汪開路，蘇曉開始向誕生殿堂進發，可他還沒走出滿是雕塑的廣場，一名身高兩米左右，手持雙勾刃，全身黑甲人影擋住他的去路，對方的氣息強度與黑髮小女孩相近，不，應該是更強一些，但遠沒有黑髮小女孩那般詭異。
那黑髮小女孩詭異到蘇曉與老神棍都不想正面對抗，不是贏不了，而且勝的代價太過慘痛，慘痛到要馬上離開死寂城的程度。
「女人，太陽有幾顆。」
黑甲守衛盯著維羅妮。
「一顆。」
維羅妮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她也馬上回答。
「極修者，星辰有幾顆。」
這次黑甲侍衛看向蘇曉，顯然，魅力屬性在此時展現出驚人的效果，雖然是減益效果。
「……」
蘇曉縱身後躍，拔出腰間的長刀，能動手，他一般不和敵人廢話，見此，維羅妮馬上退到一旁，屏蔽周邊百米內的聲音、震感等。
「不遵從天意者，既為異端，異端需判處割裂之刑。」
黑甲侍衛身上灰煙繚繞，緩步走到滿是雕塑的廣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