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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初一番外

  六道骸第一次認識風間砂糖,是在沢田綱吉的高中學校里。


  與那群嚮往和平的傢伙不同,他生於黑手黨界,也從未離開過這片污濁,況且有六道輪迴之眼,學習這種事與他而言純粹是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用於戰鬥上。


  畢竟答應了成為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他自然會好好乾下去,況且沢田綱吉的理念,也讓他非常感興趣——無法接受黑手黨界黑暗面的這個人,會如何攪亂這灘渾水呢?真是讓人期待。


  所以從代理人戰爭后,他就正式入駐彭格列,一方面訓練弗蘭那個不著調的徒弟,另一方面開始接觸彭格列的事務。雖然他的態度一直很隨意,但是有實力在,也輪不到別人來說閑話。


  會跑去沢田綱吉的高中純粹是一時興起,從總部前往日本分部交接事宜的時候,他忽然想起沢田綱吉念的高中就在這座城市,於是閑得無聊準備過去看看他有什麼長進。


  有幻術在,要潛入一所學校再簡單不過,偽裝成當年樺根的樣子,又把衣服換成這所櫻章高中的制服,他就輕輕鬆鬆來到了學校里。他沒問沢田綱吉在哪個班級,當做打發時間一樣在校園裡閑逛。儘管是上課時間,他要遮掩身形也不難,就這麼慢悠悠地走著。


  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隱約聽到了艱難又痛苦的喘息聲,便朝著聲源看了過去。


  扎著黑色麻花辮的女生形象不佳,然而那副模樣實在是很可憐。纖細柔弱的手臂綳得筆直,緊緊抓著扶手的欄杆,還止不住地顫抖著。她蹲在台階上,脊背幾乎要彎成蝦米,身體縮得那麼小,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愛,覺得不幫她一把不行——然而這對六道骸來說,根本無法激起他的同情心。


  他站在高處,饒有興緻地看著少女痛苦的模樣,心想:是犯了急病才會這麼痛苦嗎?真可憐啊,不過他不會這麼簡單就幫忙的,如果她能再撐著走上幾步,他就……


  不等他繼續想下去,少女就先一步動了,她扶著搖晃不穩的膝蓋,幾乎半個身子都掛在扶手上,緩慢地往上爬。那個動作真的只能用「爬」來形容,蝸牛都比她來得從容些。


  可是她爬上來了,隱藏了身形的六道骸就這麼看著她臉色蒼白地喘息著,爬上了最後的台階。她長長地呼了口氣,正要放鬆下來,又忽然死死地按住了腹部,一動不動,只是扶著牆發抖。


  大概是……痛經?六道骸挑了挑眉,他對這種生理癥狀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居然這麼痛?

  看在她憑藉著自己的力量爬完了樓梯,讓他充分欣賞了她的毅力的份上,他就幫她一把,送她去保健室好了。六道骸這麼想著,朝著少女伸出了手,準備現出身形來扶她一把。


  巧合的是,少女又動了起來,而且剛好錯開了他的手。她扶著牆,晃晃悠悠地繼續往前走。


  如果有別人能看得到,一定會覺得這個場面太尷尬了——連六道骸自己都是這麼想的。於是他也來了氣,跟在了少女身後,當時的心理大概是,「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事實證明少女到底痛得厲害,沒走兩步就猛地一晃,身體往前一傾,直直地倒了下去——六道骸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了個正著,第一反應就是「好輕」,隨後是「好冷」。


  六道骸對女孩子的體重還算有一定的認知,庫洛姆那樣內臟有不少是構造出來的算是例外,而且她的身高也沒有這個少女高。儘管如此,她這麼直接倒下來,加上重力也沒讓六道骸覺得重。


  而且很冷,手指觸碰到外露的胳膊的皮膚,涼得讓他想到復仇者監獄的水牢。也大概是因此,在短暫的沉默后,六道骸便苦惱地嘆了口氣,然後一把抱起少女,送她去了保健室。


  保健室里有一個女老師,體型非常嬌小,如果不是因為她穿著校醫的白大褂,六道骸真不敢相信她是成年人。女老師一眼便看到了他抱著的少女,然後驚訝地走過來,查看她的情況:「風間同學是怎麼了?」姓氏是風間嗎?六道骸想著回答道:「我不清楚,只是看到她暈倒在走廊上。」


  「似乎是生理痛,一個人走過來都脫力了吧。」女老師拉開床簾,示意他把風間放到床上,「我去準備熱水袋,捂著會舒服一點,還有葡萄糖也準備下吧……」後半句就是自言自語了。


  女老師跑了出去,保健室里就剩下六道骸和風間兩個人。他把風間放平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注意到她的頭髮都被冷汗黏在了臉上,想想又順手撥開了——就這麼看到了她額頭上的疤痕。


  一個女孩子,是怎麼留下這樣猙獰的疤痕的?家庭暴力?歹徒襲擊?意外車禍?六道骸想了幾秒就懶得多費功夫,他本來會伸出援手就很難得了,在陌生人身上浪費時間一點意義都沒有。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只是動作頓了下,又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留下了一個精神烙印。


  大概是因為日子過得太無聊了吧?他這麼在心裡解釋著,總覺得這傢伙會很有意思。


  結果是,風間的確、相當有意思——這是後來的六道骸得出的結論。


  有了精神烙印的存在,他想要透過夢境跑到風間的意識世界里就要簡單得多了。


  他第一次出現在少女的夢境里時,壓根就沒在風間面前出現,他躲在一邊,看著這傢伙夢到童年的事,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隨即知道,她有著重來一次的人生。


  輪迴嗎?和他不是很像嗎?出於這點認同感,六道骸來訪的次數慢慢增多了,他想要看看,風間會如何度過這一次的人生。結論是——這傢伙簡直無可救藥。


  到底是得有多少犧牲精神,才會將所有孩子的命運扛在自己肩上,才會強忍著擔憂與恐懼面對著她所厭惡的人們,才會為了一點微小的可能性,毫不猶豫地任憑自己墜樓受傷。


  夢境、或者說回憶,不時會重複在夢境里,等到第三次看到還是小孩子的風間從樓上掉下來時,六道骸出手了。誠然,經歷過一次輪迴、本身又意志堅定的風間的精神力很不錯,可是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他輕輕鬆鬆就控制了風間的夢境,讓原本堅硬的地面變成了水池,綻放出巨大的蓮花,穩穩地接住了那個墜落中的小孩子,連沉鬱灰暗的夢境都在瞬間清新起來。


  小孩子變回了少女的模樣,呆愣地看著身下的蓮花,又環顧四周看著煥然一新的夢境。


  他帶著標誌性的笑聲出現在風間面前,用三叉戟的杖尾輕敲了一下風間的腦袋,毫不客氣地說:「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你是誰?」風間如此問道。


  「クフフ,在詢問別人的名字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自我介紹嗎?」六道骸說道。


  「……風間砂糖,請多指教。」風間沉默了片刻,便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你這麼說了,讓你知道我的名字也無妨。」六道骸收回了三叉戟,語氣閑適,「六道骸,這就是我的名字。」「六道……骸……」這個名字對風間來說似乎很繞口,她念了一遍就乾脆地換了簡稱,「骸先生,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境里?」


  哦呀,「骸先生」嗎?聽起來好像不錯。六道骸暗自認可了這個稱呼,語氣卻是毫不客氣:「我只是路過,看到你在找死,就順手救了你一把。」即使是他也看不下去,這種行為太愚蠢了。


  風間沉默了片刻,對著他露出笑容來:「骸先生,真是一個好人呢。」


  這句話實在是太有趣了,以至於六道骸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クハハハ,我是個好人嗎?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呢,太好笑了,你這傢伙,果然愚蠢呢。」


  被他這麼說了,風間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說:「既然骸先生能改變夢境,那麼也該知道那是我的過去吧?雖然救下我也不會改變過去,但是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再受此折磨了。」


  她很禮貌地保持著正坐的姿勢,對著六道骸鞠躬:「真的非常感謝。」


  這種認真到呆板的性格真是討厭,六道骸有點不高興了,哼了一聲就甩手走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實際接觸的緣故,他開始能夠感覺到風間的意識,或者說是風間在主動呼喚著他。夢境屬於人的深層意識,基本上醒來后都不會記得夢的內容,所以清醒時的風間壓根不認識他。只是一旦陷入沉睡,她就會開始在夢中念叨「骸先生」。


  閑著的時候六道骸就會過去看看,跟她聊聊天說說話,看著這傢伙犯蠢也挺好玩的。次數多了,就漸漸養成了習慣,當風間問起「骸先生下次什麼時候來」的時候,他也會給出答案。


  他們通常是在聊天,比起知道六道骸的事,風間更樂意說自己的事,過去的經歷、日常的生活,有的明明是很瑣碎的小事,她也能說得很有趣,六道骸也就當打發時間聽下去了。他想這傢伙在平時肯定一個朋友都沒有,才會連個傾訴對象都找不到,可憐得好笑。


  「師傅最近的心情很好啊。」弗蘭某天這麼說道,「me希望師傅能繼續保持下去。」


  六道骸本來想要像往常一樣,將三叉戟對著弗蘭的帽子捅過去,卻轉而問道:「有嗎?」


  「有的,」弗蘭一如既往的面癱,「簡直像是談戀愛了呢,不過果然還是很變態。」


  這回六道骸抬手就捅過去了,只是弗蘭說的話他沒法那麼簡單無視。


  談戀愛嗎?クフフ,腦子裡居然閃過了風間的臉,他是不是該好好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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