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誰幹的?

  第69章 誰幹的?

  夜已深了,李薄知知道自己該走了,但就是起不了身,就想多跟她多待會兒。


  “還記得柳修齊嗎?”


  柳登登胡亂點點頭:“那個見雪閣閣主嘛。”


  “嗯,他現在接受朝廷招安,是誠郡王了。”


  柳登登有些奇怪,“我知道啊。”


  這個時候跟她提柳修齊做什麽?八杆子打不著啊。


  等一下。


  柳?姓柳?


  何園原本也該姓柳!


  “你是說柳修齊跟何園的失蹤有關係?”


  李薄知:“你再大膽點猜。”


  柳登登腦子裏就浮現出了離家出走的那位父親……


  “難道柳修齊與何園是父女?何園是柳修齊的親生女兒?是他派人接走的何園?”


  李薄知點頭:“隻能說這種可能性最大。”


  “如果是這樣,那他接走何園想做什麽?”


  李薄知:“畢竟何園是在武威侯府的照管下失蹤的,侯府有脫不開的關係。如果你是柳修齊,你回來找女兒,人家卻把你女兒弄丟了,你會怎麽做?”


  柳登登一梗脖子:“別人弄丟我女兒,當然是打上門去找對方要孩子啊!要不到女兒就要點別的好處!”


  她醍醐灌頂:“你是說柳修齊打算這麽幹?如果何園失蹤的話,他就可以怪罪武威侯府,還有你的王府!他都可以去敲詐!”


  因為身世的關係,她和何園的矛盾幾乎天下皆知。


  想想看,何園失蹤,陳衙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都是她!

  那柳修齊就有足夠的借口去找武威侯府和譽王府的麻煩!

  柳登登現在滿腦子都是草草草,驚歎不已:“這柳修齊太不是東西了!”


  李薄知伸手摸摸她腦袋:“對,如果沒有蔣老,那謀殺何大小姐、毀屍滅跡這種罪名就焊死在你身上了。”


  “通過你,再牽製住侯府七王府兩個大家,他把水攪渾了就好趁此機會撈魚。”


  柳登登瞪眼:“這麽壞,咱不弄他?就這麽放過他了?”


  李薄知:“那可不能夠!放心,如果事實真是如此,柳修齊真有害你之心,本王會替你討回公道。”


  看著柳登登像隻炸了毛的貓似的在屋裏走來走去,他又覺得好笑。


  “登登不用這麽緊張,跟你說這個不過要你提高警惕,你放心,事情我都有安排,他傷不了你!”


  “這件事兒你就別管了,交給我處理就好,你乖乖的待在碧水山莊跟著蔣老學習。”


  柳登登停下轉圈,問:“你要怎麽做?”


  李薄知:“當然是打著查案的幌子去龍虎山摸清情況,查一查龍虎山的底。”


  李薄知都計劃好了,假如龍虎山就是一個普通的土匪盤距地,倒也不用動;

  但如果是柳修齊的另一個窩點,那就得想法子端了它!

  柳修齊胃口太大,他所圖謀的是什麽簡直像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不管於公還是於私,李薄知都不能允許他坐大。


  必定是伸一隻手斬一隻手,伸一條腿就砍一條腿的!

  柳登登躍躍欲試的想偷偷跟著去龍虎山,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天晚上她又被大山那隻貓給纏上了!


  第二天早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重現,燕申寶那小家夥又找來了。


  同行的還有符波符瀾兩姐妹。


  有了大山、有了燕申寶、燕申寶身後還有隨行的仆人……還有個管家眼巴巴的看著,甩都甩不掉。


  無奈柳登登隻能跟著他們返回碧水山莊。


  她蔫噠噠被燕申寶扯著往前走,感覺有道炙熱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脊背上,就快把她燒穿了。


  突然頓住腳步,轉身飛回來停在李薄知麵前:“你,早去早回!”


  說完她臉頰禁不住爆紅,腳尖蹍著地麵碎石,胸膛裏砰砰砰跳得厲害。


  “好。”李薄知勾著嘴角,軟聲答應。


  兩人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站得也遠,中間還隔了兩尺的距離,但看起來就是甜到拉絲,甜到空氣都勾了芡。


  旁邊等待的陳衙役等人兩眼放空,猛念阿彌陀佛。


  柳登登走遠,李薄知清斥一聲打馬上路。


  他臉上被冰冷的霜風吹拂,心中卻猶如燃起一團烈火。


  他這一生從來隻接受別人的安排,從來沒有主動伸過手,如今,他終於有了自己想要的和想守護的!


  這一次,他會主動出手,會拚盡全力!


  李薄知走後,柳登登在碧水山莊一呆就是大半年。


  這大半年也是她自出生以來過得最幸福最安穩的時光。


  不用再為生活奔波、不用再麵對柳母的苛責、不用擔心病弱的姐姐……


  她隻要吃好喝好,一心一意學習就好。


  有時候半夜夢醒,都覺著幸福得不像真的。


  平日裏學習,有了案子便和蔣老一起出去勘驗現場。


  蔣老對這個活潑愛笑的小弟子疼入骨髓,索性讓柳登登正式行了弟子禮拜入他門下,做他的關門弟子。


  惹得一眾碧水山莊來的學生們又是羨慕又是敬畏。


  畢竟學仵作這一行是需要些勇氣的,很難想象柳登登這麽嬌滴滴的小姑娘如何能吃下這個苦。


  二月末時,龍虎山山寨被剿滅,土匪首領拒不承認是見雪閣的人,但承認鬆林坡客棧的那樁案子就是他們幹的。


  說是收銀子替人辦事,本來是要晚上悄悄帶走何園,結果正巧碰到元大不知死活的入室搶劫,他們便順手把元大給料理了。


  而何園被他們帶出來的當天便已經交給了雇主,具體雇主把何園主仆帶到哪裏去,這夥土匪就不知道了。


  何園的事柳登登聽過便忘。


  對何園還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情來麵對她,覺得她好像很可憐,又好像很可悲。


  柳登登為大山做的貓房子也做得了。


  大山一般般喜歡,這兒刨一刨那兒抓一抓,最後還是跳柳登登身上。


  申寶卻喜歡得不得了。


  把他的小夥伴都叫來炫耀了一通,狠狠出了一回風頭。


  等小夥伴離開,燕申寶就扭扭捏捏給柳登登帶來了一盒窩絲糖,感謝她。


  又被柳登登逮住梳了一回辮子。


  燕申寶晚上就抱著貓過來,說大山想她了,別別扭扭的要跟柳登登一起睡,聽她講故事。


  燕神醫在院子外,看著窗紙上映出的一大一小一貓的剪影,淚流滿麵。


  同蔣老感慨:申寶這孩子想他娘了。


  還沒感動完呢,第二天柳登登和燕申寶就追大山追進了他藥田。


  老頭又氣得七竅生煙。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熱熱鬧鬧又溫馨的過去。


  每隔半個月,柳登登都會雷打不動的收到來自京城的禮物。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


  另外還有一封封的信件。


  有武威侯府的,也有李薄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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