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被惹毛的白毛

  淡紅色氣息向白髮少年襲來，像是一股洶湧的浪潮。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白色少年為中心擴散，他周圍空氣中的熱量、二氧化碳、水蒸氣等，都被排斥走，一切觸碰到白色少年皮膚的物質，全部被他『反射』。


  然而，那淡紅色氣息無視反射，繼續向白髮少年結晶。


  呼～

  蘇曉的氣息掃過白髮少年，白髮少年滿頭碎發吹起，他踉蹌著退後幾步。


  「咳咳咳……」


  白髮少年躬身，單手捂嘴發生一陣乾咳，隨著他乾咳，鮮血從他的指縫內浸出。


  「不賴嘛，下三濫！「


  身體各處的劇痛激怒了白髮少年，他已經很久沒感受過疼痛，甚至於有些忘記這種感覺，性格桀驁不馴，目光擇人而噬，這就是白髮少年給人的第一印象。


  白髮少年甩了甩手上的鮮血，雖然他腳步踉蹌，一副隨時都可能猝死的模樣，但那兇惡的目光，說明他一時片刻不會倒下。


  白髮少年被稱為一方通行，姓名未知，性別未知，從外觀看偏於男性，是學園都市內毫無爭議的最強超能力者，超能力為『矢量操作』。


  這種能力理解起來很簡單，就是操縱物體、能量的動能方向，可以讓靜止的物體超高速移動，或是改變原本動力的方向，比如有人一拳打向一方通行，拳頭在接觸到一方通行的皮膚時，他可以任意改變這拳所產生動能的方向，讓對手的攻擊偏移，或直接讓動能反方向作用在敵人的手臂上。


  總體來講，這種能力有些無解，然而，蘇曉外放出的氣息，既不是物體，也不是能量，是他個人的意念+精神力等混合生成的產物，根本不在一方通行的理解範疇內。


  比如有人看向一方通行時，一方通行無法改變他人目光的焦點與方向，一方通行無法反射蘇曉的氣息，和這個原理相近。


  氣息外放的主動效果生效，對一方通行造成不輕的傷勢，然而，被動效果沒觸發。


  這有些出乎蘇曉的意料，他之前認為，一方通行的意志力不算強，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一方通行的指尖滴落，他那雙血紅的眸子正盯著蘇曉。


  蘇曉與一方通行相距十米左右，他將斬龍閃橫在身前，在見到一方通行前，他就考慮過如何破解對方的能力。


  遺憾的是，時至今日，他依然沒想到破解對方能力的方法，對方的反射能力實在太難纏，不過，一方通行並不是沒有弱點，矢量操作最大的弱點是需要皮膚碰觸才能生效，也就是說，一方通行碰不到的東西，他就無法操縱那東西的『矢量』。


  蘇曉考慮片刻，雖然這是個弱點，但一方通行的能力就像個能反傷的烏龜殼，不僅打不破，攻擊時還會被反傷。


  「只能試探了。」


  蘇曉嘟囔一聲，腳下的合金地面上出現一道圓形凹坑，他消失在原地。


  「這種速度…肉體強化類嗎。」


  一方通行看似桀驁，實際上他很冷靜，使用超能力需要用大腦計算眾多公式，Lv.5的能力者沒有愚笨之人。


  狂風襲來，消失在一方通行視線中的蘇曉現身，他距離一方通行僅有兩米左右。


  蘇曉單手持刀，斬龍閃側斬向一方通行的脖頸，這一刀他用了八成力道。


  刀鋒將空氣切割的嗚咽作響，只是瞬間，斬龍閃鋒利的刃口接觸在一方通行的皮膚上。


  咚～

  一道奇特的聲音傳來，手持長刀的蘇曉感覺到手中傳來一股巨力，他的身體向後急退，像是迎面挨了一錘。


  砰！

  蘇曉撞進十幾米外的金屬牆壁內，牆上被撞出一道人形凹坑。


  「啊咧，這就完了？無聊，哈哈哈，畢竟實力差距太多，這也沒辦法。」


  神情懶散的一方通行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抬頭看向棚角的監控器。


  「解決了，這真的是實驗？」


  一方通行開口后，走廊的角落內發出聲音。


  「這的確是實驗的一部分，你已經完成10012次實驗，需要換個實驗對象檢核超能力進化程度。」


  中控室內的木原幻生拿著話筒，態度還算客氣。


  「切。「


  一方通行輕嗤一聲，他其實什麼都清楚，今天的事，90%以上是試驗所遭到襲擊，防禦系統被衝破，他只是被臨時找的看門狗。


  不僅是這件事，包括『絕對能力者計劃』，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東西。


  殺掉兩萬名超電磁炮的克隆體就能升級到Lv.6？被開玩笑了，就算殺2000萬，他也不到達到Lv.6，這點他很清楚。


  然而，一方通行依然在協助計劃，因為他還不想死，這些研究員的確是辣雞，他想殺光這人輕而易舉，但學園都市內有個很恐怖的人，那個人是他無法反抗的。


  學園都市最強能力者，多麼風光的頭銜，可在這風光下，他承受了很多外人所不知的痛苦，不說其他，他連人身自由都沒有。


  「不是單純的發射動能，反射途中還會把動能加強。」


  蘇曉從牆壁上的破洞內走出，手指輕撫過斬龍閃的刀身。


  如今斬龍閃的耐久度為87/98，從進入魔禁世界以來，耐久度磨損了11點，與神裂火織激戰的那場，讓斬龍閃承受不小的負擔。


  斬龍閃的堅固程度絕對是同級別刀類中出類拔萃的存在，更何況還有強化+12的附加效果，武器堅韌強度+12。


  剛才蘇曉斬出那刀被反射，他本人承受反射回來的動能時，斬龍閃也掉了極少的耐久，還在堅固程度讓人滿意。


  蘇曉單手按在胸口，他受傷不重，那股動能他不是硬抗，被頂飛看似狼狽，實際那是他卸力的方法，只要不硬抗，反射回來的動能對他的傷害有限，加上布布汪提供的恢復光環，短時間內一方通行的反射能力奈何不了他。


  至於在斬中一方通行的瞬間改變斬擊方向，根本沒用，蘇曉剛才親身試驗，那需要對一方通行的能力、個人習慣、體重、身高、能力發動時間全部了如指掌才能做到。


  能做到這點的，除了一方通行的超能力開發者木原數多外，其他人不太可能做到，憑這種方法戰勝一方通行不靠譜。


  既然無法破解一方通行的能力，蘇曉改變戰術，新戰術簡單粗暴，就是消耗戰。


  一方通行那麻桿身材，體力方面一定很渣，屬於步行一段時間，就要休息一會的腎虛體質。


  使用超能力需要微量體力+大腦運算，根據物質守恆定律，對方使用超能力時，一定有所消耗。


  這就好辦了，蘇曉的體力屬性足有80點，配合斬龍閃高達87/98的耐久度，他不信一方通行能一直反射他的斬擊，要知道，他的斬擊力量越強，一方通行的消耗就越大。


  沒錯，蘇曉要活活耗死一方通行，一旦對方體力不支，蘇曉能在瞬間解決對方。


  「原來你沒死，很結實嘛。」


  看到毫髮無損的蘇曉，一方通行停下腳步，側頭看著蘇曉。


  蘇曉沒和對方廢話，他幾步衝到對方身前，縱身躍起，以此減少被反射動能時的損傷，全力一刀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