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口徑既是正義

  夜色籠罩王都，位於王都最東側的一座城堡內，火焰在窗內燃燒，沒一會就蔓延出來，將整個城堡都吞沒。


  轟！

  爆炸聲從城堡內傳來，牆體裂開，燃燒的碎木飛濺而出，看起來很壯觀。


  蘇曉站在城堡後方的花田內，這裡宛如被八級狂風蹂躪，滿是凹坑，方才巴哈與一隻雙頭犬在此戰鬥，當蘇曉趕到時，那隻雙頭犬似乎是感應到主人已死，灰溜溜的逃了。


  蘇曉查看擊殺三王子的獎勵提示，方才他想將後院的雙頭犬也留下，因此只是粗略的掃了眼所得獎勵。


  【你已擊殺艾德里·佩格。】


  【因艾德里·佩格為本世界王族，你獲得世界之源15.2%，現共有世界之源20.55%。】


  【你獲得王血（1/12）。】


  ……


  蘇曉從儲存空間內取出一根密封的玻璃柱，算上琉之外，還有五名王位繼承者，這樣算下來，所得王血數量明顯不對，太少了。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還有其他王位繼承者隱藏在暗處，二是老國王體內的王血很多。


  蘇曉想到的可能是，老國王在王后受孕期間，會分出體內的王血。


  這些子嗣在成長過程中，會各種原因死去，他們體內稀薄的王血會逐漸聚攏起來，最終只剩一人。


  當最後一名王位繼承人得到大半王血后，他就獲得封臨的資格，從老國王那繼承王位、王冠、以及剩餘王血。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種試煉，爭奪王血的試煉，王位更像是附屬品。


  這樣一看，成為艾德里王族絕沒想象中那般美好，一出生就要面對生死考驗。


  蘇曉握緊手中的玻璃柱，閉目感知，他感覺到宛如火焰般的灼熱，以及數量誇張的生命力。


  睜開眸子，通過手中的這些王血，蘇曉大致了解了艾德里王族的秘密，或者說，只要是感知力強，並獲得王血，都能知曉這秘密。


  艾德里王族既狠辣又偉大，他們的狠辣是對自身而言，偉大是對塔林而言。


  蘇曉感知到王血擁有火焰般的灼熱感，一旦『燃燒』起來，王血將放出極為龐大的能量，擁有難以想象的毀滅能力。


  王血會這麼強大並非玄學，在平常，王血會逐漸吸收寄體的生命力，並儲存起來，一旦王血燃燒，裡面的生命力將作為動能，提供給寄體很龐大的能量與力量。


  艾德里王族就是王血的持有者與傳承者，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家族與血脈延續一類，他們出生的同時就被賦予使命，只為王血而生，也要為王血而死，或是獲得所有王血，等待需要動用它的那天，又或是培養一堆後代，不斷壯大王血。


  一個不治理國家的王族，為何會受到塔林高層官員們的認可，並甘心跪伏？原因就在這。


  不是誰都有勇氣繼承王血，相比死於自相殘殺的王族成員，有很多王族成員不願背負使命，想盡辦法剝離自己體內的王血，甚至想毀掉王血，最終因此而死。


  神靈時代曾一度支配這個世界，王血就是在防範這種事再次發生。


  王血與源之力其實很像，都不會永遠成為某個人的私有能量，使用者死後，這兩種力量能進行抽離，又或是自行漂游回主體，質量會逐漸增強。


  收起王血，蘇曉向城堡的庭院外走去，他的計劃布置對了，這次雖是王位爭奪，但與真正意義上的王權無關，而是在爭奪王血。


  蘇曉沒走幾步，就察覺到花田附近的倉房內有聲響，他對巴哈與阿姆做了個眼色。


  阿姆大步上前，一腳踹開倉房的門，巴哈飛進去，看到躲在角落處的迪克加。


  「迪克加？你為什麼會在這？」


  巴哈有些『疑惑』，但很快，它目露『憤怒』之色。


  「你小子，投靠了三王子？」


  「不，不是，我我我……」


  迪克加想哭，他剛來投靠三王子，三王子就被涼了，他此時的內心想法是：『大哥們，你們這麼猛，怎麼不早說，我一定忠心。』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就像三王子所說的那樣，迪克加下錯注了。


  「阿姆，把他拿下！」


  巴哈大喊一聲


  「哞。」


  阿姆大步上前，先給了迪克加一個大嘴巴子，再將迪克加五花大綁著扛走。


  暈乎乎的迪克加看到了正在燃燒的城堡，他知道，這次自己是死定了。


  晚七點，蘇曉返回自己暫住的三層民宅內，剩餘對手還有五人，他準備今晚再出手一次，爭取在天亮前，讓對手只剩四人。


  坐在餐桌前，蘇曉剛要吃晚餐，就感覺腦袋有些昏沉，很強的倦意襲來，似乎要將他拖入睡夢中。


  噗通一聲，琉跌倒在地，口中發出均勻的鼾聲，他身旁的奇夫單膝跪地，用手中的長柄大斧抵著地面。


  「奇夫，給你個忠告，龍心斧不是你能用的，你被它吞噬時，我會宰了你。」


  蘇曉靠坐在椅子上，打著哈氣，有敵人來了，並放出一種能讓人昏睡的波動，這不是能量或毒煙，而是種更難抵禦的能力。


  蘇曉的話在奇夫耳中都出現迴音，他緊握著龍心斧，在他的感覺中，自己距離掌握這把武器已經不遠了。


  事實真是如此，並不是，奇夫的一個行為就代表，他抵禦不了龍心斧，奇夫內心是個很驕傲的人，就算面對蘇曉，他也會堅持心中的驕傲，唯獨對阿姆除外。


  不知從何時起，奇夫看阿姆很順眼，甚至感覺阿姆是他多年不見的摯友，這是奇夫與阿姆的脾氣秉性相投？並不是，是因為阿姆體內的冰系能量。


  噗通、噗通～

  阿姆與布布汪也昏睡在地，阿姆靠在牆上打著呼嚕，蘇曉靠在座椅上，看似是在小憩，實則是在等待。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白霧湧來，一名提著油燈，戴著禮帽，另一隻手中拿著手杖的男人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地上昏睡的眾人，他很有紳士風度的躬身施禮。


  「諸位，請在睡夢中永眠，願你們有個好夢。」


  禮帽紳士剛要抬步前行，身體就僵在原地，他直視不遠處靠在椅子上小憩的蘇曉，眼角顫抖了一下，此時在他的感知中，前方的彷彿已不是人類，而是只正在假寢的惡獸，血氣飄散在周邊，就等他走上前，將他撕成碎片。


  禮帽紳士動作很慢的放下手中的油燈，一步步退後，最終他退到房門外，關上房門后，陡然消失在原地。


  房間內，蘇曉睜開眸子，左手食指一勾，界斷線縮回到他袖口內，只差一點敵人就踏入陷阱，來人不好對付，氣息太虛幻，不將對方束縛住，蘇曉沒太大信心將對方永遠留下，雖說正面交手他必勝，可如果來人一心想逃的話，他沒太好的辦法。


  「布布。」


  「呼～」


  布布汪輕微的呼嚕聲傳來，見此，蘇曉拿起桌上的一枚漿果，彈飛到布布汪的頭上。


  布布汪一哆嗦，狗臉茫然的起身。


  「去和巴哈追蹤，迪克加被綁走了，別讓他死了，這麼稱職的領路人不好找。」


  聞言，正裝睡的巴哈起身，從剛才開始，它就半處於異空間內，能看到它，但接觸不到它的實體。


  敵人主動找上門了，蘇曉當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每殺一名王族成員，都能獲得大量世界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