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史上最強甩鍋

  合作順利談妥，莫雷的神情明顯自然了很多，為了保險起見，簽一份契約更穩妥。


  提及簽契約，莫雷剛有所平穩的心態，又有點小崩。


  「真的要簽嗎，口頭約定其實也不錯，放心吧，我不會跑的。」


  莫雷的語氣很誠懇，毋庸置疑，她已換上契約恐懼症，可能她做夢都沒想到，從一階簽到七階的契約，到了輪迴樂園方的獵殺者/違規者手中后，被搞出那麼多花樣，都快被玩壞了。


  「你緊張個屁，是我們簽你的契約。」


  巴哈開口，聽聞此言，莫雷心中倍感驚奇，她稍作沉思后，擬定出一份天啟樂園公證的契約。


  對於別人簽自己擬定的契約，莫雷當然是一萬個放心，可惜，在今天，蘇曉會給莫雷上一課。


  契約羊皮紙漂浮到蘇曉身前，他抬手按了上去，手印發現，還飄灑著淡緲的血氣。


  蘇曉簽訂這契約的同時，他袖口內的另一張遍布血紋的羊皮紙捲起，纏繞在他的小臂上，緊貼著皮膚。


  袖口內這張契約羊皮紙上，早已擬定好契約，此契約為輪迴樂園所公證，這契約，是干涉蘇曉簽契約的契約。


  乍一聽很讓人疑惑，其原理為，蘇曉先簽了這份100%由輪迴樂園所公證的血契，憑契約的力量「契定」一條內容，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他所簽的契約均無效。


  單憑個人的力量對抗契約之力，是在螳臂擋車，正所謂，要用魔法打敗魔法，同理，要用契約的力量去抵禦契約之力。


  眼下的這招並非萬能，對輪迴樂園、虛空之樹所公證的契約無效，前者是同源，無法使用這種手段，後者是公證方，契約之力太強。


  除這點，血契還有不少弊端，例如在激活后，5分鐘內不與別人簽其他契約，這昂貴的血契就失效。


  構建血契需消耗許可權等級，蘇曉現在的烙印等級為Lv.76，許可權等級的基礎也是Lv.76，因他的綜合評價經常很高，所以獲得了很多額外的許可權等級，這些額外許可權等級累積后，足有26級。


  基礎許可權等級Lv.76，加上額外許可權等級Lv.4，蘇曉的許可權等級達到八階上限，Lv.80，再想提升，就是晉陞九階的事了。


  富於的22級額外許可權等級，平常沒什麼作用，但有些時候，這些富於的許可權等級格外有用，就比如消耗Lv.1，構建一份血契。


  這血契，是蘇曉自己想出，靈感就是那句要用魔法打敗魔法，他是在用契約，避免自己簽一些對自身不利的契約。


  眼下這次是試驗，看自己消耗了許可權等級構建的血契，是否能生效，既讓對方認為自己已簽訂了契約，又能憑血契，將對方所擬定的契約，進行隔絕，哪怕違約，對方的契約也無法生效。


  通俗比喻就是，違約后的懲罰，相當於一輛被導彈鎖定的戰鬥機，無論怎麼花式躲避，最終也會被炸成廢銅爛鐵，血契則相當於給這架戰鬥機載入紅外干擾彈，導彈來了，一大片紅外干擾彈放出去，雖說不確定能100%攔截，但也能周旋一下。


  羊皮紙漂浮回莫雷身前，她查看蘇曉按在上面的手印，確定沒問題后，心滿意足的將契約收起。


  這契約對三方有束縛，主要內容為，在合作期間，如果莫雷與月使徒沒有腦殘行為，蘇曉不能出手將兩人弄死，莫雷與月使徒在完成合作前，不能跑路，否則的話，她們兩人資產的80%，將歸屬蘇曉所有。


  眼下這份契約完成了三分之二，要等月使徒也簽訂，才會算是完整。


  「我應該做什麼。」


  莫雷不準備繼續裝鹹魚，既然合作了，總得做點什麼，雖然躺贏挺舒服的。


  「挖礦。」


  聽聞蘇曉這麼說，莫雷就像被踩了尾巴般，激動的站起身說道：「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戰鬥天使！我會去挖礦？」


  啪、啪、啪～


  稀稀落落的鼓掌聲傳來，是布布汪、阿姆、巴哈，無需言辭，這嘲諷感，讓莫雷的臉都漲紅。


  莫雷高聲道：「我莫雷，戰鬥天使，不挖礦。」


  啪啪啪……


  掌聲一下就熱烈起來。


  「好！」


  巴哈還喊了個好，這把莫雷差點社會性死亡。


  「不挖礦，你確定？」


  「十分確定。」


  「那好，你帶上豪斯曼、鋼牙，還有300名野豬人，組建突襲隊，去洗劫40公裡外的眷族要賽。」


  蘇曉早有這想法，一直沒找到人選，之前是準備讓獵潮做這件事，可誰想到，獵潮在「洛亞什」遭到突襲，以近乎瀕死的傷勢逃回大本營。


  阿姆、巴哈雖也能作為頭領，可它們是蘇曉的從者，一旦暴露，風險太高。


  蘇曉從未小覷過眷族三大勢力的情報手段，眼下他要默默發育，在野豬人的數量達到一定規模前，不易於眷族發生正面衝突。


  眼下蘇曉麾下有3655名野豬人戰士，這個數量看似不多，但已能站穩根基，他們今天去異化獸領地打獵，外加2638名豬頭人苦力挖礦，蘇曉來邊壤區的第二天，當天收益為73個單位的活性礦石。


  讓莫雷帶隊去洗劫眷族方的要塞，就算事情鬧到眷族同盟那邊去，那邊也查不出莫雷與蘇曉有關，一同去的野豬人們，全打扮成拾荒者的模樣。


  洗劫所得的活性礦石，以及劫來的豬頭人，送回大本營，其他收益，一律歸莫雷所有。


  「一言為定。」


  莫雷當即同意，最近兩天，她在月使徒那藏身地苟到渾身難受，每天就打遊戲和躺著，她感覺自己都有點宅了，逐漸月使徒化。


  莫雷帶上門外的豪斯曼與鋼牙離開，剩餘的300名野豬人戰士，她要親自去挑，弄個精英奇襲隊。


  當莫雷出了總指揮室后，巴哈低聲問道：「老大，我們之前，為什麼洗劫幾個T3級或T3以上要塞？這可比挖礦發展的快多了，不留活口，弄死要死本體，一把火燒了之後，眷族那邊追查過來的可能不大。」


  「……」


  蘇曉沒回答，他為什麼一直沒去洗劫T3級要塞？其實原因很簡單，T3級或T3級以上的要塞，有不低的概率布設了重炮級武器，要是被那東西轟中要害，或是身處攻擊的中心區，就算是蘇曉，也有大概率身死，重炮級武器是八階的戰爭兵器。


  個體力量對上戰爭武器，個體力量不壓一階，最好小心點，那類東西被創造出的目的，就是弄死一切活物，並且多數擁有不可移動或是攻擊頻率緩慢等弱點，一切都集中在威力上。


  蘇曉站在弧形窗前，看著下方雄糾糾氣昂昂出發的劫掠隊，並非所有T3級要塞都配備重炮級武器，況且今後與眷族發生正面衝突，面對重炮級武器，是家常便飯，讓豪斯曼、鋼牙先適應下，以免今後拉胯。


  除了這點，關於【劇變溶液】方面，蘇曉已有進展。


  不僅如此，蘇曉還有個很大膽的計劃，最初時，他估測豬頭人們至少應該有些可發掘的天賦，後來他發現，並沒有，豬頭人們的血脈潛力，已被眷族在「生命工廠」開發到了極點。


  豬頭人們以透支血脈潛力為代價，獲得了極強的耐受性與適應性，這也是為何有些要塞，讓豬頭人們挖礦22小時，只睡眠一個多小時，豬頭人依然能堅持好幾年的原因，這是透支了血脈潛力，換取到的耐受性與適應性。


  除豪斯曼、鋼牙、火球小隊外，萬餘名豬頭人，沒再出現才能突出的單位，除了抗揍與血厚外，無論是戰鬥、學習等，沒任何長出。


  不對，這些豬頭人特能吃，食材商人那邊，已將凱撒視為超級大客戶。


  蘇曉眼下積攢戰力的途徑為，購買豬頭人，之後區分是否有成為戰士的潛質。


  選出預備役戰士的過程，就要剔除2成的豬頭人，之後再讓他們去異化獸的領地，三名豬頭人中，有一名能蛻變為野豬人並回來，已是很不錯的情況。


  假設買來100名豬頭人，能成為野豬人的，只有23～25名左右。


  認為這已是很不錯？並不是，這些野豬人，只是因生死間的大恐懼而蛻變，他們距離會戰鬥還有一段路要走。


  就是說，買來100名豬頭人，短時間內能挑出1～3名戰士，已是極限了，剩下的只算是敢沖，比以前抗打。


  戰爭時，一旦己方死傷數量超過三成，野豬人們會難免的產生畏懼，超過五成死傷，會陸續出現潰逃現象，超過六成，那就是全面的潰逃。


  蘇曉清楚一個道理，99%的人都會怕死，面臨絕境時，能不逃的是勇士，逃了的，也只能說是珍惜自己的性命，無可厚非。


  蘇曉不認為自己不會犯錯，來到「邊壤區」發展兩天後，他已意識到這種情況，必須做出改變，否則這次有很高的概率慘敗，從而迎來被人海戰術圍攻到死的命運。


  如果是那樣，就是糟了報應，想必緋世、貪食等被蘇曉用人海戰術圍攻致死的強者，當即會含笑九泉。


  犯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以及根本不知道自己犯錯，蘇曉確定，眼下自己的發展方式是錯誤的，發展的太慢了，且不穩定。


  蘇曉在猶豫，是否嘗試召喚蟲族，想到自己入侵者的身份，外加這是虛空之樹已公證的世界爭奪戰，只要被虛空之樹檢核到自己以入侵者的身份，召喚來蟲族，那就是虛空之樹+天啟樂園的雙重處決，沒懸念的，一定當場暴斃。


  假設入侵者這身份暴露了，蘇曉估測，只要自己沒做那種挑戰虛空之樹規則底線的事，輪迴樂園會提供給自己庇護，否則世界入侵也太坑人了點。


  蘇曉召喚蟲族的想法，只打消了一部分，不能召喚蟲族，但不能他無法使用蟲族的力量，試問，蟲族的強大之處在於什麼？

  數量？個體戰力？都不是，而是蟲族的進化性與戰爭性，蟲族就是為了戰爭、掠去資源、發展，最終保持物種延續。


  蘇曉的思路為，眼下他擁有的T4級要塞，也就是末日要塞，本身就是個活物，最初看到這東西時，他就感覺，這東西與蟲巢有點像，只是具體作用不同。


  假設將末日要塞提升到一定程度，讓其生命力足夠強壯，那麼把惡魔蟲巢內的器官之一，「進化室」的基因注射到要塞核心，之後在通過煉金學調和，那麼，末日要塞，是否能出現類似「進化室」的器官？


  蘇曉不需要這個「進化室」能進化出多強的豬頭人，他要這器官足夠龐大，讓很多豬頭人能同時進入其中。


  按理說，以蟲族基因的霸道程度，其他生物沾之即死，豬頭人們不同，他們被眷族一代代培育的太狠了，讓他們的血脈潛力幾乎全部透支，換來耐受力與適應力，以成為更高的苦工。


  所謂血脈潛力，不是縮短壽命，這那更狠，豬頭人們的血脈潛力被透支后，他們永遠都成不了八階頂尖梯隊的強者，達到豪斯曼那種程度，已是很罕見，外加那是有戰爭領主的加成。


  也難怪眷族們從不擔心豬頭人們反抗，以及不限制豬頭人的數量，幾百年來，豬頭人中僅出過一位傳奇鬥士·奧因克。


  並且奧因克體內的本源生命力，並非是他自己原本的，而是他的恩師，將自己的大半本源生命力，以極其危險的方式，注入到奧因克的脊髓內。


  否則的話，單憑豬頭人的血脈，傳奇鬥士·奧因克永遠沒可能達到那種程度，他有強大的精神、意志，可他在誕生時，就身處眷族的血脈牢籠中。


  正因豬頭人被完全透支了血脈潛力，獲得了強橫的耐受力與適應力，蘇曉才會有這種計劃。


  他要憑藉末日要塞+煉金學+蟲族母巢·進化室的基因，改造出一個巨大的「進化室」，憑這點，讓豬頭人快速成為能上戰場的戰士。


  如果一切順利，蘇曉推測，他或許能憑藉向「進化室」內注入不同的基因，弄出不同傾向的戰士，例如重裝戰士、突襲戰士等。


  如果達成了這些，才是真的能發展起來。


  坐在試驗台前，蘇曉感覺這計劃值得一試，不過這需要先弄出100%純度的【劇變溶液】，唯有徹底解除末日要塞的『枷鎖』，才有可能實現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