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奇怪的黃泥村
第90章 奇怪的黃泥村
原本她還有些不確定,這下基本能肯定那夥人背後是誰了。
有膽子放火燒山,定然是皇室中人。
柳登登手刀劈出,秦宜卿軟軟的倒在了她身上。
柳登登將母親放好,拿臉貼了貼秦宜卿溫熱的臉頰。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
命中注定她這輩子是不能享受天倫之樂了。
“娘,我保證好好活著回來。”她輕聲的對秦宜卿說道。
衝著遠方吹了一聲口哨。
樹枝枝葉輕微搖晃,符波從藏身的樹冠上飛奔過來。
一看秦宜卿暈倒,符波立刻就明白柳登登要做什麽。
著急阻止:“姑娘等王爺來!王爺馬上就來了。”
柳登登坦然一笑,拍了拍符波:“你幫我看著我娘就好了。”
符波咬了咬唇,內心激烈鬥爭。
如果柳登不出去,外麵的人真的喪心病狂放火燒山,那她們這些人都得死在這兒!
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姑娘不能有絲毫損傷!
一咬牙道:“姑娘,奴婢陪您去。”
如果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她代姑娘去死了也就是了!
柳登登搖頭,“他們指名道姓要找我,要的是活口,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符波聽了這話,不但沒有覺得安慰,反而更急了。
她家姑娘絕色傾城,越長越耀眼,這模樣這身段,放在京城也是獨一份兒,對方要活的,有什麽目的昭然若揭。
恐怕沒有生命危險,反而更危險!
柳登登讀懂了符波的意思,朝她安慰的笑了笑:“那就要看你家主子動作快不快了。”
就要看李薄知動作快不快,能不能趕在未婚妻受辱之前把她救走了!
柳登登朝密林外走。
外麵的黑衣蒙麵人高高舉起火把,隻要領頭的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向樹林投擲。
為首的黑衣人範宗滿臉陰雲密布,煩躁的咬著後槽牙。
他怕的就是柳登登已經跑了。
如果放火燒了山還是沒能抓著人,他回去可不好交代!
正猶豫著,手下驚喜大叫:“來了來了!是她!”
範宗鬆懈下來,臉上露出微笑,大手一揮:“收隊!”
太好了,這下回去能複命了,他的小命保住了!
柳登登一出現,就有士兵上來麻利的捆了她手腳。
柳登登也沒有反抗,順從的伸出手讓他們捆。
那士兵看到柳登登雙手掌心相對,不由冷哼:“你別耍花樣!”
柳登登這樣做是有點小技巧的。
掌心相對被捆起來的話,手心留有空隙的,繩索捆不緊,被捆的人可以輕易掙脫捆綁。
這樣的小伎倆他們可見得多了!
一把將柳登登的手扭到背後,用了軍中的捆綁法,三下五除二,結結實實把她捆住了。
這下她休想逃得掉。
柳登登無語向天。
這夥人真是又歹毒又狡猾。
她要跑的話還真有難度。
天上開始下起雨來,劈裏啪啦落下。隨著雨點落下,遠遠的有馬蹄聲漸漸逼近。
“不好了頭兒,李薄知來了!”
柳登登臉上一喜,太好了,那臭男人終於來救她來了!
範宗瞪了她一眼:“哼,怎麽你以為你還跑得掉?他就是追來了你也跑不掉!”
吩咐底下:“讓兄弟們分散行動,引李薄知的人去追!我們這一隊去前麵黃泥村暫時避一避雨。”
“是!”底下人領命,就聽嗖嗖嗖幾道風聲,這群人果真分成好幾個方向四散逃逸。
柳登登被扛在肩上扛著走,仰天長歎。
早知今日,她就不讓李薄知幫她解開千裏香了。
她要有千裏香在身上,這些人分得再開李薄知也能精準的找到她。
可惜現在,李薄知就要分成無數隊分頭去找,效率就低了好多。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把她找得到。
範宗一行二十來人帶著柳登登,趕在完全天黑之前進了黃泥村。
找了一戶砌著磚瓦房、看起來比較殷實的人家,半是強迫的要求借宿。
這個家裏人口簡單,隻有三男一女四個人。
女的三四十歲模樣,風韻猶存,應該是大哥的妻子,其他兩個年輕的男的都叫她嫂子。
範宗一進門就反客為主。
四處看了一圈沒有異樣,放鬆下來,讓這家裏的三個男人去幫他們拿幹淨布巾來擦頭擦臉。
又叫三兄弟生個火盆來,他們要烤一烤淋濕了的衣服。
那個嫂子則被趕去了廚房,給範宗等人燒水做飯。
憑著女人的直覺,柳登登幾乎是進了門就覺出了不對。
具體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三個人男人都年輕力壯,這不稀奇,畢竟都是做農活的,身體強健壯些不奇怪。
想說他們家三男一女很奇怪?
但柳登登是民間混大的,知道貧困人家三個兒子娶一個媳婦其實也常見,也不算得多奇怪。
那是三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奇怪?
柳登登無疑是個絕色的,身上又被繩索勒得曲線畢露勾人得很。
範宗等人雖然不敢動她,但貪婪的目光仍然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扛她的那個人,甚至借機她身上摸摸捏捏……
柳登登都忍了。
男人中十個有九個半看到她都會是這種眼神,她也習慣了。
可這屋裏的三兄弟,他們看她……
沒有那種淫邪的光。
反而有種冷漠。
不像看美人,倒像是,看死人……
柳登登汗毛倒豎,牙齒不由格格打顫。
是冷的,也是嚇的。
電光火石間,她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
三兄弟站姿有問題!
普通人後退是後背全貼著牆壁,然後鬆弛全身肌肉,肉掛住牆壁,讓腿部放鬆,這個人是後退一步,身體還是沒靠牆,沒有鬆懈動作,就開始觀察她們這群人。
宮俊平時警戒就是這樣的!
站的時候看起來是貼靠在牆上,但有一隻腳是不用力,隨時準備發力起跑,跟真正放鬆的人完全不一樣。
再結合這幾人瞄向他們的眼神,這戶看起來很正常的農家就有些可疑了。
柳登登心裏砰砰直跳,她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魚在砧板上,刀要落下來的危險。
那嫂子磨磨蹭蹭的挨過來,指了指柳登登,怯怯的對範宗說道:“這位姑娘身上都打濕了,要不奴家帶她去換件衣服吧?姑娘家身子弱,萬一著了涼生了病就不好了。”
柳登登毛骨悚然,哪敢跟她走?
萬一這女人把她帶到後廚,炫她腿上肉下來給範宗幾個加餐就慘了啊!
她急著拒絕,誰料一開口,就是控製不住的上牙磕下牙:
“不不咯咯,不用了,謝謝嫂子咯咯咯,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