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間隙
「地城？從沒聽過。」
「奧卡茲大帝建立？那就是千年前的事了。」
周邊的官員們一陣竊竊私語，霜蛇議員輕咳一聲，馬上安靜了。
「地城要打開，所有平民在2天內全部進入地城，部分物資儲存到地城裡。」
霜蛇議員的聲音雖不高，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
「我們所在的安戈城怎麼辦？半放棄？地城的確能容納百萬人，可只要躲到那裡，就代表我們放棄地上的所有資源，能撐多久？」
薔薇議員明顯不準備完全開放地城，一旦那裡完全開放，就代表有了苟且偷生的退路，屆時想打出去就很難，守在上方安戈城的士兵們會心生不滿，憑什麼是他們要赴死，其他士兵能躲到安全的地城。
「我從沒說過要守安戈城。」
「霜蛇，你終於和我想到一起。」
「平民和部分士兵進入地城，如果那些怪物真的攻來，馬上派出部隊迎接，安戈城沒有城牆或戰爭工事，這裡只是用來駐軍，主動迎擊才有機會，被動守城只會被包圍。」
霜蛇議員的話，讓一眾官員們暗暗點頭，他們之前想的是守安戈城，眼下看來，那是自掘墳墓。
在沒有城牆或戰爭工事的情況下，堅守只會被包圍，主動迎擊則不同，至少能與敵人正面『撞』到一起，哪怕沒有數量優勢，也可以拉開戰線，布設攻防線。
此時安戈城內所有士兵相加，至少有90萬名以上，四王國之所以會覆滅，並非是怪物有多麼強大，強到無法對抗的程度，而是他們出現的太突然了。
試想，一名逃跑中的平民，突然全身乾枯，變成怪物，附近的士兵會有多麼被動。
四王國平民的數量遠超出士兵，外加高空一顆『黑色光球』的籠罩下，士兵們戰鬥幾分鐘就會氣喘，戰鬥力不及平常的三分之一，持久戰基本等於沒有。
正面拉開戰線打，士兵們並不怕那些怪物，只要沒那顆黑色光球籠罩，他們都有信心與怪物們廝殺。
唯一的問題是，那些全身乾枯的怪物數量太多。
「首先要保證安戈城周邊的領土，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能用於農耕，初步建立防線后，要考慮長時間的固守，建立起高牆是不錯的解決方法，以現在的人口，預計要2年。」
霜蛇議員這麼說，是為了穩住人心，他要讓在座的官員們看到希望。
「我們還有秘術師，有些秘術師能加快高牆的建立速度，這麼算，可能一兩個月就夠了。」
一名滿臉笑意的官員附和。
「已經沒有秘術師，他們的秘紋被抽離了，無論是家族派，還是烙刻系，秘紋全被抽離，沒有秘紋的秘術師，只是身體強大的士兵，有些還不如士兵。」
薔薇議員的話，讓很對官員心底生寒，那些平常高傲的秘術師們，居然已失去秘紋。
「議員大人，我建議逮捕所有秘術師，失去秘紋的他們，會很極端。」
「這件事由你去做，現在就去。」
霜蛇議員非常狠辣，畢竟他是公認的冷血。
「是。」
一名神情嚴肅的官員快步離開議會廳，他的大膽提議，讓他地位飆升，只要做好這件事，他將成為霜蛇議員的親信。
蘇曉始終沒開口，他對安戈城不了解，不過這次來收穫不小。
秘紋師失去秘紋這件事，蘇曉的確沒想到，並非這個世界失去了超凡，薔薇議員說的很清楚，秘術師的秘紋是遭到剝離，而非消失。
剛進入這個世界，在蒸汽火車上時，蘇曉就感知到秘術師有些特殊，蘇曉的一身戰力，是他身體強大+被動/主動能力+技法+裝備+戰鬥經驗等，秘術師不同，他們的所有戰力，都集中在一個點上，有些是手臂，有些是後背。
集中的這點，就是秘紋所在的位置，那感覺就像是，這力量不是他們自己的，有些類似於神靈的信徒，力量都是來自神靈，秘術師的力量則來自於身上的秘紋，沒有秘紋，他們只剩完善秘紋時所溫養出的強大身體。
這讓蘇曉感覺，秘紋是個好東西，他當然不會將這東西刻印在自己身上，如果能弄到秘紋，完全可以刻印在臨時煉金生物身上，或者說，乾脆研究出秘紋的原理，在製造臨時煉金生物的同時，就刻印在核心陣圖上。
黑色光球，全身乾枯的人形怪物，秘紋，這三者絕對有關。
『黑色光球』出現在上空后，所籠罩的範圍內，體質越弱的人，成為乾枯怪物的幾率越高，隨著黑色光球的持續存在，士兵們也有可能變成全身乾枯的怪物。
體質越強的人，變成怪物後會更強，這些怪物襲擊活人的原因，不是為了食慾，也不會吸食鮮血，它們只是在排斥活物，這才是最恐怖的。
『黑色光球』不僅會讓人們變成怪物，它所籠罩的區域，草木枯竭，建築如同風化般，變的坑坑窪窪，木製品會在短時間內腐朽成渣，所有一切都灰敗。
而在四王國上方，共有四顆『黑色光球』出現，這似乎是達成了某種條件，秘術師們的秘紋被剝離了，或者說是被收回了。
蘇曉推測，黑色光球、乾枯怪物、能量腐朽能力、靈魂灰燼，以及『怨憤孤兒』，都與格魯有關。
格魯如果自己有這種能力，那他沒必要躲躲藏藏，他似乎是藉助了某個地方，又或是某個存在達成了這點。
蘇曉最先想到的是古神，一名非常強大，遠超七階的古神，靈魂灰燼內有古神的特性，但又與蘇曉見過的所有古神能量都有很大差別，顯的死氣沉沉，有侵蝕性，卻沒有侵略性。
單是黑色光球的能力就代表，如果這個世界內真的有古神，那麼這位古神，就和冥神的階位相近，冥神是蘇曉已知的最強古神。
不可窺探冥神，不可與之交流，不可傾聽其聲音，不可直視其樣貌，不可念誦其神名。
這是【冥神臍帶】的簡介，蘇曉現在遇到冥神的話，當然不會這般誇張，但戰死是絕對的，基本沒懸念。
假設這個世界內真的有與冥神階位相近的古神，眼下的情況就不值得意外，不對，是眼下的情況太『溫和』了，有這麼強大的古神在光暗世界，這個世界還沒半崩潰，已是奇迹。
「越來越讓人想不通，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蘇曉低聲嘟噥，他現在基本確定，格魯是怎麼樣做到覆滅四王國的，對方是藉助了某個地方，黑色光球、能量腐朽能力、靈魂灰燼都是來自那地方，『怨憤孤兒』此時就在那個隱秘之地。
這一切的出現，都是因為一位古神，這古神是蘇曉見過最不愛搞事的古神，比月神還安分，對方只是存在於這個世界，就導致黑色光球、靈魂灰燼，以及『怨憤孤兒』的出現。
如果對方真的喜歡搞事，那這個世界要比赫魯城的情況誇張上百倍，對方都不需要做其他事，單是放出部分能量，這個世界內就不會有正常的活物了。
幾乎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蘇曉的心情很不錯。
「三位，你們已經決定打開地城？」
蘇曉的話，讓霜蛇議員、薔薇議員、以及雷曼王都停止交談，三人當然不信任蘇曉，可他們想聽聽，這位聖境議員代表的代表要說什麼，蘇曉→普里→老議員，議員之位成了三手貨，不受待見是情理之中。
「籌劃並且實施這些事的人，名叫埃爾維斯·格魯。」
蘇曉抬手，阿撒茲將一份文件遞到他手中，他將文件拋在桌上，起身向議會廳外走去。
薔薇議員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幾眼后，目光就凝重起來，上面是埃爾維斯·格魯的資料，還附有火車劫持事件，老議員的情況等情報，這些串聯在一起，所有矛頭都指向埃爾維斯·格魯，更加讓人無法忽略的是，這些文件就是來自議會院。
出了議會廳，蘇曉取出一根手指長的玻璃瓶，裡面裝有靈魂灰燼，燃燒靈魂灰燼能打開間隙，而間隙通往哪？答案是，那強大古神所在的地方，格魯正是憑藉那裡，才滅掉四王國。
蘇曉很想知道，強大到這種程度的古神，為何比月神還要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