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刺頭與暴亂
老聖王病故，月之女神降臨，兩件事，在一個尋常的下午同時發生，讓這個下午不再普通。
此時蘇曉正站在老聖王的棺材旁，禮堂外哭聲一片，裡面跪著十幾名官員，這些人隨便拎出一個，都是跺跺腳帝國就要震一震的大人物，可他們現在哭的都上氣不接下氣。
蘇曉始終盯著老聖王的屍體，因為他感覺，這老傢伙絕不會就這樣死。
突然間，蘇曉留意到老聖王的手指動了下。
呼的一聲，老聖王從水晶棺內坐起身，詐屍！
「嗚嗷！」
布布汪驚的一聲慘嚎，它最怕鬼，老聖王突然最起來，導致布布汪靠在蘇曉身上，後腿突突突顫抖，一副『你別過來，莫挨老子，救命啊』的表情，附近要是有棵樹，它爬的一定比貝妮快。
禮堂內陡然陷入死寂，那些官員們都是嘴巴微張，滿臉錯愕的表情，財務官老哥更是抽了抽鼻涕，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
與此同時，月神修道院上方，降臨在此的月之女神虛影抬起雙臂，下方的信徒們滿臉狂熱，至於那些月使徒，則是表情變化不大。
在所有信徒，以及帝國十幾萬平民的注視下，月之女神的虛影動了，確切的說她開始飄動。
最初時，月之女神虛影的飄動速度就像雲彩，可沒飄出幾米，速度陡然加快。
「阻止它，快！」
月神女低聲開口，附近還有很多信徒，她不敢太大聲。
附近的月使徒們互相對視一眼，快步向修道院外衝去。
「站住！」
一聲斷喝傳來，街道上的士兵們擋住去追趕月之女神虛影的月使徒們。
「今天是王的病逝之日，你們想公然反叛嗎。」
「讓開，那是神跡，你們瞎了嗎，讓開！」
「所有人聽令，任何人敢在首都內做出可疑行為，殺無赦。」
「殺，殺，殺！」
士兵們整齊大吼，肅殺之氣讓那些月使徒們停下腳步。
「讓開。」
一道不算高的女聲從一眾月使徒身後傳來，攔路的士兵長馬上單膝跪地，趁此機會，一眾月使徒追向月之女神虛影。
就這一小會，月之女神虛影已經漂出很遠，月使徒們非常無奈，他們就算追上月之女神虛影，也不敢怎麼樣，公然摧毀這虛影？瘋了嗎，月神女都不敢那樣做，那是公然叛神。
一路追趕月之女神虛影，月使徒們到是沒什麼，可體質弱渣的月神女已是氣喘吁吁。
終於，月之女神虛影停了下來，停在盧倫費宮上方。
看到這一幕，月神女的臉色開始發白，她帶人快步走進盧倫費宮。
而此時盧倫費宮的禮堂內，跪在地上的官員們連大氣都不敢喘，都在獃獃看著詐屍的老聖王。
「聖聖聖聖王。」
財務官顫聲開口，似乎是聽到他的聲音，老聖王有些僵硬的轉過頭。
就在此時，一股金色光粒飄入禮堂內，直奔老聖王而來，沒入他體內，氣喘吁吁的月神女停步在禮堂門口，看了眼老聖王，又看向上方的月之女神虛影，這虛影正在縮小。
老聖王蠟黃的臉色逐漸恢復血色，源源不斷的金色光粒沒入他體內。
看到這一幕，月神女退後兩步，目光馬上轉向蘇曉，那目光有太多意味。
蘇曉臉上逐漸浮現笑容，月神女指向蘇曉，白皙的手指有些顫抖。
天空中的月之女神虛影很快就完全消失，沒入老聖王體內。
老聖王長出了口氣，他的手撐在水晶棺邊緣，從棺材內爬出，看到這一幕，蘇曉立刻上前，就是這簡單的動作，卻讓老聖王的眼角略微抽動，現在最適合的人選是王劍·修思特，可對方顯然沒反應過來。
蘇曉的感知全開，他感覺到，老聖王體內的細胞在快速活化，心臟也開始重新跳動，現在是絕佳的機會。
「聖王，您……」
跪在前方的財務官咽了下口水。
「我回來了，這是…月之女神的指引和恩賜。」
老聖王逐漸恢復力氣，拍了拍蘇曉的手臂，示意已經沒有大礙。
「聖王，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蘇曉剛鬆開手，老聖王就險些癱倒在地，他側頭看向蘇曉，眼中有疑惑，有警惕，但更多的，是看向對手時的凝重。
「你……」
老聖王低聲開口。
「聖王，不想繼續躺回去，還是我攙著你吧。」
蘇曉也低聲開口，今天的事，是老聖王布的局，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蘇曉曾是名科研人員，而且熟悉一種名為死寂之力的能量。
老聖王從死到生時，蘇曉護臂內的死寂之力開始活躍，如果不是他控制死寂之力，剛才老聖王很可能被死寂城吞掉，或者把部分死寂城扯到這個世界內。
屆時的結果不敢想象，這個世界可沒有黑之王、晝之王那種無私的王者，只要有一小部分死寂城被扯回來，那比瘟疫恐怖百倍，千倍。
蘇曉之前沒逃出帝國首都，就是在等，等現在的機會，他始終相信，這老傢伙不會輕易嗝屁。
「真讓人意外，庫庫林。」
老聖王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他感覺到，蘇曉真的有能力讓他重新躺回棺材里。
局勢開始微妙起來，老聖王掌握著能將蘇曉圍攻致死的超凡者與士兵，而蘇曉能讓老聖王永遠躺回棺材里，合作的基本前提，就是雙方都有遏制對方的手段。
從最初到現在，蘇曉與老聖王都是在互相利用彼此，老聖王利用蘇曉牽制月神女，蘇曉則是利用老聖王尋找靈魂語者，也同樣讓對方擋住月神女。
蘇曉與老聖王對視一眼。
「力量，就在這下面。」
老聖王的話，有些讓人摸不清頭腦。
「權力，在那。」
蘇曉略微揚了揚下巴。
「力量…是你的，權力…是我的。」
老聖王深吸了口氣，說出這句話后，他突然感覺輕鬆很多，因為蘇曉同樣難對付，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蘇曉比月神女難對付幾倍，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和蘇曉翻臉。
「成交。」
「成交。」
蘇曉與老聖王同時轉頭，看向禮堂門外的月神女。
直視蘇曉與老聖王的目光，月神女突然感覺到久違的驚懼感。
如果說老聖王之前只有王權，那在月之女神虛影出現，老聖王『起死回生』后，他就是王權+神權的組合體，從黎明帝國成立到現在，極少出現這種掌握著神權+王權的聖王，這有點小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