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刃與暗
轟鳴聲在海軍本部前方傳來，深溝另一側，一隻全身包裹著青焰的大鳥飛起，是馬爾科。
「馬爾科！」
白鬍子的大吼聲讓馬爾科停止飛行，他解除果實能力后，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白鬍子海賊團所有人，撤退！」
馬爾科喊出這句話，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別辜負老爹為我們做的事，儘快上船。」
以藏轉頭向港口外沖，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白鬍子已經沒可能離開。
「就這樣……撇下老爹嗎？」
魚人·那謬爾顫聲開口，但卻沒人回答他，當他看到從前方走來的蘇曉時，躊躇片刻開口：
「白夜醫生，你應該有辦法的吧，老爹的身體應該還能康復，他還能回來，是這樣吧。」
那謬爾滿眼祈望的看著蘇曉。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死定了。」
「……」
那謬爾退後半步，目光在周圍尋找，似乎想找到下一個希望。
深溝另一側，鮮血從黑鬍子手上滴落，他身前是已經瀕死的白鬍子。
「居然還沒死，真是怪物。」
黑鬍子拔出腰間的燧發槍，對著白鬍子頭顱就是一槍。
砰！
血花飛濺，白鬍子站在那一動不動。
「應該……死了吧。」
雨之希留擦拭刀上血跡，他足足斬了白鬍子幾十刀，可對方依然沒倒下。
「不，他還活著。」
全身肌肉扎結的泰勒開口，他是契約者，當然知道白鬍子是生是死。
「還沒死？」
黑鬍子驚愕的看向白鬍子，想看到白鬍子的臉，他需要仰起頭。
「不過也沒關係，他死定了。」
黑鬍子說話間就要繼續扣動扳機，突然間，他感覺到危機感，這感覺就像被無數把槍抵住，身體各處傳來隱隱刺痛，頭皮酥酥發麻。
「怎麼回事！」
黑鬍子剛開口，就感覺到一雙眸子看向他，是已經瀕死的白鬍子。
「絕不是你，蒂奇，羅傑要等的人絕不是你。」
白鬍子俯視著黑鬍子，在這一刻，黑鬍子感覺到深入骨髓的驚懼感。
「小的們，先撤……」
黑鬍子剛要轉身逃，肩膀處就傳來束縛感，一隻大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你這傢伙，放開我，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來了，喂，老爹，我顆是你兒子，你要拖著我一起死嗎。」
黑鬍子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已經把槍抵在白鬍子頭上，連連扣動扳機。
白鬍子像尊石雕般一動不動，一把刀斬向他的手臂，長刀沒入血肉，這條包裹著霸氣的手臂很難斬斷。
「希流，繼續。」
黑鬍子重新看到希望，雨之希留等人紛紛將攻擊對準白鬍子的手臂，很快，這條手臂被轟到粉碎。
「幹得漂亮，我們先……」
黑鬍子臉上的橫肉開始顫動，因為白鬍子另一條手臂不知何時已經抓住他的頸部。
「繼續！」
黑鬍子喊聲落下，可這次攻擊白鬍子手臂的勢頭明顯弱了很多。
黑鬍子海賊團的雨之希留，惡政王·阿巴羅，玄月獵人·卡特琳娜，大酒桶·巴斯克，泰勒等五人，都已經轉身逃開，其中四人是黑鬍子在推進城招募的船員。
繼續攻擊白鬍子手臂的，僅剩拉非特，范·奧卡，巴沙斯，毒·Q四人，這四人是黑鬍子的老船員，奈何，相比已經撤退的那五人，這四人的實力明顯弱一截。
「你們這些傢伙，跑的太乾脆了吧。「
黑鬍子雖然震怒，但不算失態，他曾背叛過別人，因此在別人背叛他時，他沒有想象中那般憤怒。
「船長，那感覺越來越恐怖了。」
冠軍·巴沙斯對準白鬍子頭部狂轟幾拳后開口。
「你們四個，跳進那裡面去。」
黑鬍子指向不遠處的深溝，拉非特與范·奧卡對視一眼后，放棄攻擊白鬍子，向深溝內跑去。
「混蛋，放開我們船長！」
巴沙斯沒逃，繼續一拳拳轟向白鬍子。
咔吧、咔吧……
黑鬍子腳下的地面出現裂痕，刺目的金色火光在裂縫內湧現，與此同時，戰國也在率領大群海軍向港口的左側沖，爭取遠離海軍本部。
咚！
三團金色火球在海軍本部內湧現，這三團金色火球的體積快速膨脹，由金色變成白熾色。
刺目的太陽焰向白鬍子湧來，他的神情很平靜。
「我就……到此為止了。」
白鬍子低聲開口。
「休想，我的夢想，我的野心怎麼能在這結束。」
黑鬍子與白鬍子對視，黑暗在黑鬍子周圍蔓延，將巴沙斯與毒·Q吞入黑暗中。
太陽焰將黑鬍子吞沒，他現在很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到底被誰算計了。
不僅是白鬍子與黑鬍子，一些跑的慢的海軍，也被太陽焰吞沒。
三顆巨型火球匯聚在一起，宛如太陽墜落在馬林梵多上，這座島在經受多次摧殘后，終於有開始沉默的趨勢。
眾多海賊站在港口外側，他們滿臉獃滯的看著爆炸后的阿波羅，而在港口另一邊，則是大群心有餘悸的海軍，以及憤怒到全身顫抖的戰國。
「咈咈咈咈咈。」
站在港口邊緣的多弗朗明哥正在大笑，距離他不遠的女帝·波雅·漢庫克沉默著走遠，那神情分明是，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太陽焰逐漸消散，一道直徑近1700米的大坑出現，這大坑成半圓形，裡面已經被高溫玻璃化，底部還有一灘岩漿，這就是海軍本部。
一道身影屹立在大坑內，他身上依稀能看到正在涌動的黑暗，是白鬍子，而在他腳下，還趴著道全身焦糊的人影。
「賊哈，賊哈哈哈，活下來了，這種火焰，沒想象中那麼可怕。」
黑鬍子勉強從地上站起身，屏住呼吸，周圍根本沒有氧氣，如果硬抗優良材料製造出的阿波羅，黑鬍子有可能會死，但黑暗果實的特性，讓黑鬍子能在太陽焰內活下來，被太陽焰淹沒后，黑鬍子用暗暗果實能力吸收周圍的太陽焰，形成一小片真空區，這才讓他活下來。
斯，斯，斯……
高溫灼燒鞋底，黑鬍子向聲源看去，是一名手持長刀，臉上戴著金屬面罩的男人。
「這些……都是你做的？」
黑鬍子的聲音有些怪異，畢竟他現在不能呼吸，不得不說，黑鬍子為了野心連死都不怕，這種情況，他依然選擇保住白鬍子。
「低品質材料製造出的阿波羅，威力果然不怎麼樣，但三顆互相炙烤，引爆速度快了很多。」
蘇曉環顧四周，他之前就猜到那三顆阿波羅（低性能）炸不死黑鬍子與白鬍子，這些材料是他從多弗朗明哥那『勒索』來，有比沒有好很多，況且他布置這次爆炸，主要就是撈戰場功勛。
這次爆炸比想象中的收益更高，炸死的海軍，足足讓蘇曉獲得1056點戰場功勛，要知道，擊殺赤犬僅獲得了1900點戰場功勛。
「能做出這種事，你不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人吧，你這傢伙……要不要成為我的同伴？」
黑鬍子的腦迴路很清奇，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邀請蘇曉。
「我拒絕。」
「為什麼，你和白鬍子海賊團的作風根本不同，加入我們的話，我們把這片大海鬧個天翻地覆，成為這片海的霸主。」
黑鬍子依然堅持。
「理由的話……」蘇曉沉思片刻，說道：「你們太丑了。」
「哈？」
黑鬍子一愣，那錯愕的表情分明是，就算是敷衍，也要找個靠譜的理由吧。
蘇曉看向屹立在黑鬍子身後的白鬍子，對方……似乎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