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雷電與黑暗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投影儀前的巴哈笑到肚子疼，哥雅的全程行動，都通過微型監控裝置反饋回來。
「長官，我就說我這提議可靠吧，你看，那兩個小傢伙，一定對哥雅印象深刻。」
西里一拍大腿，命運之血的收回中，西里也參與，他主要防範外部力量干涉主角隊。
蘇曉準備在短時間內收回命運之血，並且解決另一重隱患，東大陸的獵手公司。
東大陸沒有與機關或日蝕組織類似的存在，那邊怎麼應對危險物？答案是，獵手公司控制超凡者，從而應對危險物，事後，能利用的危險物，獵手公司會留下或賣給日蝕組織，無法利用，且極其危險的危險物，就送到機關這邊，付出高額塔鎊，讓機關將其收容。
獵手公司在東大陸的超凡界可謂是臭名昭著，他們故意通過地下渠道散播超凡知識，然後讓超凡者在民間出現，之後追捕這些超凡者，通過生物科技將其控制，讓這些超凡者去應對危險物。
最初時，東大陸也曾想成立機關或日蝕這類組織，但沒過多久就垮了。
初期的財力與資源跟不上，那些大人物都在一旁觀望，他們的想法是，讓機關與日蝕組織在那邊設立分部，因為機關與日蝕組織從不奪權。
危險物必須有人處理，獵手公司在這種背景下成立，這個公司的理念是，野生超凡者同樣是一種另類的危險物，會給民眾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需要加以控制，可這控制越發強烈，才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如果對比治安穩定度，東大陸強與南大陸太多，超凡者本身的確會帶來太多不確定性，有了超凡的力量后，並非所有人都能把控自身，不把平民當螞蟻或麵包片。
蘇曉通過那30名死士，已經確定至蟲在東大陸，到了那邊后，獵手公司勢必會露出爪牙，那個公司不會相信機關與日蝕組織的情報，也就不可能合作。
蘇曉收回命運之血的計劃，要讓獵手公司背鍋，發展到最後，白髮少年與艾奇會發現，都是獵手公司的錯，這個公司好邪惡，是他們兩人的畢生大敵。
別看白髮少年與艾奇，在蘇曉和金斯利手中被隨意拿捏，這是開局的碾壓，白髮少年是金斯利通過危險物人造出，艾奇則是蘇曉培養出，這兩人，在他與金斯利手中，當然沒有反抗的可能。
如果把白髮少年與艾奇放出去，這兩人都是接近於正牌世界之子的存在，措不及防之下，獵手公司會吃大虧。
白髮少年與艾奇到了那邊，很可能是一路打怪升級，然後瘋狂拉仇恨，這就是蘇曉想看到的。
他不想被獵手公司干擾了計劃，索性就埋了顆大雷。
當白髮少年與艾奇在東大陸徹底『嗨起來』后，獵手公司會驚喜的發現，相比與機關和日蝕組織的對峙，另一邊的損失更慘重，機關與日蝕都是懂規矩的老江湖，不會亂來，那邊跳出來的兩個愣頭青，則什麼都不懂。
這種情況下，獵手公司的視線會被吸引到白髮少年與艾奇那邊，屆時，蘇曉對付至蟲時的外部風險就更低。
這就是蘇曉將哥雅弄成最高賞金通緝犯的原因，在所有人的認知中，哥雅的這種身份背景，更容易接觸到獵手公司那邊。
最好的計劃，並非是在最終時刻登場，然後裝個圓滿的嗶，真正可行的計劃，是讓被算計的人，到了最後，都不知道是被誰算計了，然後繼續被當槍使。
當白髮少年與艾奇知曉『真相』后，他們甚至會感覺，原來南部大陸有機關與日蝕組織，是件這麼好的事，正因有這兩個組織的存在，他們在弱小時，不經意間就受到這兩方勢力的庇護，之前讓他們滿心懼怕的機關軍團長·庫庫林·白夜，以及日蝕組織領袖·金斯利，都是很不錯的人，只是看上去危險與可怕。
請不要笑，白髮少年與艾奇有不低的概率，出現這種想法，這就是情報的絕對碾壓。
蘇曉看了眼牆壁上的投影，白髮少年與艾奇正在跑路，不值得關注，他開始日常冥想，鹿花莊園的環境不錯，尤其是庭院內的花海，冥想時隱隱有花香，讓人心情舒暢。
冥想幾小時后，蘇曉睜開眸子。
「老大，哥雅已經開始挑唆了。」
巴哈示意蘇曉看牆壁上的投影，這是一間格調安靜的酒館內，由艾奇出資開設。
巴哈給蘇曉來了段前情回顧，情節為，主角雙人組跑路成功，然後找上了哥雅，在他們找到哥雅時，發現哥雅已經花光那250萬塔鎊，為十幾家孤兒院、老人贍養院購買生活物資，醫療物資等。
看到站在一群小朋友間的哥雅，白髮少年與艾奇的表情精彩至極，動手？這種場合，適合嗎，不動手？他們已經快被氣炸，他們昨晚被賣了。
哥雅的一句話，讓這哥倆完全沒了鬥志，那句話是：「出去說，別讓孩子們看到血。」
當時通過投影看到這一幕時，西里一拍大腿，還來了句，人才啊。
白髮少年與艾奇在小孩子的笑容中，戰意-50，在老人們慈藹的目光中，戰意-20，在修女們的注視下，戰力-10，在一名小女孩那句『哥雅姐姐，你要去哪呀』之下，戰意-300。
這哥倆完全懵逼，在這節骨眼，哥雅說道：「動手吧，被你們找到是我的失誤，正面對抗，我不是你們兩個的對手，還有，把我的屍體埋了，別扔進臭水溝。」
白髮少年與艾奇當時的心情，豈止是卧|槽能形容的。
在此時哥雅的第二層手段來了，她坐在孤兒院后一片潔白的花海中，開始講述她的過去。
他從小接受殘酷的訓練，首次任務就殺了一名無辜的婦人，之後潛入機關，為了暗殺機關軍團長·庫庫林·白夜，她被對方當做玩物，但在最終出手時，她的毒刃被對方用手指輕鬆敲飛，用哥雅的形容就是，那簡直就是個人類模樣的怪物。
對此，白髮少年與艾奇給予了一致肯定，巴哈敘述到這，蘇曉皺起眉頭，他的計劃中，沒這背景內容。
「巴哈，過會給哥雅傳訊，讓她少給自己加戲，否則把她調到極南寒地挖硫煤。」
「好咧。」
巴哈整理思路后，繼續敘述，之後的內容就簡單了，哥雅半加入主角隊，提供給主角隊大量情報，並且，她告知了艾奇一件事，他體內的東西是一種人造危險物，這是東大陸·獵手公司的獨有技術，名為吞噬者。
艾奇最初還不信，但哥雅將吞噬者的情報，一五一十的說明，絲毫不差，並告訴艾奇，吞噬者的地下培育基地，已被兩年前機關組織掃平，至於她為何這麼清楚，她就是當初的參與者之一，是機關軍團長手下的直屬暗殺小隊，暗殺了幾十名關於吞噬者的研究人員。
根據哥雅所言，獵手公司已經不再培育吞噬者，一是因為大量技術被銷毀，二是因為機關的威懾力，三是因為吞噬者的巨大副作用。
哥雅的這番『科普』，不僅讓白髮少年與艾奇聯想到，獵手公司襲擊他們是為了收回吞噬者，也讓他們更了解吞噬者。
實際上，這當然是在胡扯，吞噬者是蘇曉所製造出，和獵手公司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這重要嗎？一點也不重要，白髮少年與艾奇相信了，那就足夠。
哥雅除了爆料吞噬者的『真正來歷』，還告訴兩人，吞噬者其實是種寄生物，會逐漸改變宿主的性格，讓宿主變得具有侵略性、易怒，到了最後，吞噬者的宿主會徹底瘋狂，自認為是頂尖獵食者，對目光所見的一切，進行無差別攻擊與吞噬。
哥雅還說出，吞噬者的寄生有五個階段，到了第五階段就是完全的瘋狂，戰鬥力爆髮式增長，最強能達到僅弱與蘇曉與金斯利那一梯隊。
不過被吞噬者寄生的第四階段，不會展現出過強的戰力，大概是艾奇現在的程度。
說到這，哥雅還表明，無論是機關、日蝕組織、還是獵手公司，最終都不會放過艾奇，前兩者是要消滅吞噬者，後者是要把艾奇抓回去研究。
哥雅還表明，昨晚襲擊艾奇與白髮少年的，就是獵手公司的人，他們不會為了抓住兩名超凡者來加曼市，但為了吞噬者的寄體，獵手公司願意冒險。
一切都解釋通了，艾奇也知曉自己為何突然從一個普通人，變強到這種程度，可如果他到了第五階段，他就會失去理智，心中只剩殺戮。
實際上，吞噬者並非如此，這是蘇曉通過煉金學、古神知識所創造出的東西，怎麼會有那種弱點，吞噬者的真正弱點是『混合型惰性氣體』。
如果艾奇能讓吞噬者成長到極限，他將成為完美共生體。
哥雅再度說出一個重磅消息，艾奇體內的吞噬者，因長時間的戰鬥，以及吞噬掉大量超凡血肉，已進入第四階段，距離最後的第五階段，只差一步之遙。
得知這噩耗，白髮少年與重傷初愈，手臂上還打著石膏的小機靈鬼·奈奈尼，都感覺到五雷轟頂，他們的摯友艾奇，即將變成無理智的殺戮狂魔。
巴哈敘述到此停下，因為那邊的情況就進展到這，想知道後續發展，只能看投影了。
蘇曉看著牆壁上的投影，那是間安靜的酒館，吧台後的白髮少年一言不發，奈奈尼背靠在門上，艾奇垂頭坐在酒桌旁，不遠處是端著杯雞尾酒，神情悠閑的哥雅。
「你這可疑的女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白髮少年從吧台後走出，換做以往，他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少年，這就是現實，現實是殘酷的，我很想說，艾奇能戰勝身體里的吞噬者，但這不可能，7962個受體全在最後關頭被銷毀，艾奇也不會例外。」
哥雅以平淡的語氣，說出這冰冷的事實，她身前的白髮少年低垂著眼帘，身體在微不可見的顫抖。
「滿嘴謊話，艾奇，別相信她，別忘了，這女人在昨晚把我們給賣了。」
「可是……她說出了吞噬者的所有特徵，我每一刻都能感覺到身體里的吞噬者，它和哥雅說的……完全相同。」
艾奇眼白，勉強的笑了笑。
「吞噬者天生就是殘忍的東西，對了，還有個情報沒告訴你們，內心不夠黑暗的人，是不能兼容吞噬者的，不是艾奇選擇了吞噬者，而是吞噬者因為艾奇心中的黑暗、不甘、怨憤，才選擇了他……」
「你閉嘴！」
白髮少年作勢抓向哥雅的領口，可在這時，一隻手抓住他的小臂，是艾奇。
「白髮，她…說的對，我曾經是個…窩囊廢，我……」
艾奇笑著，笑的肩膀直顫。
「放屁，棘花報社被爆案，美人魚事件，秘密試驗所，西大陸戰爭，這些事中，沒有你，我和奈奈尼早就死了。」
白髮少年越說越激動，一旁的哥雅輕呡一口雞尾酒，彷彿事不關己。
「別說了，白髮。」
艾奇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現階段，我的提議是讓艾奇死。」
哥雅開口，聞言，白髮少年怒道：
「你少放屁。」
白髮少年抓向哥雅的面門，突然，艾奇又抓住他的手臂，憤怒中的白髮少年，本能的一把推開艾奇，剛推，他就後悔了。
「喂，別激怒吞噬者。」
哥雅輕靈的躍起，站在座椅靠背上方，一種無色無味，甚至能欺瞞感知的氣體從她袖口內飄散出，這是『混合型惰性氣體』，吞噬者的剋星，如果只有微量，反而會激怒吞噬者。
艾奇的上身向前弓曲，他脖頸處的皮膚下出現顆粒狀凸起，這是吞噬者想破體而出，但又受了限制。
「吼。」
艾奇低吼一聲，撲向白髮少年，白髮少年愣了下，馬上抬起手臂格擋，劇痛傳來，艾奇的尖牙險些咬穿他的手臂。
「艾奇，你瘋了？！」
白髮少年抓住艾奇的頭髮，想全力扯，但又擔心將艾奇扯成禿頂。
「吼！！」
艾奇鬆口，對著白髮少年咆哮，層層黑色氣浪擴散，他的嘴已裂開到兩側耳下，滿嘴都是鋒利的尖牙。
見此，白髮少年的右臂被很有黑科技感的護臂包裹，他對準艾奇的面前，就是一記友誼的重拳，艾奇吃痛，當即還擊。
一時間，酒館內的桌椅破碎，酒瓶橫飛，白髮少年與艾奇拳拳到肉，廝打在一起。
「這？」
小機靈鬼·奈奈尼機靈不起來了，單臂打著石膏的她沒任何辦法，去拉架？就她這小體格，那是去找揍，無奈之下，奈奈尼只能高喊到：
「住手！你們住手！不要再打了啊！」
PS：（今天兩個更，但都是大章，一章5000字，一章4000字，最近寫大章很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