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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凶器到底是什麽

  第102章 凶器到底是什麽


  柳登登知道他來是為了問勘驗的進度。


  可她今天一天基本上白忙活。


  除了先前的結論之外,再沒有其他實質性的進展。


  隻是清理完死者頭骨內的內容物,在腦組織裏也發現了極小的陶瓷碎片,和死者口腔中的基本上一致。


  柳登登嘴裏含著飯,模模糊糊的。


  “推測凶器是一隻陶瓷類的器具。六寸左右大小,形狀……”


  柳登登頓了頓,蹙起了眉頭。


  這就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她沒推測出凶器是個什麽東西!

  根據死者的傷口的形狀,判斷這個凶器是一個方形且有棱角的瓷器。


  但這方形帶棱角的瓷器究竟是什麽?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下定論。


  秦安見柳登登好看的眉毛都皺緊成一團,陷入了苦苦思索中,便邀請柳登登:“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死者家裏看看,說不定能有發現?”


  柳登登求之不得。


  正好她這裏陷入了瓶頸,去死者家中看看也好。


  不由奇怪的看了秦安一眼。


  以前秦安對她可從來沒有這麽客氣過。


  現在居然有了明顯的轉變。


  柳登登頗感欣慰。


  這孩子經曆了一些事,總算是成熟了些啊。


  這一眼頗有些老懷欣慰的感覺,秦安被她這一眼看得打了個哆嗦。


  柳登登又問:“死者家裏都有些什麽人?”


  秦安一邊看著柳登登吃飯,一邊回答她的問話:“死者叫公羊襄,擅長變戲法。”


  “他自十二歲起就開始單獨登台,漸漸就有了名氣。十九成親,娶了一個佃戶的女兒馮氏。”


  “兩人成親已經有十五年,生了三女一男四個孩子。”


  “家境小康,夫妻感情還算不錯。公羊襄對待嶽父嶽母也不錯,還為他們養老送終。”


  “馮氏有個弟弟,也一直跟著公羊襄,也在學著變戲法。”


  柳登登從他的話裏提取了一些關鍵信息:“是這個家裏有問題嗎?”


  秦安點點頭,暗歎柳登登倒是挺敏銳的。


  “公羊襄失蹤六七天了,馮氏居然不知道。”


  “我們今天一早去通知馮氏來認屍,馮氏還笑我們,覺得我們是在拿她開玩笑。”


  柳登登:“丈夫失蹤七天她居然不知道?”


  這個嫌疑陡然就升上去了啊。


  “但馮氏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


  “公羊襄常年跟著戲班子在外麵跑,去各個鄉村演出,有時候也會自己接一些活,具體會在哪裏,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像這樣六七天不回來是常事,有時候甚至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這一點她的鄰居也能證實。”


  柳登登:“那死者平時有什麽仇家嗎?有競爭對手嗎?”


  秦安搖搖頭:“公羊襄脾氣好,見人不笑不說話,為人也熱心,所以人緣非常好,不存在什麽仇家。”


  “要說競爭對手也沒有。”


  變戲法這行講究的是手快、還要心思巧,即使他把方法技巧傾囊以授,不經過長期的訓練,一般人也變不出來。


  變戲法的人少,公羊襄在這十裏八村基本沒有競爭對手。


  “其實說起來,他的競爭對手倒是有一個,那就是馮氏的弟弟馮拾。”


  “馮拾在跟著公羊襄學變戲法。不過他們是一家人,吃住也在一塊兒,公羊襄對他這個小舅子特別好,沒有什麽矛盾。”


  “他們經常一起合作的戲班子也說兩人合作得挺好的。”


  秦安說得口幹舌燥:“上頭隻給了兩天,我們這樣走訪排查太慢了,隻能求著柳仵作你了,看您能不能發現點什麽有用的線索。”


  柳登登三兩口扒完飯,上了馬便直奔五裏坡。


  殺人案還沒有結,公羊襄的屍體還在義莊沒有發還家屬。


  馮氏隻能帶著兒女在家外麵搭了個棚子做靈堂,對著一口空棺材哭喪。


  還沒走近就聽見哭聲震天。


  柳登登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不胡鬧嗎?都沒保護現場?”


  秦安趕緊道:“沒讓他們進屋!屋子裏的東西都還維持原樣。”


  柳登登眉頭舒展:“這還差不多。”


  秦安見她神色緩和,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但轉念一想就愣住了。


  自己在他麵前也太卑微了點吧?

  對她就像對自己上司一樣,還怕她責怪自己對公務不盡心。


  真是見了鬼了!


  秦安覺得背上的汗毛就一直沒趴下去過,刺得他背心毛刺刺的。


  果然義莊那種地方陰氣太重,連他這種陽氣充沛的人都會受影響。


  暗自決定等忙完這陣一定要去廟裏燒香拜佛,弄點什麽符水來喝喝。


  柳登登進了公羊家的門,仔細察看。


  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馮氏挺勤勞節儉,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該有的東西都有。


  柳登登一邊看一邊在心裏勾勒那個凶器到底是什麽?

  陶瓷的方形器具,是個盒子還是瓷枕還是什麽?

  屋裏實在沒有什麽發現,便出了屋子,進了靈堂。


  上午馮氏來認屍的時候柳登登就見過她,不過屍體那個鬼樣子,連秦安都受不了,更何況馮氏,人當場就暈了,柳登登也沒看出什麽來。


  現在就站在旁邊好好看了一下馮氏。


  馮氏哭得幾乎昏厥,人搖搖晃晃,跪都跪不住。


  看樣子是真的急痛攻心,不像做假。


  柳登登看了一會兒,沒有打攪馮氏,轉身出了靈堂在周邊掃了一圈。


  公羊家所在的這條街倒是挺繁華熱鬧,周圍也都是和他們差不多家境的底層百姓。


  老百姓都沒有什麽特殊愛好,就最愛看熱鬧。


  公羊家出了這麽大的事,鄰居們早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講得熱火朝天了。


  柳登登便瞅準了其中最大的一堆人,一頭紮了進去,湊在裏麵津津有味的聽著八卦。


  時不時的引導幾句,引導著眾人多說一點。


  “他們家壞就壞在那個小舅子身上!”胖大嬸兒道。


  “是啊是啊!這就是個教訓!以後我家兒子娶媳婦兒一定不能娶長姐,尤其是底下有弟弟的!”


  這是瘦大嬸說的。


  柳登登一聽,誒,有戲啊。


  趕緊問:“為啥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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