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領路人

  聽完稅務官·迪克加的大致敘述，蘇曉目露疑惑，因為在他看來，這已經不是王族奪權了，而是王族間的正面廝殺。


  奪權這種事，蘇曉經歷了不是一次兩次，當初在希亞世界與黑王世界，他都幫人奪過王權。


  之前他經歷的王權爭奪，都有一層遮羞布在，就比如希亞世界的老獅子，有老獅子在，無論他兒女間怎麼仇視對方，都不會明著來，蘇曉沒殺光那些王子與公主，主要就是忌憚老獅子，那老傢伙致死，蘇曉都沒想通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這次則不同，塔林王國的習俗極為彪悍，無論有多少繼位者，最終只有活下來的那個才能戴上王冠，加冕為王，這完全是明著來。


  上到王國左相與右相，下到平民都知道這點，老國王·艾德里·盧卡斯當然也知道，而且保持著既放任又鼓勵的態度。


  那感覺似乎是，無論勝利者有沒有治理國家的才能，只要活到最後就能加冕為王，這怎麼看都不正常。


  除了王位之外，艾德里王族絕對還傳承著其他東西，甚至於，相比王位，另外一種代代相傳的東西更重要，想傳承那東西，勇氣與魄力方面絕不能低，這很可能也是艾德里王族如此殘酷的原因。


  從還未出生就有死的風險，這種人一旦長大，並殺光其他競爭者后，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王權很可能根本不重要，足夠穩定這個國家就可以了，這個世界的歷史已經證明，關鍵時刻還是強者可靠，就比如對付古老神靈時，普通士兵根本進入不了古老神靈所在的地帶，就算進去了也會在短時間內全軍覆滅。


  想通這些，蘇曉已經知道怎麼做，他甚至不準備去見其他王子或王女，以及老國王，除國王外，其他一個個殺就可以，這都是大筆的世界之源收益。


  所得世界之源達到100%后，可轉化為世界之種，但在返回輪迴樂園后，不會有結算獎勵。


  世界之種是什麼，蘇曉在光暗世界已經見過，那東西的價值很高，但不適合他使用，那是一個族群需要的東西，對單個人的幫助很有限。


  如果所得世界之源超過150%，將獲得一枚世界級寶箱，且在返回輪迴樂園后，可獲得綜合結算。


  蘇曉感覺，如果他能將六名王位繼承人全部弄死，再找到源·神鄉，所得世界之源很有可能達到150%。


  「迪克加，六名王位繼承人都有誰，知道他們的住址嗎。」


  「這……」


  迪克加沉默片刻，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始敘述六名王位繼承人，分別是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女，五王女，以及蜘蛛夫人。


  聽到這介紹，一旁的巴哈有點愣神，這排序未免太順暢了，原本可是有300多名王子與王女，而且最後那蜘蛛夫人，總感覺是混進來的奇怪東西。


  似乎察覺到巴哈的疑惑，迪克加深吸了口氣，平復心緒後繼續敘述。


  只有前五位王子或王女活得最後，當然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這是『封襲制』所導致。


  假設大王子被二王子所殺，那麼恭喜二王子，他不僅少了個競爭對手，還會被『封襲』為新的大王子，後面的王子與王女統一拔高一級。


  艾德里王族對子嗣簡直是惡意滿滿，這就是在鼓勵王子與王女們互相殘殺，他們在成為國王前，就能通過自相殘殺獲得地位。


  至於蜘蛛夫人是什麼鬼，她也可以被稱為六王女，但她卻不是老國王的後代。


  「我靠，不是王族也能奪王位？」


  巴哈震驚了，這種事它是首次聽聞，多數情況下，王族都將亡王權握到死死的，根本不允許外人染指。


  「當然允許，就算是街上的乞丐，只要他能殺掉一名艾德里王族，並且掌握抽離王血的方法，再用特殊方法吸收掉王血，他就是王國公認的艾德里王族，會受到所有人的認可，艾德里王族不是代表一個人或一個家族的姓氏，艾德里王血，才是恆定這個姓氏的標準，只有體內流淌著王血，才是王族，我等必誓死追隨艾德里王族。」


  稅務官·迪克加說完最後一句話，很驕傲的仰起頭，連他這種貪婪的王國官員都會有榮譽感，可見艾德里王族所代表的意義，而且這特么根本就不是一個血脈傳承的家族。


  艾德里王族當然不會滅絕，只要王血還在，哪怕這一代的王室死光，在有人繼承王血后，將成為新的艾德里王族，也將重新封臨為王，所以說，艾德里王族是不會滅亡的。


  蜘蛛夫人就是奪到王血的外人，無論哪一方，都會承認她的身份與地位，包括其他五名王位繼承者。


  「……」


  「……」


  蘇曉與巴哈對視，之後的幾天會很忙。


  「最後一個問題，死去的王族，他們體內的王血會被勝利者奪走？」


  「當然了，這是沿襲幾百年的傳統。」


  迪克加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清楚了，這是你應得的報酬，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蘇曉取出幾大塊黃金，這是他在沙焰世界所得的黃金，能帶出世界，但輪迴樂園不會收購，屬於特殊價值物品，擁有超凡特性的黃金，密度是普通黃金的幾倍以上，有些中階魔法側世界，喜歡稱這東西為精金。


  「我真的可以離開？你會派人保護我？」


  「嗯，會的。」


  「好吧。」


  迪克加帶上幾塊黃金，快步向民宅外走去。


  「布布，巴哈。」


  「汪。」


  「明白。」


  布布汪融入環境中，巴哈穿梭進異空間，開始跟蹤迪克加。


  試問，一名貪婪的王國官員，在捲入王權廝殺後會怎麼辦，死心塌地的追隨蘇曉？鞍前馬後的幫蘇曉做事？


  完全不可能，蘇曉不認為自己有那種堪稱降智的人格魅力，在他看來，迪克加會想盡辦法，用他給的黃金為籌碼打通渠道，以此見到其他王位繼承者，並將關於蘇曉的一切情報，都告訴那位王位繼承人。


  蘇曉推測，迪克加90%以上會這樣，換位思考，與其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身上，遠不如主動投靠一名王位繼承者。


  至少迪克加知道那名王位繼承人的個人能力，以及對方那足以讓人驚愕的事迹，既然已經被卷進來，也要找一個自己最看好的，迪克加的行為並不可恥，誰都會如此，趨利避害，此乃人之天性，能成為王國官員，代表迪克加不是蠢材。


  蘇曉現在最缺的是名領路人，迪克加暫時是最好的領路人，他去投靠哪一方時，就會幫布布汪與巴哈引路，這幾乎就等於在幫蘇曉帶路。


  獵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