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起源
海水冰冷刺骨，古聖伊的氣息完全消失，蘇曉的生命值在快速滑落。
身處碧藍之海內，蘇曉每秒會承受17點傷害，這還是經各種豁免。
每秒17點傷害，一分鐘就是1020點，持久戰的話，蘇曉必敗無疑。
如果蘇曉現在是能力全開狀態，他分分鐘能教古聖伊做人，相比死寂降臨的殺傷力，古聖伊的碧藍之海根本不算什麼。
奈何，蘇曉之前對付月神時開啟了死寂降臨，死寂降臨有10天的冷卻時間，眼下還處於冷卻階段。
血之獸、魔刃、獵魔時刻都在冷卻階段，並非蘇曉一個人如此，來打競技場的大多數契約者都是如此，大招早在衍生世界或原生世界內用過。
蘇曉口中吐出一串氣泡，以他的體質，能在水中屏息很久，不過考慮到戰鬥的消耗，這個時間會大打折扣。
蘇曉的手臂抬起，長刀在水中緩慢斬過，帶起一縷暗流，向前方擴散。
無法用大招教古聖伊做人，蘇曉並未放棄，這種困境他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這時候埋怨敵人的人能力有多無恥，是最蠢的行為，現在他需要保持冷靜，以最佳狀態思考，怎麼破除現在的困境。
首先，要破除蔚藍之海，蘇曉對這種能力並不了解，所以要冒險嘗試。
其次是，確定古聖伊現在的狀態，對方是已經能量化，又或是和周圍的海水同化，再或者是躲入異空間內。
腦中的思路理順，蘇曉不再關注自身的生命值滑落，那沒任何意義。
血氣在蘇曉周圍擴散，周變的海水逐漸變成淺紅色。
呼的一聲，周圍的海水如同沸騰般，血氣蔓延開來。
當血氣蔓延到極限範圍后，蘇曉閉上眸子感知，依然沒任何氣息。
將心中的猜想都確定后，蘇曉體內的吞噬之核激活，黑藍色煙氣逐漸出現在他的體表。
很快，蘇曉整個人都被黑藍色煙氣包裹，他全身各處的黑藍色煙氣向上飄動，如同燃燒的火焰，有些脫離他的身體后，逐漸消散在海水中。
蘇曉視線內的情景大變，變成黑白兩色，或者說，所有死物都是黑色與白色，只有生物能量，才會顯出鮮明的顏色，紅色代表不能吃，藍色代表可吞噬，綠色是植物特有的顏色，無色是絕對純凈，那種顏色的生物能量，蘇曉從未見過。
蘇曉的目光環顧周圍，海水已經變成白色，而在海水內，有成千上萬紅色光點。
錚～
刀芒閃過，青鋼影能量奔涌，一顆米粒大小的紅色光點被噬滅。
突然間，海水內所有紅色光點都停止遊動，下一刻就全部遠離蘇曉。
蘇曉將手中的長刀歸鞘，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握著刀柄，斬龍閃以極慢的速度出鞘。
『刃道刀·萬鬼。』
細密的刀芒脫刃而出，以蘇曉為中心點向周圍擴散，沿途留下一縷縷藍色電弧。
在每道刀芒都附著青鋼影能量，對蘇曉的消耗不小，頃刻間就消耗近三分之一的法力值。
大片白色氣泡被斬出，海水內被淡藍色光芒充斥。
一聲悶哼傳來，古聖伊出現在海水內，她的臉色有些慘白。
「金屬界。」
古聖伊的手向兩側平伸，一隻只海洋生物出現在她周圍，其中有鯊魚，有小螃蟹，還有隻大章魚。
這些海洋生物很奇特，鯊魚的頭部與上半截身體是金屬構造，看起來不像是後天改造，而是它原本的身體被轉化成了金屬結構。
那些小螃蟹頂著一個個酒瓶蓋，正在海水底部高速爬行，大章魚的觸手為金屬結構，頭部是生物結構。
三隻半金屬鯊竄出，迎向破水而來的蘇曉。
幾道白線閃過，三隻半金屬鯊被斬碎，它們的鮮血被海水稀釋。
蘇曉前沖的勢頭一緩，他斬碎的三隻半金屬鯊魚實在太弱，除了速度快一些，沒任何優點。
就在蘇曉準備繼續突進時，他的左腿傳來異常感，關節如同生鏽般，行動變的很不靈活，而且失去大部分知覺。
蘇曉用刀柄敲擊自己的左腿，金屬的碰撞感傳到手上，他的左腿已經半金屬化，沒任何判定，也沒提示。
古聖伊漂浮在海水中，目光緊盯著蘇曉，從剛才開始，她就警惕著什麼，她很擔心某件事發生。
蘇曉沒再繼續前沖，戰鬥的直覺告訴他，現在衝到古聖伊附近，絕對會敗，大概率被瞬間金屬化。
古聖伊的能力，當然不止蔚藍之海這麼簡單，這種能力的確難纏，但達不到完全無敵的程度。
古聖伊真正強大的能力，是在蔚藍之海內，敵人不能攻擊或靠近她，否則就會被金屬化。
「距離你完全金屬化，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這傢伙，到底殺穿了多少個世界，S評價拿到手軟吧，才會像現在這麼強。」
古聖伊開口，她身後的半機械章魚衝出，撲向蘇曉。
蘇曉漂浮在海水中，他付出一條腿金屬化的代價，弄清了敵人的能力是怎麼回事。
半金屬大章魚撲向蘇曉，十幾根金屬觸鬚捲來，然而，蘇曉並未攻擊，甚至沒閃避。
「切。」
古聖伊的薄唇抿起，她喜歡和老陰嗶交手，因為這樣的戰鬥才有樂趣，雖然她還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但敵人十之八九是猜到蔚藍之海的真正能力。
蘇曉被大章魚纏繞住，他眼中藍芒閃動。
古聖伊的身體突然破碎，碎刃形態的放逐從她身體各處刺出，競技場地內的海水，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只是頃刻時間，競技場地內只剩地面一層勃勃的海水，水紋擴散，一條手臂從波紋內探出，是古聖伊。
「什麼時候發現的，如果按照正常思維，不是應該先尋找我的本體嗎，之前第二那位仁兄，對這點很執著。」
水滴順著古聖伊的發梢滴落，她身上並沒有傷痕，除了臉色慘白外，狀態還算不錯。
將蘇曉纏住的大章魚化為海水，散落而下，蘇曉的雙腿完全金屬化，關節部位銹跡斑斑。
碎刃形態的放逐飛回蘇曉附近，他一揮刀柄，砸在自己的右腿上，啪啦一聲，關節處銹跡飛濺，他將斬龍閃拋到另一隻手，又砸向右腿。
碎刃狀態的放逐攀附在蘇曉腿上，他通過放逐操控雙腿，並嘗試略微弓曲左腿。
「有腿了。」
蘇曉低俯身體，長刀橫在身前。
「……」
古聖伊沉默了，她的表情凝重起來，敵人那種狀態依然沒放棄，更何況她比對方的狀態更好。
錚～
刀芒與晶瑩剔透的銹跡對撞，轟鳴聲持續不斷。
36分鐘后。
砰！
古聖伊撞在金屬牆壁上，她幾次嘗試想站起身，都因胸腹部的刀傷失敗。
咔吧、咔吧……
手持長刀的蘇曉走來，他已銹跡斑斑的左手伸向自己的側肋處，硬生生拽下一大塊金屬化的血肉，如果不處理，這會導致他的動作僵硬。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更何況是腰部這種力量傳導的關鍵部位，全身60%以上部位金屬化，已經讓他的行動很不便。
「沒力氣了，但別指望我投降。」
古聖伊擦了把臉上的血跡，作為輪迴樂園的獵殺者，她當然不算正常，寧可再挨幾刀，也願意主動棄權。
咔吧、咔吧……
蘇曉停步在古聖伊身前，他臉上已是銹跡斑斑，除了部分軀幹與頭顱，大部分身體都失去知覺。
毫不猶豫的一刀斬下，噹啷一聲，金光乍現，刀鋒停在古聖伊脖頸前。
【提示：獵殺者已提升至五階樂園競技場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