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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兔子和貓

  看到這句話的人,你就當我改成明晚八點更新了吧。第二天又是新的開始,不過說是「新」,其實也是慣常的校園生活,按時起床,準時到校,只是在換室內鞋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風間的鞋櫃里,多出了一封信。


  素白的信封紙質略硬,正面的中間位置印有浮雕,只是印得很淺,又沒有顏色。風間摸了一會兒也只能辨認出是一個複雜的圓形紋章,記憶里也搜尋不出來這種圖案。


  信封的正面如此考究,背面卻在封口處貼了惡俗的粉色愛心貼紙,還用很可愛的字體寫了「請到無人的地方再看=///=」——那個害羞的顏文字真是讓風間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情書?就算不看信封的正面,光看背面,給她寄信的難道是女孩子?性別弄錯了吧!這個可能性被風間直接pass,轉而思索起了別的可能性。


  預備鈴的響聲打斷了風間的思路,她順手把信封塞進口袋,朝著自己的班級走去。至於這封信,等午休的時候再看好了。雖說不是不能把這封信扔掉,當做沒有這回事發生,但對於風間來說,這種明顯會出現新路線的flag,不去踩一下她簡直愧對自己玩過的那麼多遊戲。


  遠處的大樓上,黑西裝的孩童放下手裡綠色的「望遠鏡」,「望遠鏡」隨即變成了一條變色龍,爬到了他的帽檐上。孩童扶了扶耳朵上的耳機,用不知道是讚賞還是嘲諷的語氣說道:「風間砂糖,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說完還帶了一聲不符合外表年齡的老成的輕笑。


  坐在教室里的少年正試圖把耳朵里的微型耳機取出來,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停下了動作,壓低聲音道:「她看過信了?」「還沒。」孩童說著瞥了眼腕上的手錶,「快上課了,你就聽我說吧。」


  「風間砂糖,現年十六歲,櫻章高中二年二班學生,生日9月10日,處女座,o型血,三圍……」少年用力咳嗽一聲,孩童便發出了促狹的笑聲。不過他也只是和少年開玩笑,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孤兒,出生后被遺棄在聖瑪麗孤兒院門口,此後六年居住在該孤兒院內。」


  居然是孤兒……這個念頭剛引起了少年的同情心,孩童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睜大了眼睛:「在六歲生日後不久,她因孤兒院二樓欄杆年久失修墜樓,左眉骨上方被割傷,留下一道約四厘米長的疤痕。未送往醫院,僅在院內處理傷口,三日後從孤兒院逃出,行蹤不定。半年後出現在一家私人偵探社,提供巨額款項,委託偵探調查孤兒院。調查結果及相關證據匿名投送至警視廳,警方在收到后,迅速立案並逮捕了涉案人員,全員被捕入獄,嚴重者予以死刑。」


  孩童的語氣很隨便,少年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動了動嘴唇,又因為在課堂上無法開口。孩童彷彿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頓了頓開口道:「關於那家孤兒院的真相,資料我都準備好了,等到午休的時候再給你,有興趣的話你可以看看,我先繼續說風間砂糖。」


  「聖瑪麗孤兒院一案結束后,當時的偵探成為了風間砂糖名義上的監護人,她將獲得的賠償交給偵探買了現在的住處,獨自生活。入學后跳級就讀三年級,之後過著普通的生活。」說到這裡,孩童笑了起來,「這麼算起來,雖然風間砂糖是你的學姐,但是實際上比你要小十個多月。」


  日本對於前輩後輩這種資歷上的關係十分重視,所以少年對於要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為學姐並不在意。不過他也清楚,孩童會這麼說,其實是想說:「蠢綱,你也學學別人啊。」


  「好了,說完這些調查到的情報,來說說我個人的看法。」孩童勾起了嘴角,「櫻章雖說是縣立高中,但升學率不差,大多數學生都會去上補習班。風間砂糖沒有上過補習班,成績還能一直穩定在年級前三,可以說學習方面著實很好——這一點就能創造條件了。」


  想起望遠鏡里看到的少女,孩童若有所思,意外的是個上課時非常認真的人呢,甚至是認真到了給他一種「珍惜」的感覺。是因為經歷過那些事,才會對現在的生活十分珍惜嗎?倒也不是不可能,這麼看來,還真是個心性不錯的傢伙啊。


  下課鈴響起,老師一離開教室,學生們也都鬆散起來。


  風間去福利社買了麵包和果汁,正準備到慣例的天台上吃午餐,想到口袋裡還裝著的信封,猶豫了一下,轉身去了午休時間人比較少的中庭角落。


  剛來到牆角站定,風間就四處看了看,然後低聲問道:「有人在嗎?」沉默了大約五秒后,她又開口道:「那個送信給我的人,你在吧?」儘管是疑問句的句式,她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她一向獨來獨往,如果真是情書,關注她的人一定會知道這種事,用不著刻意寫上那句話。既然如此,那句話的真正意思,應該是會在無人的地方和她談話。儘管這個猜測意味著她可能一直被對方監視著,風間也沒打算退避,正面接觸也方便她了解情況。


  這次的話音落下后,不到三秒就有稚嫩的童音響了起來:「ciao,風間砂糖。」


  ciao?風間對這個詞理解不能,只能從語氣上判斷這是問好的話語。她轉過頭四處看了看,這才找到了坐在樹上的小男孩,他正一臉興味盎然地打量著她。


  在今天以前她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小男孩,這點風間非常肯定,對方卻輕易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那種神態,不應該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會有的。


  「你好。」風間很謹慎地問候了一句,就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等著對方開口。


  小男孩笑了笑,動作輕盈地從樹上跳了下來,撫平西裝的褶皺,優雅地踱步到她面前,最後脫下帽子按在胸前,微微傾身:「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里包恩,一位家庭教師。」


  「家庭教師?」這個詞讓風間有些措手不及,比起吐槽「這孩子好會裝模作樣」或者是「這麼小的孩子居然說自己是家庭教師」,她卻是下意識問道:「你也是……重生的嗎?」


  里包恩,這個英語單詞的意思是復活的、再生的,以此為名或許正是在宣告他的真實身份。雖然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如果是真的,就能解釋這個小孩子為什麼能表現得這麼成熟。


  同樣身為重生者的風間,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最先產生的是認同感。那種「原來我不是唯一一個重生者」的想法,讓她幾乎是不經思考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也?」里包恩挑起了眉,他的心裡迅速有了猜測。近幾年日本關於重生的輕小說、漫畫和影視作品都不在少數,這個概念他也算有所了解,照這麼來看,這個風間砂糖,難道是重生的?


  與此同時,風間的面前也多了圖鑑的提示窗口:「觸發新模塊,系統即將開始升級,預計用時12小時。升級期間無法使用圖鑑,請您見諒。」幾乎是掐准了時間,在她看完這兩句話后,提示窗口就消失不見,風間連忙嘗試打開圖鑑,卻只出現了「升級中」的提示窗。


  她重新將視線集中到面前的里包恩身上,這個人觸發了圖鑑的新模塊?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找她做什麼?她迅速擺脫了認同感帶來的影響,警惕地看著里包恩。


  里包恩自然感覺得到風間的警惕,他勾起嘴角,將帽子戴回頭頂,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確實是從大人變成了小孩子,你也是吧?」偷換概念這種事,他簡直駕輕就熟。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有什麼目的?」既然確認了就沒必要回答,風間迅速進入了下一個問題。里包恩聳了聳肩:「我說過了,我是一位家庭教師,會來找你和我的學生有關。」


  風間立刻反應過來:「昨晚那個人!」


  聞言,里包恩的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大。雖然剛才風間輕易暴露了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但是暴露的前提是誤把他當做「同類」,出於認同感才會一時疏忽。現在看來是冷靜下來了,不過,正因為已經暴露了身份,她才會毫無掩飾地展現出這樣的頭腦。


  就算她可能是一個久經歷練的成年人重生的,能夠這麼快接受到他明裡暗裡傳遞出的各種信息,並加以整理分析,得出正確的結論,也著實不錯。然而,讓里包恩更加在意的是,剛才有幾秒鐘她的反應有些異常,似乎在看著什麼他看不到的東西。


  按照那些輕小說的套路,重生者都會擁有特殊能力,就像遊戲里的外掛一樣,風間是不是也有?里包恩壓了壓帽檐,他的雙眼被陰影遮擋,顯得更加深邃。這樣的話,她也有拉攏的價值,不是值得期待嗎?比起消除記憶或者滅口這種事,他更樂意給蠢綱的班底添上一份力量啊。


  上輩子的人生就終止在醫院裡,風間對那種特有的消毒水味記憶猶新,現在聞到頓時皺起了眉。男人看到她的表情,則是彎起了嘴角:「學姐果然很討厭醫院。」


  他的聲音比起風間所熟悉的綱吉要低沉許多,成熟穩重,氣質上也變了許多,該說更有首領風範了嗎?不過光看臉風間就可以確定這個人的確是十年後的綱吉。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只剩下「相信」這個選項,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她會在須臾間換了個地方。


  「不對,你等我先理清一下思路。」風間還在頭疼,原本按著頭髮的手已經轉而按在了額頭上,「我剛才帶著山本去你家,然後在門口被一個叫獄寺的男生撒了一身的紙屑,接著出現了一個奶牛裝的小男孩,從他頭髮里掉出了叫做十年後火箭筒的炮彈的東西,那個東西被我撿起后炸開,我就到了這裡……所以說,這裡是十年後的世界?」


  從字面意思上理解,那個炮彈能把人送到十年後的世界?這也太科幻了吧?風間還處在震驚中,直到頭上傳來動靜她才反應過來,抬頭就看到男人正溫柔地幫她撿著頭髮上的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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